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验尸房（1/2）

天空阴沉沉的，厚重的云层阻挡了月亮和星星的光芒——天穹似乎在犹豫，犹豫是否将很久以前就开始酝酿的大雪痛快地下上一场。

天气很冷，冷得似乎可以冻结时间。

夜色已浓，可是酒鬼李小白，色魔血引，财奴铁头坨还未过来。

曲弄影等得不耐烦地道：“他们会不会来？是不是你记性不好，记错了，害得我们在这儿白等？”

聂日没有回答，曲弄影说的可能都是不存在的。

——等待！

可是他都觉得无所谓，因为从小他本就在等待、忍耐中长大的。

他记得小时候有一次为了等一只兔子爬出洞，在冰天雪地里一等就两天。那时，他不能不等，不等就只有饿死。

没有人再比他了解饥饿的痛苦。所以只要有得吃的，他一定尽量吃，一点都不浪费。

他一生中最痛恨浪费食物的人，他认为这种人一定要将他送到冰天雪地里去饿个五六天，他才会知道食物的可贵。

幸好现在他已不必再为饥饿而等待了。

这时，一个人出现了，他朝聂日走了过来。

来的人并不是聂日要等的人，可这个人正是他此次进城要找的人——帝乙！

他走进来的时候，轻轻把门关了，好像把这龙门镇千年不变的风雪关在门外。接着他脱下了他那件以深蓝绒为面做成的蓝貂斗蓬，放在了聂日旁边的椅子上。

帝乙的每个工作都很潇洒利落，不沾一点俗气，他默默地冲聂日与曲弄影点点了头，随即笑了笑，便坐在聂日的对面的椅子上，道：“聂捕神是不是在等人？”

聂日逼视着帝乙，道：“是。”

帝乙笑了笑，道：“不要这样看着我嘛。我过来只不过是告诉你一声，你不用等他们三人了。”

聂日似乎一点也不觉得奇怪，道：“谢谢！”

曲弄影不解地看向聂日，他怎么不问为什么？早知道如此，他们就不会以这里等这么久了，都快冷死了！

帝乙反而有点惊讶，道：“你怎么一点也不感到惊讶？也不问问我为什么会来告诉你？”

聂日一脸的沉静，道：“因为我知道你会自己说的。”

帝乙有点意外的道：“哦？若是我不说呢？”他眨眨了诡异的眼睛，看着聂日，等待着聂日的变化。

聂日还是像一团水一样，风平浪静，不动声色地道：“你迟早会说的。”

曲弄影忽然发现聂日虽然身处被动，但是他不不卑不亢，时时处于上方，撑控着主动权，心中对聂日的机智与应变能力感到佩服。

帝乙果然没有聂日的镇力，笑了笑，道：“我说不过你，你这人就像块石头，又臭又硬。早在十年前，我便领教过你的韧力！”

聂日没有说话，只是在听，认真的听。

帝乙看了看曲弄影好奇的样子，接着道：“‘酒色财气’四鬼昨天都了！”

聂日的脸抽搐了一下，马上又恢复了正常，但曲弄影却一脸的惊愕，忍不住问道：“他们是怎么死的？”

帝乙耸耸肩，道：“还不是被‘地狱狼王’杀死的！”

曲弄影听到地狱狼王，身子不由一抖，但这细微的动作立时进入了帝乙与聂日的视线。

帝乙定眼看着曲弄影，眼里散发着异样的光芒，柔声道：“姑娘似乎认识地狱狼王？”

曲弄影假装镇静地道：“我若见过，就不会在这儿跟你们喝酒聊天听故事了。我只不过听说地狱狼王的大名而已。”

帝乙虽然不信，但一时也不好盘问她，笑道：“姑娘在郊外找我杀你的仇家，在下未能亲临实在抱歉的很，不知在下现在还有机会没？”

曲弄影冲他一笑，道：“难道你没听说过机不可失吗？”

帝乙笑了笑，道：“不知姑娘可否告诉在下你要杀的人是否被你所选之人杀了呢？”

曲弄影看着帝乙的笑脸，忽然感到一阵恶心，不悦地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还是跟聂捕神说说‘酒色财气’为什么会被地狱狼五杀死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