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苦涩的童年（5）（1/2）

第二天一大早，我睁开眼睛，母亲与凤凰阿姨已不在房间，我迅速起床立即跑到厨房，也没看到母亲与凤凰阿姨，我呆呆的坐在厨房门口发愣。

顾姥爷嘴里叼着烟斗，从正屋走下来：

“冉冉，你起这么早做什么呀？”

“顾姥爷，你知道我妈妈和凤凰阿姨去哪儿了吗？”

“你妈妈送凤凰阿姨去县城车站乘车了，中午才能回来。”顾姥爷轻咳几声，神色略有些黯然。

“冉冉，你想不想和凤凰阿姨一样有出息，到大城市去生活哪？”顾姥爷问。

“我哪儿都不想去，只想和姥爷还有妈妈，永远在一起。”我揉了揉眼睛，随口而出。

“真是个傻丫头，和顾姥爷窝在这破屋子里，能有什么出息。”顾姥爷嘿嘿笑道。

我似懂非懂的看着顾姥爷，然后把口袋里的红包递给顾姥爷：

“姥爷，这是凤凰阿姨昨天给我的红包，我给你买酒喝，买烟丝吸。”

“好孩子，真是个好孩子……”顾姥突然哽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默默的把钱包塞回我的口袋。

向来都不善于下厨做饭菜的顾姥爷，今天中午亲自到厨房煮饭炒菜。我想帮忙烧火，他却叫我出去玩，我不想出去，只想看顾姥爷做什么好吃的，他默默的忙了起来，却自言自语说自己也该学会独立，学会缝缝补补，还有些我听不懂的话儿。

在厨房呆了一会儿，我又出去玩了，玩了没多久，又想回家看看顾姥爷今天中午做什么好吃的，刚回到家门口，就闻到一股土豆丝烧糊的味儿。

我跑到厨房门口大声的说道：

“顾姥爷，菜烧糊了。”

“偶尔失手，也是正常的，烧糊的土豆丝那才叫够味呢？”顾姥爷手忙脚乱，头也不抬的说道。

这时候母亲推着自行车已从县城回来了，她也闻到了一股焦糊味，赶紧走进厨房对顾姥爷说：

“才叔，你怎么下厨了呢？叫冉冉做饭就是了，菜等我回来再炒嘛。”

“艳红啊，你把家里的所有活儿都一个人揽了下来，才叔都被你惯坏喽。”顾姥爷摇头叹气道。

“晚辈孝敬长辈，不是应该的吗？”母亲接过顾姥爷手中的锅铲，把烧糊的土豆丝铲到碟子里。

“我的天哪？都焦成这样了，肯定是不能吃了。”顾姥爷看着碟子里烧糊的土豆丝，连连摇头。

“没事的，不能吃也无所谓，再炒一个别的菜就是了。”母亲说道。

“另一个菜我已经炒好了，西红柿炒鸡蛋，不知道能不能吃。”顾姥爷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哪有不能吃的，咱们吃午饭吧，晚上再炒别的菜。”母亲拿着那一小碟西红柿炒鸡蛋到正屋去。

看着桌面上摆的两个菜，都是自己喜欢吃的，我不管三七二十一，拿起自己吃饭的勺子，往碟子重重的挖了一大勺就往嘴里塞，菜刚到嘴里，我立即吐了出来，犹如吃盐般的感觉，咸得舌头在发麻。于是，我大声说道：

“菜好咸啊。”

顾姥爷拿起筷子尝试，也立即吐了出来：

“倒掉，倒掉，吃不得。”

“既然是这样，我到厨房再炒个菜吧。家里还有鸡蛋，也还有些葱，我就炒个葱花煎鸡蛋。”母亲到厨房去。

母亲到底是家庭主妇，一会儿功夫，一小碟香喷喷的葱花煎鸡蛋就摆在桌面上了，我拿起勺子准备去夹菜，母亲向我使了个眼色，我把小手缩回来，低头吃着碗里的白米饭。

顾姥爷二话不说，拿起筷子把一大块鸡蛋夹到我的碗里，慈爱的目光，和蔼的语气对我说：

“冉冉吃吧，喜欢吃就多吃点。”

我看了母亲一眼，低着头，默默的吃着饭。

“才叔，孩子不懂事，也不懂得谦让，你别那么迁就她。你年纪大了，我又没能力赚钱来孝敬你老人家，心里头挺过意不去的，以后有好吃的，你自个吃，别管孩子。”母亲温和的说道。

“冉冉是我孙女，我不疼她疼谁去？”

顾姥爷拿起酒杯，轻抿一小口，声音略显低沉：

“艳红啊，这些年来，这个家里里外外都是你一个人在扛，我这个糟老头儿只会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没替你分担过，你不但没有半句怨言，对我这个糟老头更是不嫌不弃，亲闺女也未必做得到这个份上，才叔得向你说声谢谢。”

“才叔，你今天这是怎么啦？好端端的，怎么说这么见外的话呢？”母亲面含笑意道。

“艳红啊，才叔糊里糊涂的过了大半辈子了，难得今日清醒啊。”顾姥爷倒满小酒杯，两杯小酒下肚，声音更显

低沉：“是时候，你也该为自己还有冉冉好好想想了，再这样下去，孩子的未来就给耽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