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3.生死离别（四）（2/2）

宁玄轻笑，与白一四目相对心心相印，白一意会传音令他放宽心，莫要为他担忧。

这是他能为白一，为他们，做得最后一件事。

清沉星眸忽的涌起大片惊波巨浪，一瞬天翻地覆。

侧头看向身旁娇小孱弱的少年，目划过诧异，混沌变清明，了然。

白一似是被他盯得不爽，不解地看他，见他死死地盯着，不多做解释，只眼角微提，目含柔意，勾人桃花眼波光潋滟淡淡一笑，极为苍白。

心底纷涌起无尽惊痛绝望，他怔怔看着那气息将绝的倾世男子，终于，缓缓点下了头。

他答应他。

无论是什么，有关于白一，他都答应他…….心愿即了，他心底松动的想要轻轻舒出一口气。

白一轻冷一笑，却拨了翟沐霖心弦，这声笑，他似是在哪里听过。

他赫然一怔竟喃喃低声念出：“林儿……”

好似是，在他迎娶林三木那夜的洞房花烛，他掀开盖头后恨意不止，他轻然一笑，让他不知为何慌神恼羞，深陷于那双含水桃花眸。

白一无心理会翟沐霖的失神怅惘，身后站着的小鹿此时也不再化形遮掩，上前笑容不再，悲戚无声。

纸篓子一旦被捅破，破罐子破摔乃唯一解。

果真是她……宁玄暗叹。

雪羽祝氏与阴冥燕氏的养女祝玉子，虽幼年凄惨也是可怜之人，却曾有祝寥落悉心照料，钟离氏常畔在侧，倒也不甚疾苦。

他想与他们道别，但那是奢望，因为他早已没了丝毫言语气力。

回眸，淡淡看他，绝世独立之人此时早不复那仙人模样，他定定看着他，几乎比他更似一个将死之人。

眼前浮现大片的迷离花色，是那年洛水繁花，是那年屋前月下，他扶着他的手书写下一篇字迹，他刻下四字，字字自私，笑对他说永不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