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小桑的亲事！（1/2）

小桑的师父是在十八日早上回到博尔古村的，小桑月亮节喝多了酒，一睡便是两日。

十八那天，小桑还未起床，小虎就跑进来告诉她，说是小桑师父要她立即上山，准备解毒事宜。

小桑知道解毒事关重大，师父和岑姑姑为此准备多年，一旦她解了毒，益处太多，事不宜迟，小桑没有丝毫耽搁，就立即起身出发。

师父这次入大苍山，饶是有不世神功傍身，也依旧费时半个月，历尽艰险，采回了最重要的几味药材，加上师父最初五年游走各国，辛苦收集，小桑的药终于准备完毕。

小桑所中胎毒名为番木杀，产自南荒，圣元十大奇毒之首，小桑是在阿日善神女的手札里见过这种毒的来历。

当年南荒开国女王遭王夫背叛，面对自己风华难再、丈夫恋上二八少女的行为，女王的骄傲让她不肯向现实和岁月低头，她命人制得一种能让人迅速老去、直到生命力枯竭而死的剧毒。

然后，女王命人将那少女接入王宫，亲自为少女安排华美的宫殿、精致的衣裙、名贵的首饰…夜里，还命王夫与少女同宿。不久，那少女有了身孕，女王对其更是关怀备注，大摆筵席，庆祝即将到来的新生命。即便是王夫与那少女日夜相对，女王也未曾表现出丝毫的不满。

当时南荒的臣民都对此大惑不解，女王素来**霸道，居然能够容忍王夫带来的侮辱。更让人不解的是，女王竟亲自为少女煎药，日日不断。

很快，女王的行为就得到了解释，那少女竟快速苍老下去，身子飞速消瘦。少女疑心是女王送来的药有问题，王夫就让她将那药倒入衣袖里欺瞒女王。

王夫还闯入女王寝宫，质问她，斥责女王的毒辣。少女也四处哭诉，宣扬女王口蜜腹剑、企图毒杀她的恶行。

女王当场请太医检验，得到的结果是，那药确实是难得的珍贵安胎药。

王夫信不过宫里的太医，偷偷到宫外请了好几位大夫，大夫们看过女王送给少女的药后，一致认为那药对少女的衰老症有缓解作用，不能停，于是王夫又去哀求女王，请女王宽恕他们的无礼行为，继续让少女服用那种药，女王大度，只罚了王夫半年俸禄，之后便原谅了他们。

继续用药的少女确实停止了衰老，只是——

几个月后，少女生产的日子。

在孩子落地的一瞬间，少女一头浓密乌发变得花白、布满银霜、大片脱落；眼角出现鱼尾纹、饱满光滑的脸蛋儿沟壑纵横；全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下去，直到骨瘦如柴，同时，她的血液从腹下流出，不多时，血液流干，少女完全变成了干尸模样，恐怖的是，她竟还不能断气。

少女产下的孩子，也极其孱弱，呼吸似有似无，太医说这孩子即使能活，也会如他母亲一样，生命耗尽而死。

当日夜里，那少女便和婴儿一起断了气。至于女王和王夫的结局，阿日善神女在札记中并未提及，小桑也就不能知晓，神女只说道“南荒第二代王将番木杀列为禁毒，从此封存”，就将札记的内容跳到了别处。

至于为何小桑的娘会中番木杀，师父从未告诉过她。

八月十八日，小桑和师父捣药、清洗各类工具花了一整天时间，夜里，二人早早歇息，为接下来长达半个月的解毒工作养精蓄锐。

“地岐、山木子、九鸩莲、梵术…”师父一手抚着斑白长须，一手清点着药材，旁边是来打下手的小虎，小桑躺在床上，没有意识，浑身插满银针，共计二百零六根。

自十九日开始解毒，一连三天，小桑便都是这幅样子。

今日，该拔针，换药浴了。

小虎见小桑师父在药室里配药，就偷偷溜进小桑房里，打算折腾一会儿小桑，泄泄愤。然而小虎从未见过如此模样的小桑，脸色灰白，昏迷不醒，与平日那个处处精致温雅的样子大相径庭，原本的作弄之心霎时消失了，还诡异地产生了一种微微的同情感。

他是岑姑姑捡回来的，平日里和小桑一样唤“姑姑”，有时候见岑姑姑对小桑好，心里就会微微失落。

加上小桑又爱四处拈花惹草，一个小孩子，竟迷得村里姑娘们围着她见天儿转悠，小虎就以为是因为小桑生的格外好看，才比他讨人喜欢。今日终于明白，小桑是中了毒，好不容易才活到现在，即便是偶尔使点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心下便也觉得小桑可怜起来。

是的，小桑比他小，他理应照顾弟弟。

如此想着，小虎丢掉原想画花小桑脸蛋的炭块儿，用衣袖笨手笨脚地，给小桑擦了擦额上不断冒出的冷汗。

小桑的药浴也泡足了三天，开始时换出的水是黑褐色的，渐渐是褐色，浅红，最后才终于只有药液的淡绿色。

师父再为小丧施了最后一次针，这毒便算是解了，至于小桑几时能醒来，还得再等上七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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