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掘坟圣手（2/2）

“好。”圆魄端过蜡烛来。

“当心蜡油。”

棺木一开，姜问汌青紫的尸身躺在正中央，氛围即平和又诡谲。

姜昭霓眼色一黯，低唤一声，“大哥。”

“搭把手，把我大哥翻过来。”

圆魄借着微弱的烛光，仔细检查姜问汌的背部，“尸身有些腐烂，不过还勉强能够辨认。”

“给我萧关地图。”姜昭霓道。

“在这。”圆魄递过去。

萧关不大，却叫姜昭霓好找，一处偏僻的镇子被险些被他忽略。

“这个镇子的地图，你看，”姜昭霓把地图放在伤口旁对比，“像不像？”

圆魄惊呼，“好像。”

姜昭霓拿着地图的手因欣喜而颤抖，“就是这里。”

.

圆魄叫人伪装成自己，在镜花池领罚，而后只身来到了地图中的边陲小镇。镇子地处西夏与大宋的交界处，距萧关不很远，有小半日便能赶到。地处交界的小镇难逃战乱波及，可镇中凄惨的情形却是大出圆魄的意料。

圆魄一路问路寻来，得到的回答多是“那个镇子闹疫病，你还是别去啦！”或者，“去哪里做什么？那里已经是半个坟地了。”

疫情来得突然，镇中人多因疫病身亡，仅剩下零零星星的几个孤寡老人，已病得说不出话来。不过，他们似是很熟悉圆魄的穿着打扮。自他进镇以后，镇中人竟没有反应。圆魄也只当他们是病得太重，顾不上太多了而已。只是这镇中，竟无一青壮年纪的人？

“大爷，最近可有征兵？”

老大爷耳背，凑近了来。

圆魄气沉丹田，喊道，“征兵了？”

老大爷点点头，坐回椅子上，接着呻吟，以此来缓解病痛。

圆魄心想：年轻人都不在，是被征兵去了吗？

圆魄在街上逛了逛，稀稀疏疏的几个人不能言不能语的，问不到什么消息。他索性走进了一家破落的院子，想是人已死去好久了，没吃完的粮食被虫蚁大肆侵食，腐烂后散发着恶臭。

圆魄拿剑挑起米缸的盖子，心道：这么多米？还有满院的粮食，作为一个战乱中的小镇来说，也太过富庶了吧？征兵的待遇几时这么好了？

圆魄出了院子，一路策马疾行二十余里，到了萧关城楼底下。

守卫将士警觉地拦下圆魄，“何人？”

圆魄亮出牌子，“飞天镜七院士。”

守卫将士再问，“何事？”

圆魄不方便直言，只问道，“兄弟，我想打听一事，近来官府征兵都是什么待遇？”

将士直言告之，“咱们营入编新兵的话，一月两斤米，再加上一两银钱补贴；上过战场的老兵能翻个倍。”

圆魄蹙眉，“就这么些？”

将士笑了，“要多少是多啊？能贴补家里就够了。拿多了钱，自己也要有命花才行。”

圆魄认真说道，“将士们为国出生入死，下发再多也是值得的。”

将士大笑更甚，“好久没见到过像你这么想的人了！不过，这都好多年不征兵了。你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

“忧心将士们，随口问问。”圆魄作辑，“门内还有要事，我先告辞了。”

“慢走啊，侠士！”将士热情作别道。

既然不是征兵，却是丢失了青壮年，同时获有丰厚的报酬，镇中的疫情更像是有人为灭口而为之。理顺来龙去脉，圆魄只想到一个解释：死士。

话说，姜问汌也姜淮陈驻守之地离此镇不远，难道真如姜昭霓猜测，姜淮陈私养死士被姜问汌发现，从而借宁辉夜之手灭口？至于尸体上的图案，是宁辉夜耍小心思，在尸身上留下来的线索，后被姜淮陈划花，以作掩盖。可宁辉夜不是平白无故帮忙之人……姜淮陈必定许给了宁辉夜什么东西！回想起奇药堂夜袭飞天镜那日，姜淮陈大举抓捕宁皓日。倘若，宁辉夜许给姜淮陈的是姜问汌的命，姜淮陈许给宁辉夜的是宁皓日的命，那么二人都不用背负杀害手足的滔天罪行，一切也都说得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