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欠的都要还（1/2）

我手握着画卷出来时，那王希孟和蛮顿两人也正好出来。两人勾肩搭背有说有笑，看起来关系好似多年不见的模范夫妻。

我走上前问蛮顿：“本宫不过取一幅画的时间，怎么你们两个的关系竟到如胶似漆一般。你们到底做了什么？”

两人听了我这话像是触电一般，猛地松开对方。

蛮顿向我解释了一番，我哪里想的到这王希孟有些功夫。貌似功夫底子还不俗。王希孟与蛮顿这么一打，一来二去打出了感情，当即互换了庚帖拜了天地。

然后……做了一对异父异母的好兄弟。

王希孟眼睛却盯着我手里的画卷道：“你这画裱的不错啊！”

“那是自然，你是不知当年皇兄……”我这话说到一半就停了，因为我实在是想不起，皇兄当年怎么给我画的这幅画。也不记得这画是怎么裱出来的。

蛮顿挠挠头问道：“公主你怎么不说话了？”

我把那幅画抱紧些道了句：“没什么，就是有些感触。”

王希孟一把夺过那幅画：“这么好的画，别被你糟蹋了还是给我，我替你修补一下吧。”

本来我觉得不妥，但仔细一想皇兄那般器重他，定是有理由的。暂且信他一次。

“那这画我什么时候来拿？你可不要弄坏了。”

王希孟把手搭在蛮顿肩膀上不屑的说：“明日下午就能来拿吧！弄青堂第三个窗户就是我的位置啊。”

他说完又加了一句：“走错窗户我可不不会把画还给你。”

他这么一说我觉得他在怀疑我的智商：“一个窗户数不清，你还真是看不起人。”

王希孟冷哼一声不说话，我学着他的语气也是一哼然后转身离去。

我没去别的地方径直回了重年殿，我想看看重年殿是否和现在的织锦宫一样。主人不在，重年殿内里的陈设是否会像织锦宫那样破败。

我走到重年殿的大门，从正殿出来一个宫娥手里端着一盆水。那宫娥泼完水便看见了我：“公主？！”

宫娥说完后冲里面喊了一声：“大家出来呀！公主回来了。”

这宫娥说完从正殿陆陆续续出来十几个人，这些人眼熟的很。就在我思索时他们跪倒一片给我行了一个大大的礼。

“公主！你可算回来了。”这小妮子看着也是十分眼熟，可偏偏这节骨眼上我想不起人。我总不能说一句“你们是谁？”于是我的点头微笑贯穿了全程。

我进了屋那小宫娥端了一盘蜜饯，这重年殿和之前没有什么差别。那窗还是那窗，那木槿还是那木槿。木槿已经变成了正红色，之前这个时候都是梅霜侍候的。她不在难免我会问上一句。

头上扎着两个角的宫娥抬起头回答道：“梅霜姐姐到了日子，前几天放出宫了。”

外面响起一阵脚步声，随即是一声公鸭嗓：“皇上驾到！”

皇兄来我处竟然还摆这么大的排场，真是生分了。

皇兄先走了进来，紧跟在身后的是是两个宫娥。手里捧着两个碗，他们进来后屋子里的香气经久不散。

皇兄坐在桌子边，让两个宫娥把手里的碗放在桌子上。

皇兄指着两个碗：“你尝尝！”

我怕有问题狐疑的问道：“这是什么？”

皇兄亲自掀开两个碗的盖子：“之前不是说要做一道帝王粥？这就是做好的粥。一道是咸的一道是甜的。”

盖子打开后水汽伴着香气盘旋在我的鼻尖，我捧起那碗尝一口。

嗯，是甜的。

这粥的味道甜糯为上乘，还真的称得上是一道帝王粥。

我再捧起另一碗粥，肯定是咸的。这粥就有点意思了，先是蟹黄的味道侵占味蕾，蟹黄的味道散去紧接着就是黑猪火腿肉的味道。味道繁多反倒有些审美疲劳。

“皇兄，今日应不止是送这两碗粥来的吧？”上一次皇兄送粥我可还记得后面的发生的事情。

“你呀！太多心了……”皇兄指着不成器的我想数落些什么，最后又没说什么。

沉默片刻皇兄换了一种语气道：“我觉得上次答应你的粥没做是欠你的，其实我就是想把答应你的事做好。哪怕这是我的一个玩笑。”

皇兄这般说话我倒不习惯：“皇兄，明日我便走了。”

皇兄耍赖道：“你走！你走吧！忘恩负义的东西！”

我猛地拍了皇兄的头：“你说什么啊！你就这么说你的妹妹啊！”

皇兄摸摸头反应过来又打了我一下：“我又没有说错！吃饱喝足你就急着要走。怎么不见你在吃饭的时候说走啊？”

这不是说在吃饭时不急着要走，而是没想起来。翻个白眼看着皇兄：“你走，看把你厉害的！”

皇兄笑了一下真的走了，走了一半又折回来让宫娥端起那两碗粥：“切！我才不把这东西留给你。”

“小气，比小时候还小气。”

宫娥怕我没吃饱，端起那盘蜜饯放在我的面前。

“太甜了，吃不下。”我这话一说出来我这正殿的人皆是一惊。

那小宫娥顿一顿问道：“公主之前不是无甜不欢吗？这些可都是公主喜欢的。”

我忘了告诉他们我现在不怎么吃甜的了。我最近很是记性不好。若不是长弦当初那一番折磨，现下这一盘蜜饯是不够吃的。

我摆弄下蜜饯又放回去：“你们是不知，我之前吃蜜饯吃伤了胃。现下吃不了多少甜的，这番好意还是你们自己吃吧！”

见他们面面相觑，我便亲自把蜜饯放到他们每个人的手里，他们倒是感动的很。口中念念着我这公主有多么高尚，念念着我有多么平易近人。

我却没有觉得我有多么好，没别的原因，只是因为他们手里拿着的只是我不要的东西。

这就像是一个要跳河自尽的人碰到一个乞丐了。要自尽的人把自己的大衣送给了乞丐，乞丐拿着大衣却是万般感谢。

可那个乞丐拿到的大衣是自尽者不要的东西啊！

扯远了。这一屋子里的人很眼熟，可偏偏想不起来他们的名字。最近我的记性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