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意外(2/2)
他的目光柔和得就像三月的阳光一样柔和不刺眼,声音就像是清风那么令人轻松,我看着他这幅模样,没由来得害怕。他不是常君慎,他是一只猛兽,一只能幻化成令人松懈心房的猛兽,随时伺机啃食着你内心仅存的积极情绪。
我没有回答是或者不是,我只是亲了上去。
这是我第一次主动亲吻常君慎,要是换做以往,常君慎早就亟不可待地回吻,如今他只是冷笑着推开我。我嘴里还残留着威士忌的味道,神色却狼狈不堪。
“这个吻很好……我想看看你为了其他人可以主动到什么地步,上来。”
他沉声地让我整个人坐上躺椅,自己却搬了张差不多高的椅子过来,还提着一个袋子。
“现在,给我脱衣服,慢慢地脱。”
我终于忍不住,暂且不说我平常干不干这种事,如今我是孕妇,怎么可能干得出这种事情?!我刚挪动一下身子,他春风般地声音再次响起:“不然让我来撕开?我估计这回会比上次更有意思。”
自从那一个星期之后,常君慎和我做和谐运动的时候没有再粗鲁过,也就是说,面前的他指的“上次”是那一个星期里的任何一次。只要一想到那一个星期,哪怕是任何一幕都会让我心惊胆战,我脸色白了。
“常君慎,我求你,不要……”
“脱衣服。”他毫不留情地抹杀掉我的恳求,饶有兴趣地看着。比起去动物园探究动物,这种眼神更加得没有人性。
我咬着牙,把衣服脱下来,直到身上只留一套内衣。
“看来常夫人怀孕了耳朵也不好使了,”常君慎继续啜饮着剩下半瓶的威士忌,“我似乎没有说停,那就意味着继续。”
强大的羞耻感让我胃里一直在反胃,我终于忍不住扭头干呕起来。
“常夫人似乎很不喜欢自己动手,那让我动手也是可以的。”常君慎放下杯子,准备上前,我缩起了大半个身子,“不要,我……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他做了一个“请便”的手势,我试着解开身后内衣的口子,抖抖索索始终下不了手,我的泪水迷了眼睛,丝毫没有注意到人影的靠近。常君慎眯起双眼,拉住我的脚踝,把我整个身体拉了到身下,再一次,硬生生地强行与我发生关系。
只是这一次,不会有人再来救我。
常君慎没有像上次那样简单粗暴,他用了不少道具,我知道他是想在折腾我的同时保住肚子里的孩子。纵使这样,我还是丢了半条命,常君慎知道很多我的事情,可是他不知道我有ptsd。
我开始频繁地做噩梦,寝食难安,甚至还出现了幻觉。我以为常君慎会不耐烦,谁知道他的耐心日益增长,越来越早地回家,甚至开始整天陪在我身边。他就是我ptsd的原因,有他在身边,我怎么可能会好得起来?
日子一天天过去,当我从混沌中醒悟过来的时候,我的肚子已经开始显形了。对于常君慎这些日子的举动,我产生了前所未有的恐惧,所以,我继续装作浑浑噩噩的样子,趁常君慎不注意,打了通电话给简己恭。
其实简己恭已经对常君慎某些举动感到了疑惑,暂且不说他在工作的时候手段开始狠厉起来,他去找常君慎的时候竟然发现了烟头?!简己恭已经隐隐有些预感,当我打过去电话的时候,他在暗地里反倒松了口气。
“清可,我现在过去找你,你——”
“嘟——嘟——嘟”
电话断了线,我惊恐地看向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常君慎,他带着微笑,把手从电话按钮上移开。
“在和简己恭打电话,好亲昵啊。”他向我伸出手,我惊恐地往后退,躲开了他的碰触。
“你这是怎么了?清可,你和我家里人感情这么好,我高兴还来不及。”常君慎一脸的惊讶,我看着他佯装出来的表情,浑身都忍不住发抖。
“不要碰我……”我开始试着把身边的东西都砸向常君慎,纸巾盒,台灯,花瓶,书,没有一样东西砸中他。到最后,我被迫挤到了角落里,看着他步步逼近。
“我和你说什么来着?要你乖乖的,你不听话,我可不想我们的孩子和你一样不听话。看来今天要好好得惩罚你一顿了……”常君慎罔顾我还怀孕的身子,拉着我的手臂,把我拖到床上去。我红了眼睛,用力往他身上一踹,他没有想到我会踹他,竟然中了招。
我趁着他弯腰的时候,从床上跳下来跑出房间,常君慎腿长,出了房门没有两步就被他拉住了。
“你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常君慎阴沉着脸,我狠下心在他手臂上咬了一口,因为吃痛的关系,他甩开了我。
我被常君慎面朝下地推倒在地上,突如其来的撞击力让地上锋利的花瓶碎片刺进了我臃肿的肚子里,剧痛让我瞬间断了理智。我艰难地翻了身,肚子传来骤痛,温热的液体缓慢地从我两腿之间渗了出来。
在失去意识的前一秒,我看见的是常君慎站在楼我身边,他没有动作。是另外一个人,打开了大门,喊着我的名字,把我抱起来。
我流产了。
三天之后我才从简己恭的口中知道流产的消息,我的反应比简己恭想象中要镇静得多,他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说错话了,还是我听错了。
流产的主要原因是因为撞击和碎片的嵌入,胎儿保不住了,肚子甚至还缝合了好几道伤口。医生对我的身体进行仔细检查之后,发现我身上有很多淤青和性侵的痕迹。医生把情况和简己恭讲了之后,简己恭瞬间哑然,待医生走了之后,才狠狠地抹了一把自己的脸。
常君慎这次做的太过分了!
我低着头,打量着连宽大的病号服都遮掩不住的淤青,“常君慎呢?”
“他……”简己恭尝试着用一个委婉点的说话,发现自己哑口无言。我面无表情接下他的话:“他不会来,是吗?”
在那种情况,无论怎么说,都是常君慎把我推下去的,他是我流产的始作俑者。他之前的信誓旦旦,要保护我和孩子的誓言,在我倒下的一瞬间破灭。简己恭想帮常君慎说几句好话,看见我眼中的失望:“其实……”
“我想一个人静一下,简己恭,你先回去吧。”
既然见我这么说,简己恭也不再好留下来,他安慰我几句,便离开了。
我再次一个人待在偌大寂静的病房,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双手掩住自己的脸,强忍着从内心涌来的绝望和罪恶,悲恸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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