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何以泛泛（三）（2/2）

台上人眼神恍惚迷离，颇有醉意，眉目缓缓含秋水，美眸欲阖非闭，沉入那误了人心的梦境。

忽而清醒，噙着些许笑意，投袖拂过宁玄面庞，惹得他眉间一蹙。

不等他人回应，飘然旋至远起，明铛玉石冯摇乱坠，衣袂飘飘若神，一呼一吸之间夺人目窒人息。

宁玄顿感不爽，起身正要离开，却被一旁不知何时站在身侧的女子拦下。女子一身鹅黄，身材婀娜凹凸有致，长相亦是妩媚动人，正梨花带雨欲靠向宁玄。

美人入怀何人不喜，偏他厌恶至极虽不表于面，在女子倾身倒来之际身形一闪，目睹女子摔地满身狼狈。

“你……没事吧。”他本不想如此，口中违心关怀但仍旧不想上前与她在肌肤间有所触碰。缘由他心底实在恶心的紧。

此时脑中闪过那人一袭白衣，清绝出尘不染模样，顿觉欢喜。相比面前这女子谄媚之态，尽是令人作呕。

鹅黄衣女子绢帕掩面小声哭啼着，迈着婀娜步子离去，宁玄无奈，看满地碎花簪落，想位子是坐不得了，不如回东庭向岐阙宁氏复命。

迈步欲走，耳边听得台上绝色婉曲莺歌起，停下步子转身下望了几眼，随即消身无影。好似他，未曾来过。

一舞已毕，衣裳未换。空然一舞，座下万人皆成痴，迷于其中久久不可拔。

不等人，台上人已越然开腔。琴笛乐声止，唯余空灵谣绕梁回响。

“妾心遥悦，相随络络，花落低垂若玲珑，回首空空……”

“红尘飘摇兮，皆啼泣，千里万里兮，往事萧然，万籁寂沉兮，不见君郎往昔。”

“美人坐镜台，绿云梳开，凡尘苦海，寒风吹来，清泉潺潺，荒野凋败。梦中慷慨，一梦枯骨埋，再梦乡音改，三梦九世态，醒不来，湿襟怀……”

台上之人察觉观戏已不再，勾唇止了歌声，眸光凌然不复柔情，水袖一卷，台下众人尽数化烟消散。顷刻，大堂空寂无人，二人从屏后走出，一执笛一抚琴，相视一笑。

“辛苦诸位仙家。”红衣女子再现大堂，薄纱掩面，美目波光流转传情，款款飘然，做辑，“千尘仙上请各位三日后于北宁一聚，酬谢各位仙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