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欠的都要还（2/2）

“你们都说说你们的名字吧？说实话我不记得你们了。”

他们皆是倒吸一口凉气，更有甚者离我最近的小宫娥抱紧了我的腿。那宫娥抬起头眼泪汪汪道：“公主难道是忘了冬儿吗？”

我扶额叹息道最看不得小姑娘哭了：“嗯……我是真的不记得了……”

旁边稍稍年长的宫娥扶起冬儿：“你先起来吧！让我们几个先报了姓名再说吧。”

那年长些的宫娥名叫榕摇，另外几个小太监刚说完名字，我便又忘了个干净。

小太监中独独记住一个小太监的名字，这小太监名字是我取的。记不住也难。原本他的名字叫狗剩，被我改成了“阮安”。这名字虽然难听但是至少比狗剩好听。

他们报完名字，我也只是有些许的印象。我的记性真的没救了，这些人都应是三年前精心侍候我的人。可现在几近忘了个干净。

“天马上就要黑了，你们收拾下各自去休息吧。”

我这殿里的人道了句是退了下去，独独留下榕摇掌灯。榕摇立在旁边，一会剪剪烛火，一会给蜡烛罩上灯罩。忙的很厉害。

我揉揉眼，榕摇还在忙。我从来没有想过掌灯需要做这么多的事情。“榕摇你睡吧！先别管那灯了。”

榕摇看着我温婉一笑：“公主我不累！你先睡吧！”

我从被窝里爬出来一点：“不是！我的意思是你吵到我了。”

榕摇笑的尴尬真的睡在了外间。

夜夜除非，好梦留人睡。

树叶遮着月光，月光却还是洋洋洒洒落在地上。影子从殿堂外的东边走到了西边。

次日我醒来，才想起今日应该回快绿阁了。

若是今日下午去拿那幅画，连夜回快绿阁怕是要我的老命。不过正好可以借此机会，问问皇兄快绿阁的密道在哪里。

正想着冬儿端着牙盐走了进来，洗完牙我问冬儿：“这牙盐的味道与我之前用的不一样。是什么味道的？”

冬儿把牙盐的盖子合上：“公主你是不知！这是凝水石和薄荷制得。是今年总常坊新出的牙盐。”

“如此甚好你帮我包一些，我走时带走。”

冬儿的手一滞：“公主要走？公主不是刚刚回来吗？”

这话我却接不上来，只磕磕巴巴说了句：“没什么，你去准备吧。”

我看到我那梳妆台上放着我的簪子还有钗，这些东西竟熟悉的比我宫殿里的人还要熟悉。不仅如此，我那梳妆台还多了一些宝贝。这一些宝贝陌生的很。

随手拿起一根来，这簪子是我的吗？又长又重旁边还挂有几颗珠链。看起来并不像是我的东西。

“东儿！这么丑的东西是谁的？”

冬儿看了一眼便笑了：“公主怎么连它也忘了？”

嗯……我和它又不熟。

“之前这簪子是贵妃娘娘的头饰，公主相中了，巴死巴活要来的。没想到现在公主都忘了。”

这么一说倒有些印象，约莫是十岁的时候看见了郑贵妃头上的簪子。这么一看簪子倒是个老物件了。

我当时是怎么下手抢来这么丑的簪子！我不记得了……

这宫里没甚意思，现下很想回快绿阁。

我跑去问皇兄通往我那快绿阁的密道，没想到这句话激的皇兄甩了手里的茶盏：“你着了疯魔了？”

这话吓得我后退了几步，整个崇明殿的人跪倒一片。皇兄从来没有对我动过这么大的火，皇兄消下气后冲着宫里的奴仆：“还不滚下去？找死啊？”

等着宫殿里的人散去，皇兄指着座位道：“坐下。”

我看着那座位摇摇头：“不敢！我怕皇兄砸我，能瞄的准。”

皇兄被我这一句话气笑了：“你坐吧！我不砸你。”

待我坐下皇兄幽幽开口：“你可知你犯了何等大罪？”

我没想到有一天我会和“罪”这个字眼扯在一起。我摇摇头诚实道：“自然不知。”

皇兄沉默着写了一段话，为防隔墙有耳皇兄给我看完把那张纸烧在了烛灯里。

其中要害皇兄用简短的一段话便告诉了我。这样看完我还是太嫩……不了解的东西还是很多。

这一段话我不会告诉任何人，这段话我会放在我的绝密档案库里。和赵苏玲的故事放在一起。

好在皇兄心里向着我，把密道告诉了我。回到我那重年殿仔细研究了一番。时至午时我才摸清了密道的玄机。可是密道那么繁杂，皇兄是绝对不可能在几年的时间里挖通。

所以说……皇兄可能在撒谎。

皇兄不是为了李师师才挖的密道，李师师只是皇兄挖密道的借口。可惜这些只是我的猜测，得不来真正的答案。

这一番思索肚皮比我叫嚣的还要厉害，冬儿倒是识时务的送来了膳食。我差点忘了这宫里最基本的食礼，今日怎么也要复习一下。

后来实在太折磨人，只做到了每道菜只吃三筷。

每道菜我皆夹三筷，夹了两道菜榕摇开口道：“公主好久没回来，这次放纵些吃个欢心便是。”

我摇摇头又夹了一筷子：“算了！这么多的菜我也要挨个尝个鲜。回去那儿怕是一顿饭吃不了这么多的菜了。”

冬儿听了我的话反倒用布菜的筷子给我夹了好多的菜：“公主出了宫还不知要过怎样的日子，今日公主定要多吃些。”

这一番话听着着实感动，布菜布到后面冬儿边布边哭：“公主马上要受苦了，这一顿冬儿定不会让公主挨了饿。”

冬儿这话听起来没毛病，仔细一想不对啊！我出宫别的没有至少自由啊！冬儿这番嚎啕大哭反倒像我去做苦力一般。

冬儿哭的厉害有几次冬儿的眼泪差点滴到我的碗里。她哭的撕心裂肺我也没了骂她的欲望。后面冬儿嚎啕大哭我正欲开口哄上两句，冬儿便被榕摇拉了下去。和谁计较也不能和自己计较，总共八十道菜我尝遍了。

尝遍了，我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