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母女情长（2/2）

“大小姐.”感觉有人进门沄姨娘先是一愣，当发现是顾芳华后连拉着自己身边两个眉目相似的可爱女娃起身怯生生的行礼。

“长姐。”女娃们的声音清脆稚嫩，倒是听得活了两世的顾芳华有些不好意思。

沄姨娘的出身并不好，只是青。楼楚馆中的供恩客赏玩的歌姬罢了，就连进入顾府都是以‘见面礼’这样上不来台面的理由。若非她生下了三小姐顾兰沧，四小姐顾兰欢，只怕早就后院的女人们羞辱而死。

大抵是太过清楚自己的地位，沄姨娘非但自己不多言，顺带着也不许沧姐儿和欢姐儿出风头，但恰恰就是这种看似最为怯懦的‘不争’颇得穆婵苑好感。

“两位妹妹不必多礼。”轻扶起两位元宵般白嫩的小妹，顾芳华浅笑着向彩云吩咐道“我记得我房中还有些桂花糖，两位妹妹和姨娘照顾母亲辛苦了，你且带着她们下去歇歇吧。”

见顾芳华有意支开自己，沄姨娘倒也没有不悦，依旧装作不知般的笑着道谢，随后便跟着彩云前往铭湘居。

“巧儿可是有话要和娘说？”知女莫若母，见顾芳华良久未开口穆婵苑便主动伸手握住她“我的巧儿现在是大姑娘了，也有不足与外人道的小秘密了。只是你要知道，不论发生了什么，在娘的眼里我的巧儿永远都是最好的。”

因为长久的疾病折腾，穆婵苑清丽的面容显得极为憔悴，就连曾经的柔荑素手也青筋暴突着。

听见这声宛如轻叹的关切之言，顾芳华先是一愣，随后猛然明白原来母亲竟然是什么都清楚，只是由于对自己爱，却始终不曾多言一句！

旁人或许不清楚，可顾芳华却知道，自己之所以会害病是因为在雨中为正在备考的林正卿祈福。当初自己还觉得一往情深，可是重活一世后顾芳华简直觉得是雨水太大，不甚进入了自己的脑子里，否则自己怎么会这么荒唐！

“母亲。”顾芳华低头用脸轻轻的贴在母亲的手背上，宛若呢喃道“巧儿知错了。”

“情之一字，何错之有？”将顾芳华搂在怀里，穆氏眼中神色难辨“只是若是有一天娘不在了，还有孰能来护着我的巧儿和学儿呢？”

顾芳华一直认为自己是个被贱人们给憋屈死的贤良人，可现在想来自己只是个失败的人。一直失败到死的，懦弱又窝囊的可怜人，想来自己上辈子居然为了林正卿这等竖子而直到母亲过世都未能在床前尽孝，当真是妄为人女！

窝在母亲怀中，顾芳华知道，即便是重活一世，这世上的残酷却依旧。若你不想把别人憋屈死，必然被人憋屈死。

不为强者，即为弱者，何曾有过中间状态？上辈子是自己脑子进了水，可是这辈子哪怕是母亲还有弟弟，也再不能糊涂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