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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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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馗深谙祸从口出的道理。因此,他从来不纵容自己豢养心腹一类的随从。他明白任何分忧者一旦变成敌人就是养虎为患的范本。一个居心叵测的人如果假借着同情心殷勤的为别人排忧解难,与此同时他也获得了一项专利,亦或者一种收益,即不费吹灰之力便了解了别人深埋于心的秘密。因为一个人在脆弱时最没有防范意识,就像急病乱投医一样,长久身心疲惫的人也最容易在看似安全,实则并非如此的所在寻求徒劳的慰藉。因此,多年来,旱魃虽然为仲馗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他依旧对仲馗这个人没有他所认为的那么了解。他所了解的仲馗只是他的想象力借助主观判断的这只画笔描摹出来的一个他自认为的模糊不清的人物形象,而真正的仲馗始终都不在别处,而在他自己圆滑的头脑里和阴暗的心底里。

旱魃不了解仲馗还有一个最主要的原因,那便是仲馗的肉体虽忠于现实,而灵魂却忠于魔鬼。所以,仲馗的死,旱魃不可避免的就要心生疑惑。一个身体健康,无病无灾的人第二天突然没了,搁在别人身上,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因为生命无常,但搁在仲馗的身上却令人不由自主的感到匪夷所思。而旱魃对这个骤然而将的死亡事件就暗自琢磨了很长时间,却始终百思不得其解。尤其是那份逝者的几乎堪称完美的遗嘱更加剧了他的猜忌和疑窦之情。

仲馗去世半个月后,有一天早晨云韵打电话把旱魃叫到了身边。

“旱魃,”云韵说,“我知道你仲叔——我一直觉得你们叫他仲叔也许显得更亲切一些——在生前特别器重你,他好多次对我说起过你,说你是一个能力非凡、志存高远的年轻人……”但凡有点头脑的人都知道在请求某人为自己效力的时候,首先说些得体的恭维话是明智之举,这种行为虽然不能保证受托之人会为自己请托的事竭尽全力,但至少可以让他们碍于颜面问题而不至敷衍了事。云韵明白,如果你想让一个熟人把你手里的垃圾扔到就在他身边的垃圾桶,你最好先说一句谢谢,然后再提出请求,也许事情会有事半功倍的效果。因此,在对待旱魃的问题上她采取的也是这种措施。可惜,她不仅看错了人,而且用错了地方。这是因为旱魃不仅了解她在这个家庭中的地位,而且也了解她在仲叔心目中的位置。因此,他深信,仲叔从未在妻子面前提到过自己,所以她的这一通恭维话完全是别有用心的曲意逢迎。但他虽然对此心知肚明,表面上却装出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不动声色的耐心倾听着,内心里却对云韵的恭维话一笑置之。“说实话,现在这样的年轻人并不多。我想你的未来是不可估量的。”云韵继续滔滔不绝的讲道,“云姨——你也叫我云姨吧,嫂子显得有点生分。云姨这次叫你来没别的事情,只是希望……”说到这里她的口气明显犹豫起来,只听她话锋一转,“想必你仲叔未曾和你说起过他还有一个弟弟吧?”说不出为什么,也许是一种来自于灵性的本能使旱魃突然抬起眼直视着云韵的眼睛,微微一笑。这一笑像一阵凉爽宜人的微风一样,把遮在云韵心头上不安的疑云一扫而空。云韵缓缓的吁了一口气,以她的妇人之见立刻毫无顾忌的说,“看来你知道,那么,我就不兜圈子啦。我之所以叫你来是希望你代我去乡下看一看你仲叔的双胞胎弟弟。不瞒你说,自从离开那里,有二十多年了,我从未回去过,当然也就从未见过他。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现在你仲叔也不在了,我虽然有义务接替他的责任继续照料他,但是,他的那种情况我实在是……哎,不说了。这张卡里有一笔钱,你带回去交给一直照看他的那个人,告诉他,让他继续好好照顾他,如果他在对待他的责任和义务的问题上能对得起自己的良心,等他照顾的人故去后,为了答谢他,我还会另外支付他双倍的酬金。”

旱魃一言不发的接过银行卡,放在了口袋里。

“这是地址,”云韵又交给他一张写有地址的白纸,“这是他的照片,照片后面写有他的名字。你去了那个地方,很容易就能找到他。因为由于不幸的身体原因,他在附近一带很出名。”旱魃接过纸和相片,他在接手的时候,不经意间瞥了一眼那张照片,突然,他感到一种说不清的感觉袭上心头,然后经由血液涌向全身。这种感觉使他温润的脸色骤然变白。但云韵并没有发现他惊惧的表情,因为此刻她恰巧把目光从他的脸上移开了。“对了,”她又补充道,“你只能一个人去,明白了吗?”

旱魃机械的点点头。

“你去吧,回来直接来见我,我还有一些话要安顿你。”

旱魃不声不响的离开了。从离开云韵到上车的这一小段路上,他的眼前始终浮现着那张照片上的人物图像。说不出为什么,这张照片让他差一点心胆俱裂。因为,他看着那张照片就像看到了仲叔的遗像。事实上,当他不经意间轻轻瞥了一眼照片,他的整个身心都产生了一种身临其境的错觉,觉得自己正站在仲叔的棺木前对着他的遗像,如果不是云韵及时响起的说话声打破了他的臆境,想必,他就要对着遗像鞠躬了。

“太奇怪了,我总觉的自己受托的这件事有点恐怖,就好像自己不是从地球上的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而是要从人间去地狱,和一个幽灵或魔鬼打交道。”他一面驱车前进,一面想,“为什么仲叔的死亡如此让人不安呢?我的潜意识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不过,我很快就会弄清楚这个疑团的。”

这趟行程并不近,在导航的指引下,旱魃一直从早晨开到黄昏。下了高速路,经过几个村庄后,导航便无计可施了。虽然地址上写的清清楚楚,但如果不沿路问人,旱魃深信自己一辈子也找不到那个地方。于是,他一边在风景如画的乡村道路上缓慢前行,一边四下里放眼望去。轻柔的风从摇下的车窗吹拂着他的脸颊,就像热情似火的姑娘捧着他的头一下又一下的在亲吻他,使他心旷神怡、激动不已;左边是一块绿油油的小麦地,风吹麦浪就像一块绿茵茵的油毡平铺在高低不平的大地上;右边是一大片玉米地,滚圆的棒子戴着天然的羽饰根植在主干的一侧,正暗中卯足了劲儿疯长,那架势似乎在对天发誓,等秋天到来的时候必须是第一个成熟;前方不远处是一块向日葵地,酷似骄阳的金色花朵此刻都低垂着头,一副羞答答默默无言的样子。

旱魃看到在向日葵地里,一个戴着草帽的农夫正背着手从地中间走出来。他那副悠然自得的神气就像一个庄园主在巡视自己的庄园一样。于是,他把车停在路边,打开车门,走下车,向农夫走去。农夫是个五十多岁的矮个男人,粗短的脖子上顶着一颗头发剃光的圆脑袋,和善的脸中间长着一个小巧的鼻子,鼻翼两侧点缀着一对炯炯有神的小眼睛,眼神和善,眼四周布满了皱纹;两道眉毛就像两丛杂草,抿紧的嘴巴给人一种老实巴交的感觉。

“老伯,我想和您打听个地方。”旱魃一面说,一面把那张写有地址的纸举到农夫的面前,“您知道这个村庄具体在那一带吗?”

农夫先是若有所思的看了看这个彬彬有礼、身材魁梧的年轻人,然后把目光移到那张纸上,思忖了半天。

“您认识字吗?”旱魃以为他不识字,便忍不住问。

“认识,”农夫用温和的口气说,“年轻人你太小瞧我们老一辈了,虽然我们是乡下人,但我们也是受过教育的,多多少少也是认识几个字的。”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您误解我了。”旱魃慌忙解释道。

但农夫乐呵呵的摆了摆手,意思是不管年轻人是何用意,他都不怪他。

旱魃羞愧的笑了笑。

“你说的这个村子我非常了解,因为我就住在那个村子里。”农夫回答。

“真的吗?”旱魃立刻喜上眉梢,“那么,您认识这个人吗?”说着,他又拿出照片给农夫看了看。

农夫抬起眼疑惑的看了看他,然后回答:“你找他做什么?他半个月前已经去世了。”

“你说什么?”

“我说他已经死了。他的哥哥在他去世后的第二天就把他拉走了。”

旱魃觉得血往上冲,他趔趄着后退了几步。

“你怎么啦?年轻人,没事吧?”农夫关切的问,并扶住了他的左臂。

“没事,他生前住的地方,您能带我去看一下吗?”旱魃略微定了定神,说。

“我想你最好还是不要去,他住的那个地方,连狗都不愿意靠近。”农夫回答。

“为什么?”

“说不清为什么,反正只要一条狗在那个屋子前转悠上几天,必死无疑。”农夫用一种神秘莫测的口气说,“但是说来也怪,那是个要狗命的地方,狗却偏偏专爱去那个地方。你说那个地方又没有肉骨头等着它,可这些畜生就像商量好一样,一个个直往那跑。于是,去一个死一个,死一个去一个,结果,附近一带好几年就没有狗了。因为村民都知道,养也白养,根本存不住。这些畜生也是,自己非要送死,你说能怎么办?哎,畜生就是畜生,啥时候也学不精。”

“听说,一直有一个人负责照顾他,您能告诉我那个人现在怎么样了吗?”旱魃又问。

“嗯,你是说那个老光棍吧?”农夫和善的脸上立刻露出一副轻蔑的表情,用不屑的语气说,“他呀,他倒是还活着呢,不过也快到阎王殿报道了。”

“这话如何说起?”

“怎么和你说呢,”农夫若有所思的想了想,似乎在斟酌合适的词汇,“照顾他以前,他是个异常强壮结实的男人,但自从照顾那个病恹恹的人后,不知道为什么,他看起来也病恹恹的啦,一天比一天神经质,一天比一天消瘦,都脱相了。大家都觉得生活在那所房子里的人合二为一,不分你我了。这不,现如今,他倒是尽职尽责的为别人送了终,现在竟轮到给自己送终了。”

“您能带我去他住的地方吗?”旱魃说,“我想去看看他。”

“他不在别处,还在那幢萦绕着狗魂的房子里。”农夫说,“我可以带你去。不过,我不会靠近的,到时你自己进去吧。”

“那是当然。”旱魃回答,“谢谢您,您是个大好人。”

农夫苍老黝黑的脸上绽放出淳朴的笑容,随着嘴唇的微微开启,露出掉了两颗牙齿的粉红色牙龈。

“您都开始掉牙齿了呀,在我看来,似乎掉的有点早。”旱魃一边走,一边饶有兴致的和农夫聊了起来。这个壮实的汉子在钢筋水泥的城市里总是给人一种冷冰冰的感觉,但现在置身在山清水秀的乡下却突然变得平易近人起来了。

农夫善意的一边笑,一边点头。

“是有点早,”他笑盈盈的回答,“操的心多,老上火,牙齿总是疼,后来慢慢的就开始掉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现在国家的政策多好呀,”旱魃说,“老百姓人人受益,各家各户安居乐业,您有什么好操心……”

“国家的政策好有什么用?”农夫打断了旱魃的话,“那需要有尽职尽责、品行端正的人一丝不苟的执行好政策才行。方针好,实施起来不得力,又总是断章取义的曲解本意,一切就都等于零。漂亮话谁都会说,但实实在在的漂亮事却没有人愿意做。我在这个地方生活了五十多年了,在我看来,什么都没变,还是老样子。人的本性是不会随着时代的不同而改变的。”

旱魃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您家有几口人?”

“五口人。你看,”农夫指着不远处一处简陋的房舍说,“那就是你要找的地方。我就不陪你一起过去了。你自己去吧。”

旱魃告别了农夫,一个人迈着大步向前走去。在房舍的门前,他停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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