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小桑的亲事！（2/2）

在小桑解毒昏迷的这段日子里，吉布楚和去过岑姑姑家。

她拿着那双布鞋去时，岑姑姑在给小桑收拾衣物。

“岑姑姑，我今日，是来议亲的”一进门，先定了定神，吉布楚和才略有些迟疑的开口，毕竟，就算是民风彪悍的极北，也从未有过姑娘家自己找上门，说是议亲的。

“议亲？是和小虎吗？”岑姑姑下意识地想起月亮节那夜，看见小虎坐在少女们身边，便以为吉布楚和是来跟小虎议亲的。

“是小桑…”吉布楚和更羞怯了，小桑虽和十四岁的小虎一般高矮，但货真价实，只有十一岁。

“你是说小桑？你没有记错？”岑姑姑以为自己听错了，但看吉布楚和一脸娇羞的模样，又不确定了。姑娘家是不会弄错自己的心仪对象的，但小桑也不会如此胡闹，她是知道自己不可能真的娶了人家姑娘的。

“姑姑，我没记错的，当时我送给小桑这双鞋，小桑是答应了娶我的，只是后来我和小桑都睡着了，我醒来时小桑已经离开了，这鞋就没能带走。”

“睡…睡着了？小桑和你一起？”虽知道小桑不可能对姑娘家真的做些什么，但保不齐她也毛手毛脚了。

“你把细节和我说说，她是如何答应娶你的？”

“当时小桑在喝酒，拉着我的手，就应了我…”

“喝了酒的，那就难怪了”岑姑姑这下明白了，小桑喝了酒，只要没意识到危险，就会很好说话，无论别人说什么，她都会答应。

“吉布姑娘，我家小桑喝醉酒，胡言乱语冒犯了你，真是抱歉，请你海涵”这亲是不能应的，小桑一个女孩子，讨了媳妇，那是白白误了人家姑娘。

听岑姑姑拒绝，吉布楚和一下就慌了，她眼泪就流了下来，“扑通”一声跪到岑姑姑面前。

“姑姑，我也是没了办法，我今年十三了，马上就到九月，今年家里收成不好，娘又新添了个丫头要吃奶，家里实在没法子替我出赎身钱，等收粮官一来，我就没了活路！”

“哎，吉布，你先别哭，会有其他法子的，但我家小桑实在太小，她还不能成家”岑姑姑帮吉布楚和擦着眼泪，扶起她说道。

“姑姑，你就当是可怜我吧，救救我，哪怕过了九月，休了我也行…”吉布楚和依旧求着岑姑姑，她是真的没办法了，小桑不娶她，那她的命运就只有一条。

“这样吧，我给你五两银子，你交给收粮官赎身用，小桑是万万不能娶亲的”，小桑身份特殊，婚姻大事关系太大，岑姑姑是没有任何资格立场为她做决定的。况且，日后若有那样一天，吉布楚和这样柔弱简单的乡野姑娘，乱世中没有丝毫自保能力，跟在小桑身边，绝对是一大累赘，所以，这亲一定不能应。

“姑姑，我是你看着长大的，我比小桑大，我能照顾小桑，也不要聘礼…”吉布楚和声泪俱下，拉着岑姑姑的衣袖，哀声求着。

“小桑太小，没法子破你的身子，收粮官一来，那校验嬷嬷一查，你还是会被他们带走的，而且，小桑跟她师父外出，归期难定呀”岑姑姑叹息一声，在这乱世，有什么法子呢。

吉布楚和听她这样说，就明白自己真的是在劫难逃，便伸手擦去眼泪，放下那双鞋，对岑姑姑道：“这鞋还请姑姑收着，这是我的心意，也请姑姑告知小桑，我会一直记得，我是他答应了要娶的妻”。

说完，她红着双眼，转身就走。

其实她今日是特意精心打扮过的，虽是一身麻布袄裙，却收拾得干干净净，还用小桑喜欢的木龙花洗过发。奈何，终究是她想多了，能随便承诺给别人五两银子的人家，即便同为奴，也不会随便接受她。第一次，她是如此摆脱头顶上压着的“奴”字。

那日下午，岑姑姑给吉布楚和她娘送了五两银子，说是小桑在月亮节喝醉酒，掉进那那达河，是吉布楚和救了她，这才没有淹死。

这银子一来是来感谢救命恩情，二来是送给还未满月的小丫头的。饶是如此，吉布楚和的娘也受了惊吓，她这辈子连一两银子都未曾见过，何况岑妹子拿来的还是五两。

于是，她说什么也不肯收，岑姑姑就提点她：“马上就是九月了，吉布楚和未嫁，是需要银子才能活命的”这下，她终于不再推辞，表情也变得哀戚起来，默默接过那银子，半晌都没发出声音。

岑姑姑并未打算将这件事情告诉小桑，于是，便造就了几日后吉布楚和的悲惨命运。同时，这件事情还成为小桑与岑姑姑分离的原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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