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4.为人几何（一）（1/2）

听到这受苦的少年谈及师父，那少年的瞳眸骤然一亮，美得令人恍惚，“师父自然就是师父。虽然那厮不免有些过于清高，但是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他算得上是对我最好的人。”

看到莫劫抽搐的面部表情，不由讪讪呵笑，正经道：“我师父名千尘，即是外界所称的‘千尘尊上’。那厮也还算是有些不小的名声。”

不论是语气还是表情，都是十足十的骄傲欢喜。

即便语气中带着些许的扭捏，却遮不住那少年对这所谓“师父”依赖之感

莫劫静静听着他对自己口中师父似乎有着无边的爱戴和仰慕。

看着他在谈及那人时神采飞扬的眉眼，不知为何有那么一瞬间，空落落的疼了一下，紧随而来的，是满腔的仇恨。

予合，难道我大错特错，我注定见不到你。这孩子如此依赖千尘染，又如何救我于水火之中。

当初若不是千尘染，他莫劫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他的阿九亦不会修为散尽，深深沉睡。

宁予合也不会险些神灭。打心底里，莫劫是恨他的，而少年若真是宁予合身旁的少年，也应恨他！

他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在疼，只觉得身体里一处死寂鲜活了一瞬，却又再一次冰封。

疼了一下，却比这百年之间所受的所有焚骨灼心之痛都要来得强烈。他浑身一噤，仿似忍受不堪。

可笑至极的是，万年前在东庭斗了个你死我活的二人在这一世居然互生了情愫呵。

荒诞至极。

明明就是近在咫尺的机会，却就这么生生的被剥夺。

明赫涟渚注意到了他的这一行迹怪异的情况，以为是他焚痛难忍，不由得心中一恸，低声问道：“怎了？疼的很厉害么。你若是受不住，那我…”

一时怔住，他才恍然发觉，自己似乎根本没法为他分解疼痛。

其实方才，他的到来就已经给了莫劫对未来无尽的希望与憧憬。只是顷刻幻梦支离破碎，不复存在。

浓密如火线的烈朱色长睫微微一颤，敛住了那一双透澈的金瞳。他沉默了好似一个世纪，才低低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