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雪中送炭（2/2）

“说这个有什么意识，母亲这么多年吃的苦，哪一样说出来不比这事来得有力道些。况且父亲现在还记得荨姨娘，也该是时候替她伸冤了。”一直无话的顾兰沧忽然抬头冷笑，握住母亲的手“夫人是个明理之人，只要您事无巨细的一桩桩告诉她，随后的事情便无需我们操心。”

沄姨娘点点头，命了随身伺候的桃红、柳绿取来热巾子，给两个兰梳洗打扮后，便起身去了慕婵院。

此时穆氏因从燕王妃处得了些感德铁观音，一时兴起便泡了来尝，后颇觉香气悠长，韵味明显，便硬拉着顾芳华留着一道品茶，还未等解释完晒青、晾青、摇青、炒青都有什么区别，便闻得沄姨娘求见，只好停了话头派人去迎。

“夫人，还请您为我做主。”刚一进门，沄姨娘扯了两个女儿跪在穆氏跟前，一句话还未说完，便抽抽搭搭的哭起来。

顾芳华与穆氏面面相觑，皆是一脸迷茫，又见她哭得凄凉想是出了大事，便赶忙叫了丫头关上房门。

“你也不必哭了，如今两个兰儿还小，不论出了什么事，在小辈面前这般哭哭啼啼总归不成体统。屋内留下的都是我的心腹，断是不会嚼舌根，你有什么就说罢。”穆氏命身陈妈妈把两个兰带下去，又亲自扶沄姨娘入座，从怀里取了巾子给她拭泪。

虽面上泪珠不断，但沄姨娘口齿却是极清楚，虽面上是在说云舒院里头的仆从没规矩，可话头却是件件指向柳姨娘。

要说柳姨娘在府里作威作福也不是一日两日，穆氏原还相信顾承绪的一片真心，又见她是个和顺乖巧的性子，便未放在眼里。可没想到柳姨娘竟然是只披着羊皮的狐狸精，非但将顾承绪哄的服服帖帖，就连府中下人也纷纷倒戈。

穆氏虽然是有心下手敲打，但一是柳姨娘行事小心，抓不到的狐狸尾巴，二是自己体弱多病，没力气与她斗。现在听见沄姨娘有意给自己提供机会治她，当即便柔和脸色，耐心听闻。

因着沄姨娘平日里实在懦弱，就连下人说闲话磨牙也不避着她，意外之下倒是听了不少鲜为人知的顾府秘史，现下全都抖落了出来，莫说是穆氏，就连顾芳华都吓了一跳。

“瑞春给荨姨娘下药之事可还有人看见？”穆氏颓然靠在椅子上，当初自己是怕柳姨娘一家独大，才起了私心，将身边的丫鬟荨湘给了顾承绪做通房，可凭良心讲自己从未想她死。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穆氏脸上一冷，已下了惩治柳姨娘的决心。

“古至今凡事居心叵测之人心机都不错，柳姨娘又素来是个有心人，如何会留下证据？再说此事时日已久，便是当年父亲细查也没找出证据，现在只怕难上加难。”不等沄姨娘回答，顾芳华便抢先一步开口。

沄姨娘一怔，讷讷的开口：“那……总不能叫荨姨娘白死吧。”

“也不尽然，不是还有瑞春吗？”顾芳华弯起嘴角一笑，满是温柔的揽住穆氏笑道“沄姨娘今日也是辛苦，当务之急是先把云舒院清理干净，不知母亲可否给女儿个试炼的机会。”

穆氏笑着点头：“自然可以，若是遇见那不听话，打死便是，娘给你撑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