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忆故人往昔（1/2）

醒来时看着像织锦宫又不像的重年殿很别扭，我洗漱好皇兄带着人浩浩汤汤过来了。皇兄一指后面十六个小宫娥，“母后赏给你的东西。”

“谢，太后娘娘！”膝盖一弯得了这么多的东西，让我很受用。

“皇兄！我想问我那织锦宫怎么平白归了那湘妃？”向彩云摆摆手收下那些礼物妥善安置好。

皇兄笑盈盈的看着我：“你这是翻旧账还是……”

我给皇兄竖起一个小拇指：“皇兄你的东西平白归了别人，你会怎么想？”

皇兄用手支着头含笑看着我，我被看的有些发虚：“皇兄！好吧！我承认我有些在翻旧账，谁叫我一回来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我堂堂一公主怎的和那妃子抢寝宫算怎么一回事？”

皇兄一招手让人把早饭放在桌上，“承认不就好了！你一声不吭的离开干吗要怪别人鸠占鹊巢？”

抢了皇兄筷子底下的小包子：“皇兄你这话指的是我的错？我那织锦宫归了别人是我活该？”

皇兄听了我这话夹起包子放在我的盘子下：“朕不是这个意思，你别多想。”彩云推开门向皇兄一拜：“皇上，衡嫔派人来说胸口痛想请您过去。”

大早起胸口痛这理由着实有些露骨，也亏得衡嫔想的出来。

皇兄听完这话拿起包子沾沾酱汁好像并不在意彩云的话。“朕还没有吃完饭，等一会再说。”说着把另一个包子放在我盘子里，看着我盘子这两个包子，我明白皇兄现在的心情。

皇兄吃两口看我两眼，这幅表情我记得，是曾经皇兄把太师的胡子烧掉心虚的样子。我知道皇兄想去看那衡嫔，宫里本就不缺盛宠的人。

我吃掉包子看着皇兄：“皇兄让一个美人这么等着不好啊！”

皇兄听完这话指着粥：“我快喝完了。再等一下吧！”

皇兄这个“我”说的还真让我舒心，皇兄喝完粥走了，突然有些后悔没有把胖子带过来，大冬天用来暖腿多好！

皇兄走了也没有告诉我答案，那年那织锦宫还是我的，以我的名字为宫殿的名，皇兄亲自给宫殿提上的字。我记得当年湘妃刚刚入宫，身世地位不俗一入宫就当了妃子。不到一年我的织锦宫就归了她。

后宫自是有人不服，凭什么自己进宫那么久却要向一个刚进宫的人屈膝？好在皇兄比较宠湘妃，湘妃活了那么长时间。

湘妃进宫以来没做过正经事，无非是争宠和承宠。不知怎的湘妃和我过不去一天来了我这织锦宫，我还想是那一个妃子来与我交好没在意。

摆弄皇兄给我画的丹青，说句不好听的这丹青上的花鸟画的比我还大。就这时湘妃伸手摸上了我那画，嘴里喃喃的说着：“皇上还从未给我画过呢。”

我叫人把画收起来，仔细别让湘妃摸坏了，“你是皇兄的妃子？还是……”

湘妃给我行个礼：“妾身是刚封的妃子，现在住在皇上的寝宫。”

我向彩云摆摆手给湘妃倒杯茶：“坐！你来找我可有什么要事？”

彩云倒了两杯茶，湘妃闻着茶香用手帕捂着鼻子，“不是妹妹说您，这茶不是前年刚下来的普洱，喝着也不怕坏了肚子？”

湘妃这挑事挑的这么明显，也亏得那时我傻听不出湘妃的意思，晃晃茶闻闻茶香：“可这就是皇兄昨日才赏给我的，而且这也不是普洱是铁观音。”

湘妃又拿起手帕胡乱晃两下：“公主！你瞧我昨日陪皇上陪的有些累，没成想脑子发花的就来您这儿了，普洱铁观音都认不清了。”湘妃笑的矜持，我再傻也听出来话里的意思，这是在向我炫耀恩宠。

我向彩云招招手：“彩云！既然这娘娘这么不舒服赶紧送回去，仔细死在我这儿……”

湘妃坐在椅子上也不动，彩云也不好拉湘妃：“公主瞧您这话说的，不符合您的身份。”顿了一顿湘妃接着说：“您这寝殿也不符合您的身份！堂堂一个公主怎么能住绣娘住的地方呢？”

见我吃惊湘妃又是矜持的笑：“这织锦宫之前不叫这个名字，原本是那绣娘纺织的地方，绣娘每次在这宫殿里面纺织累的不行。一到晚上恨不得飞似的离开这宫殿，这宫殿绣娘都不愿意待在这儿！”

我堂堂一公主竟被人这么诟病，没这么狼狈过！走近湘妃挑起湘妃的下巴：“得意什么？有本事你说一辈子这样的话！”

松开湘妃的下巴拍拍手，这话像是戳中了湘妃的死穴，湘妃那脸色着实好看！赏她一句“滚”她还要给我屈膝行个礼，着实让我舒坦。

现下虽然解了气，可湘妃说的那句话着实在心里扎了根。那天正巧祖母把快绿阁的钥匙给了我，一气之下去了那快绿阁待了三年。三年后我回来湘妃坐在了我宫殿的位置，不过过去三年她还没有升品阶，和她同时进宫的刘妃和郑妃都已经升为了贵妃。

如我所说那湘妃说不了一辈子的狠话。

这是我知道的这一半故事，那一半已经埋进了黄土，旁人说的再真也不会是真正的故事。

须臾几天腊八到了，宫里已经有了过年的样子，皇兄带着七十几碗腊八粥来了我这儿，说是喜庆啊云云，务必要我喝下去。还要点评做一道帝王粥。喜庆才不是真的，这看起来像是赔礼道歉。

在快绿阁待了几年，看见这么多东西摆在面前莫名觉得浪费。心里萌生出一种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的感觉。

起初还是兴致勃勃，到后面实在撑得难受。皇兄歪着头欣喜的看着我，看看碗示意我继续。忍无可忍连人带碗一起赶了出去，皇兄看着我有苦说不出。

彩云扶起我，真的撑得不愿意动，可又不能不动。走啊走一直走到了御花园，在那凉亭下太后姑母坐在慢慢的品着茶。后面跟着二十四个宫娥，好大的阵仗。

上前请安姑妈没有让我起来，我便依旧在哪里跪着，一盏茶过去姑妈方才抬手让我起来。

揉揉酸疼的膝盖坐下，只听得姑妈问我：“知错了吗？”倒了一杯冷茶握在手里冻的手疼：“姑妈都替皇兄出头怎能不知呢？消息传到姑妈这儿传的还真快。”

姑妈点点头，头上的珠子随着一动一动：“你倒是聪明，这样嫁出去也不至于触了公婆霉头。”

放下杯子：“姑妈说笑了，连八姐都没着落怎的先轮到我了？”

姑妈亲自给我倒了一杯茶，水汽氤氲的凝在我和姑妈面前：“那辽的皇子点了名字要你这九公主，谁有什么办法。”

我不接那茶难怪皇兄弄来那么多的八宝粥。皇兄根本不是赔罪，皇兄竟然存着这样的心思。一怒打翻姑妈手里那茶，手按着桌子怒视着姑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