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忆故人往昔（2/2）

这下子吓坏了旁边的宫娥，姑妈却仍旧岿然不动。姑妈待在后宫的这么多年，掌管六宫。大半辈子工于心计，看惯了大风大浪我想我求她肯定是不管用的。想到这儿往皇兄宫里跑，到了那宫殿远远的就被魏大监拦住了。

魏大监做一个请的姿势：“公主！现在皇上正在忙还请公主先回去吧！”

我越过魏大监往前走却又被护卫拦住了：“公主！老奴都说了皇上正在忙！您先请回吧！”

“那本宫在这里等！”说完我就跪在地上，魏大监想拉我我没让。

腊月很冷，跪在青石板上膝盖很疼。

我忘了有多久没有向人下跪，一跪就跪这么长的时间。

我忘了跪了多久头顶那一块阳光被遮住了，抬头一望那衡嫔，她身后手里提着一食盒，衡嫔盈盈的对着我笑。

衡嫔伸手搀扶我：“公主！怎的在这里跪着？先起来啊！”

我没理她还是跪着，魏大监在宫殿上的台阶看着衡嫔走来，抱着一个大敞一颠一颠的跑过来：“郑贵妃你怎的来的这么快？皇上等了有一些时间。先进去吧！”

她位分升的这么快着实让我佩服，从衡嫔到贵妃竟然用了这么短的时间。不出半个月我和那郑贵妃的位置便对调了。不一样的是那时她站着我现在是跪着的。

郑贵妃往殿里走，魏大监把那大敞披在我身上。我把大敞甩出去连着身上的温暖也没了，“让赵佶给本宫滚出来！”

我指着地上的大敞：“拿这种温暖糊弄本宫！本宫不需要！”

魏大监见我这么不识好歹把大敞放在我旁边，随郑贵妃一起进了殿。

郑贵妃把食盒放在桌子上，见皇上立在窗前手里把玩着一枝梅花。

郑贵妃从后面环抱着皇上：“皇上！你在想什么？”

皇上丢掉手里的梅花：“想一个人，大概以后见不到她了。”

郑贵妃怕皇上冷关上窗子，站在皇上面前晃晃皇上的手臂：“既然见不到那就不要想了！皇上昨儿刚刚给你写了一首诗，你看看嘛。”

“放下吧！”

郑贵妃见皇上提不起兴趣，还以为哪里惹怒了皇上。见皇上连那糕点也没有碰，郑贵妃草草收场回了自己的场子。

我第二天醒来时躺在自己的床上，睡在我的宫殿，起身一动膝盖像是不是自己的。

外面听见了我屋子里的动静，宫娥端着饭菜：“公主！你可算醒了，不如用点东西仔细大婚时瘦的不好看！”

大婚！婚你个头！一怒之下连人带碗一起丢了出去。

饿的有些难受突然有些想皇兄那几十碗粥，顺着门框躺在地上。实在是没有力气站起来，索性躺在地上还能节省些体力。估计饿的脑袋发花不知道躺在床上。

细想来我这番行为还真是作死，我这是在逼！用我和皇兄的亲情在逼。

再次醒来时还是躺在我的床上，皇兄坐在床沿上盈盈的看着我。扶起我端起碗想喂我吃些东西，我闭着眼不看皇兄：“皇兄你知道我要的不是这个！”

说着鼻头一酸心里发苦：“皇兄你可知那辽的习俗？儿子可以娶后妈，小舅子可以娶嫂嫂啊！这样的荒芜之地你真的希望我去吗？”

皇兄用勺子喂我点点头：“我知道！你要明白没有办法！”

一句没有办法！就把我打发了？一把推开皇兄连皇兄手里的碗也不小心摔了。“那你还不如放出消息就说我死了！这大宋根本没有什么九公主！”

皇兄擦擦袖子的粥：“快两天没吃了，竟还有这么大的力气。来人再弄些粥来。”

粥送来时宫娥慢慢退了出去，皇兄端着碗喂到我的嘴边。

我头偏向一边我这不吃不喝的模样让皇兄看的生气，皇兄捉住我双手喝一口粥嘴对嘴渡给我。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推开了皇兄，皇兄可在桌脚粥也打碎了：“我是你的妹妹！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皇兄从桌脚爬起来，“我还从未想过你会说这种话。”

我看着皇兄指着门：“滚！”

皇兄走了后我想着今后的出路，皇兄大抵是不会再多管我了。大过年整得这桩破事惹人心烦，过完年寻个由头逃回快绿阁，快绿阁有祖母在皇兄不敢动。我就算在外面流浪几年也是没有人管的。

自那天我盼星星盼月亮似的盼着过年，至少有个盼头才会有一个活下去希望。

沉沉睡了几天外面烟花声竟然多了起来，屈指一算好像今天就是除夕。宫娥渐渐收拾我的行头，为了防止我这身板撑不住这身行头，一切从简了。

饶是行头从简了坐在除夕宴上也是刚刚梳妆完的，龙椅上坐着皇兄旁边是太后还有皇后。也奇怪皇后不住的看脚底，手在桌子下面不知道在抚摸什么。

大厅上是今年新出的舞蹈，所说是新出和往年看起来也没有什么两样。皇兄一摆手让人下去了。

皇兄挽起皇后的手眼里尽是溺爱，“今日有个好消息！那便是皇后有了身孕。朕的第一个孩子！”

难怪皇后不住的看脚底，皇后抚摸着肚子笑盈盈问我：“梵音！你有了侄子你欢喜不欢喜？”

孩子还没生出来就断定男女了？“皇嫂！比起侄子我更喜欢侄女若是生的和皇嫂一般好看，那便更好了！”

皇后面上不好发作摸着肚子仍旧是矜持的笑！皇兄扶着皇后坐下那烦人的歌舞又重新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