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雪中送炭（1/2）

荨姨娘之事起突然，顾承绪震怒之下责令严查，可便是一连盘问了十来个下人，也没找出什么线索，心里愈是光火。幸得柳姨娘每日温言细语的在身边宽慰，方才好过大半。

“你可曾与旁人说过这事？”沄姨娘脸色凝重，握着顾兰欢的手不住颤抖。

顾兰欢摇摇头：“不曾，便是妹妹今日也是头一次知道。”

“那便好……便好。”沄姨娘刚松了一口气，却突然又想到什么，惊疑不定的抬头“你的意思是夫人的病……”

沄姨娘虽怯懦了些，但并不是蠢人，低头一细思，顾府一共就三位少爷，顾思礼素不得老爷喜爱，倒是顾思文瞧着是个好的，只是身份太低，再怎么着也不可能越过嫡子去。

但若是穆氏真的因病去世，柳姨娘仗着这一儿一女，何愁不能抬做正房。倒时候顾思文与顾思学身份便是相当，可再一对比学识，高下立见。那时候如何有自己与两个女儿的容身处。

才过短短一瞬，沄姨娘再抬头已是恐极。

“夫人的病是如何而来女儿不清楚，也不便多言。只记得您教过我‘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之礼。夫人与长姐待我们如何，柳姨娘又待我们如何，您心里想必也是有数。”

顾兰欢笑笑，既然母亲还算知道好坏，那么下面的事就简单了：

“夫人又不是糊涂虫，虽是因病久不掌家失了些权势，可到底是府里名正言顺女主子。况且这些日子父亲去慕婵院的次数倒比去碧涛阁的次数还多，保不齐夫人那天就把权势夺回了呢。您当前要紧的事，头一桩便是伺候好夫人，只要夫人的日子顺当了，我们又会差到哪里去？”

沄姨娘有些心动，比起身份穆氏更为看重人品，只要自己仔细伺候不生事，想来得些庇护倒不难，只是这事让柳姨娘知道了怕是不能善了……

见母亲眼神闪烁不定，顾兰欢连忙又添上一把柴火：“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况且您时常在夫人身边伺候，只怕早被柳姨娘划为对头。本就不是能善罢甘休之事，您又何必再忍气吞声！便是女儿求您，为了我与妹妹的前途，再争这一把罢！”

“我的儿……”

沄姨娘抬头看着两个兰稚嫩的脸庞，心知她们在府里的日子还长，现在府里只有四个姑娘还好说，若是日后府里又添了哥儿、姐儿，只怕第一个被怠慢欺负的就是她们。

“这些年也是我昏了头，只想着我不犯人关起门过日子，却未想过人若犯我当如何自保，苦了自己不说，还连累了你们两个孩子。亏得你今天点醒了我，否则我还不知道要糊涂到那一天去。”

顾兰欢长长舒了一口气，笑道：“母亲明白就好，现在夫人身边正是缺人手的时候，锦上添花与雪中送炭哪个更可贵怕我无须女儿多说。”

“你是要我把二姑娘今日之话告诉夫人？”沄姨娘一怔，此事没有证据，自己素来又没有柳姨娘伶牙俐齿，若是顾雪音到时候打死不认，只怕要倒霉的还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