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丧失理智（1/2）

一刻钟过去了，一柱香的时间过去了……莫莫仍然一动不动的坐着，时而微笑、时而忧愁，最后连陶明子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蓦地站了起来。

“义父，我明白了”

此时的她恢复了一直以来淡漠如水的表情，就像是刚刚那个惶恐不安、惊慌失措的女子并不曾存在一样。

“明白什么？”

陶明子故作不解的问道。

“是我太过于妄自菲薄了，师父他决不是那样的人，而且既然我们两情相悦，这步迟早也会到来的”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沉思，莫莫豁然开朗起来，其实这一切都只是自己的臆想，陆明哲是绝对不会因为这个而看轻、责备自己的。

“那你还要走吗？”

“不，我不走，这段日子以来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他，现在既然有机会在一起了，为何要走”

莫莫斩钉截铁的回答，此时的她早已没了刚开始的犹豫不决，眼里满满的都是坚定、果断与不放弃。

“很好，那明日……”

“明日我还是会与他拜堂成亲，就像平常的夫妻那样”

“既然如此，我会安排好这一切，明日，你什么都不用做，只管做个美美的新娘即可”

“谢谢义父”

她感激的看着陶明子，虽然自己与其认识才短短的几天，但他为自己做的事、还有对自己的关心却早已经超过了莫秉文这个至亲。

“哈哈，我现在只要一想到明日之后陆明哲那小子也要随着你一起叫我义父，内心就充满了兴奋之情，好了，你自便啊，我要去找那几个臭小子商量一下婚礼的事情，毕竟现在离明日也不过十几个时辰了”

他没有等到莫莫的应答，就直接兴高采烈的跑了出去。

望着那个说风就是雨的背影，莫莫无奈的摇了摇头，只好回到了自己房间，只是回到房间后的她总觉得像是漏了什么东西似的，左思右想后，又走了出去，不知不觉的来到了陆明哲所住的院子。

其实当初风是把两人安排同住一座院子的，只是那时候的他不知从哪学来了一句男女授受不亲的话，还把它理解成如若与自己同住在一起的话，就会让自己被别人取笑。

所以，他为了不让莫莫成为别人笑柄，就自行搬离到了另一处院子，可为了能经常与之见面、戏耍，又不舍得离太远，思来想去后，就只搬到了临近的一个院子中。

莫莫一面感激他的体贴与维护，另一面又叹他的傻气与可爱，自己这次前来就是为了自毁清白替他解毒的，如今他的这般做法倒让她觉得有些多余。

看着那扇紧闭着的房门，她想也不想就直接上前敲着，“师父，你在吗？”

里面没有应答，莫莫以为他是睡着了没听到，又继续敲着。

只是许久后，里面还是没有一丝一毫的动静，奇怪，去哪了？想找个下人来问一问，却找遍了整个院子，仍然没见一个人影，这下的莫莫更加郁闷了。

无奈的她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一直思考着该让对方答应自己什么条件才能让这事顺利的进行，就这样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其实她不知道的是，除了她现在所住的那座院子，其它院子都没没人侍候的，因为那些人全部风他们几个召集在一起了。

“明日，就是少爷与莫莫小姐的大喜日子，今晚，就是通宵也得把这陆府布置妥当，你们有信心吗？”

“有”

众人异口同声的回答。

“好，如若事情进展得顺利，这个月全部人的工钱都加倍”

在他这话落后，每个人都分工合作、热火朝天的各心各的去了。

次日的莫莫是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的，“莫小姐，你醒了吗？”

看了看还显得有些昏暗的房间，再听着那不停的敲门声，莫莫揉了揉还未全然睁开的眼睛，随便披了一件衣裳后才把门打开。

“怎么啦？”

昨夜的她忧虑太多，以至于迟迟无法入睡，如今，天还未全亮，又被人吵醒，所以，此时此刻的她眼露不满，语气还有着些微的不善。

“唉哟，我的好小姐，你终于醒了，今日可是你的大喜日子，可不得要早早准备”

一位大约四十岁的中年妇女火急火燎的说道，一挥手，其身后的丫环麻溜的走了进来，在莫莫面前整齐的站成一排，每个人的手上还托着大小不一的托盘。

“你们是？”

莫莫疑惑不解的问道，这一大清早的这么大阵仗，让她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还不待那中年妇女答话，穿着一身米白色衣裳的竹走了进来，她的手里同样拿着一个托盘，只是这个比先前的几个都大，因为每个托盘都用一块大红色的丝绸盖得严严实实的，所以看不出里面装得的到底是什么。

“莫小姐，因为时间有些紧迫，婚礼的一切事宜也只能从简，这些东西都是少爷亲自挑选的，你看看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我再去置办”

她说完，打了一个手势，那些侍女也纷纷把自己手中托盘上的红布掀了开来，里面都是一些首饰、玛瑙、宝石之类的，看着精致、华贵，但对莫莫来说却没什么用处。

不过她大概能猜得到陆明哲为何会挑选它们，毕竟，对于一个智商只有几岁的人而言，那些闪闪发光、璀璨华丽的东西就是最漂亮、珍贵的，他现在就是把自己最喜爱的东西送了过来。

而竹带来的那个托盘的上面则整整齐齐的摆着一套大红色的礼服，很鲜艳的一个颜色，让莫莫看了莫名其妙的闪过一丝甜蜜。

自己这是要嫁给他了吗？那个看起来那么桀骜不驯的男子。

顺了顺自己内心中略显激动的情绪，她转头向站于自己身旁的竹淡淡的笑了一下，“没有了，他呢？”

竹明白对方所说的那个他是谁，也就直接回答道：“风与林正在和少爷商量等下要进行的步骤”

这本来是很正常的一句话语，只是她骤然间想到一些事情，语气稍微显得有些不太自然，遇上莫莫疑惑不解的目光，慌忙掩饰性的咳了一声。

“怎么？是有什么不对吗？”

这下好了，对方听后那脸直接变成了一个红通通的大苹果，她没有立刻回答，只是小声的在莫莫耳边说了几句。

两人一阵耳语后，不止是竹，就连莫莫也显得有些尴尬，如若仔细看，还能看到其耳朵上那明显的红晕。

“咳咳咳”

她也学着竹那样干咳了几声，然后就迎上了对方那一副促狭的眼神，忙转过头，再顺便转开了话题，“我们是现在开始么？”

“是的”

知道对方不好意思，竹也没有再继续下去，只是向她介绍了最开始进来的那位中年妇女，“这是福嬷嬷，她会教导你等下该要进行的仪式，还有进入房间后的所有事情”

虽然只有一天的时间，但他们还是匆忙的把能准备的都准备好了，莫莫简单的吃过一些早膳后，就由那位福嬷嬷帮着换好了喜服，随后，坐在梳妆台前的高凳上，从模糊的铜镜中看着她郑重其事的梳着自己那乌黑如瀑的长发。

只见其嘴里还中气十足的说着那些喜庆的祈福语：

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

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

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

再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

二梳梳到尾，比翼共双飞；

三梳梳到尾，永结同心佩，

有头又有尾，此生共富贵。

把这些说完后又给莫莫梳了一个复杂的发髻，再戴上那顶宝石缠绕的凤冠。

虽然就只是这么几个步骤，却足足折腾了几个时辰，等一切都准备好妥当后，她还若无其事的把一本小册子放在莫莫的手心，并示意屋里的丫环都出去。

再一个时辰后，福嬷嬷是满脸笑容的出来了，可里面的莫莫却早已脸红到了耳根，看着小册子上那几个暧昧的姿势，天知道，当时的她听福嬷嬷描述的时候，恨不得立刻挖个地洞好让自己钻进去，实在是太害羞了。

不多时，那嬷嬷又重新走了进来，她把一块红盖头直接盖到莫莫的头上，“吉时快到了，新郎已在正厅等候着，就差小姐了”

她笑嘻嘻的把自己手中的人儿扶到众人聚集的正厅，才一个晚上，整个陆府就像是换了一个样，到处张灯结彩、挂满红绸，彰显出令人兴奋的喜庆色彩。

莫莫还未踏脚走进去，就已听到陶明子那爽朗的笑声，还掺杂风火林三人的说话声。

“前辈，恭喜恭喜，今日你可是上宾，一定要多喝几杯”

“这是当然的，女儿出嫁，做父亲的哪有不喝的道理，喝，今日尽情的喝”

“对哦，莫莫小姐可是陶老前辈的义女，这么算来，我家主子岂不成为你半个儿子了？天啊，那以后我们该如今称呼您呢？”

“还能怎样叫，就叫老爷子呗”

……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叽叽喳喳的说着，直到莫莫慢慢的走近陆明哲的身边，与其并排站着。

因为被红盖头遮住了眼睛，此时的她唯一能看到的就是对方那双与自己身上衣裳同样都是大红色的鞋子，还有刚站好时被人塞到手中的那一截红绸。

没过多久，就由风充当着的司仪大喊了一句，“吉时已到，新郎新娘行礼”

看两人都已站好后，才又高呼：“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送入洞房。”

两人也随着他的话语恭敬的拜着，礼成后莫莫又被福嬷嬷扶着走进了正院喜房中，而陆明哲随后也走了进来。

因为看不见，所以莫莫不知道他此时是何表情，不过从其呵呵呵直爽的笑声中可以猜出他应该也不反感与自己成亲。

静静的坐于床头，轻轻地脚步声响起，红盖头应声而落。

“莫莫，你好美”

一阵低沉的男声在她的脑袋上面响起，抬头一看，陆明哲那俊朗的容颜印入自己的双眸。

此时的他一袭红袍，韶光流转，出尘逸朗的俊颜光彩焕发，其嘴角里还挂着一丝温和的笑意，见莫莫抬头望着他，咧开了嘴角，高兴的笑了起来。

“莫莫，你真漂亮”

两人相见一刻钟还不到，他就已经赞扬莫莫两次了。

不过，这倒也是实话，平日的她不施粉黛就已经美得让人移不开眼眸，如今同是一袭华袍红装，头上的凤凰步摇衬托出其的高贵和娇艳。

红色极浓烈的颜色穿在她的身上并不违和，本就完美无暇的容颜画了淡淡的妆，使得那张容颜更加美得不真实，然而她的眸子极清又亮，尤其是这时候晃动着暖暖的笑意，明媚得就算道尽了天下间的美好也形容不出她的全部气质。

福嬷嬷替莫莫挽了一个垂云髻，脸颊旁边垂落几缕轻盈的发梢，显得越发轻灵妩媚，这一刻的她无疑是美的，美得让人痴迷。

陆明哲情不自禁的把自己的左手伸向她精致五官中那张小巧玲珑的小嘴上，低下头与其四目相对，“莫莫，你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新娘，能娶到你是老天对我的恩赐，也是我前世修来的福分”

就话很显然不是他自己想的，不过是谁教的莫莫倒也猜不出来，陆明哲的这几个侍从，虽然名义上是侍从，可肚子中的文采都皆得他的真传，每一个当独出去都是响当当的人物。

这是他面对她时说的第三句话，每一句都说出了自己的心声，这也是他第一次知道一个女子竟然可以美得那么的吸人眼球，让自己的眼中除了那一抹绝美的容颜再也容不下任何的物体。

“是吗？”

被陆明哲那炙热的眼神看着，莫莫微微低下了自己的脑袋，虽然两人已经共同相处过一年多的时间，可此时的她还是不由自主的紧张了。

想了想，紧接着又问了一句，“那你喜欢吗？”

“喜欢、喜欢”

对方连连点头，其眼中那欣喜之情让莫莫明白其所言不假。

就在刚才，看到陆明哲那一本正经的样子，莫莫还以为他已然恢复了呢，可此时此刻又看到其笑得见眉不见眼的开心笑容，才猛然间惊醒，不，还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