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瓮中捉鳖（1/2）

奇药堂再举进攻飞天镜，此番由堂主嫡子出战。此前堂主庶子大胜飞天镜，大功一件，老堂主赏了不少东西。而关于这番领者之选，众说纷纭：有人说，堂主是先让庶子去探虚实，再叫嫡子一出惊人，还是嫡子受老堂主偏心些；有人说，兄弟轮番上阵，是老堂主要通过两个儿子历练中的表现，来选出下任门主；还有人说，若不是宁玉大小姐将老堂主的风流韵事捅了出来，老堂主是压根儿没打算认这个儿子的……

这一役的结果是奇药堂大败，宁辉夜满脸是血地躺在地上。姜昭霓一脚踏上宁辉夜的头。说时迟，那时快，鞋掌落地，血光迸溅。姜昭霓的鞋落在他的头左边的地面上，宁辉夜一口鲜血喷涌而出，身体连带着震颤了一下。

“宁辉夜！”姜昭霓嘶吼着，“下回，若你再落于我手，我必杀之！”

“呵。”宁辉夜在吐气时带出一声轻嘲的笑来。

姜昭霓猛地收剑回鞘，俯下身来，伸出左手，狠狠捏住宁辉夜的下颚，“我揍你至此，是因为你杀害我大哥；我给你留下半条命，权是因为你曾救过我二姐和小外甥。”

宁辉夜眼神涣散，好似把这些话听了进去，又好似心不在焉地想起了什么。

当年，怀有身孕的姜行歌被赶出史家，远在千里之外的飞天镜是不知情的。若不是宁辉夜对姜行歌不肯死心，找人监视姜行歌的日常起居，才得知了她被仇家寻仇，又被贪生怕死的史家逼迫离开的消息。起先宁辉夜派人暗中保护，流落在外的姜行歌还勉强得以生活。只是此番，仇家是下了大决心要置她于死地的，几次暗袭近乎倾巢出动。姜行歌不是傻子，早有觉察身边有人保护，宁辉夜的人索性由暗转明，死伤几人后，不得已向上头加急求援。宁辉夜着急，却无人可说，堂堂奇药堂少堂主竟派人暗中监视有妇之夫？这种罪名未免太杀他自己威风了。以折中的法子，宁辉夜找来姜昭霓，告知此事。姜昭霓生怕父亲姜闵不肯相助，私自调动了二姐从前的一众人手，前去救援，好在千钧一发之际，救下了姜行歌。他从未见过那般模样的二姐，浑身乍着锋利的毛刺，不许任何人靠近，眼底尽是冷漠与绝望。姜昭霓把姜行歌带回飞天镜后，姜闵出乎意料地没有责备于他，只是吩咐下去，叫人仔细照料着。

不久后，姜回降生。姜行歌一度情绪低落，无力照顾回儿，独自回去自己儿时曾居住的院子，清心养身。宁辉夜极上心，每日都会带着各种有意思的玩意儿去讨她欢心。足有三年，姜行歌才从阴影中彻底走出来。

故而，于姜昭霓来说，宁辉夜既是恩人，又是杀害大哥的仇人。若没有他，可爱的外甥兴许会胎死腹中，最疼爱自己的二姐会被仇家残忍虐待致死；可有他，大哥在外遭他暗算，飞天镜的根蒂被他彻底撼动。

“快把你们的少堂主‘抬’回去吧！”姜昭霓对着倒在地上的一众人等说道。他将‘抬’一字咬得极重，带着浓重的羞辱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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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药堂。

“儿啊！儿啊！怎么伤得这么重？”堂主夫人从大门口一路哭喊到床前，恨不得把能钱扯上关系到的一切因都数落个遍，“你们日日练武，都练到哪去了？连飞天镜的人都打不过，还要少堂主亲自去冲锋陷阵？他爹你也是，宁皓日能打，你怎么不叫他去？这下打了败仗不说，还伤了自己儿子！”

“别说了！”老堂主忍无可忍地吼道。

“儿子都被伤成这副模样了！还不许我哭两句了？”堂主夫人哭闹得更凶。

宁辉夜也被她吵得烦，感觉身上的骨头被她这通丧哭得更加散架了，无奈道，“娘，你出去吧。”

堂主夫人一时没听清，误以为儿子是在喊疼，急忙贴上前来，“儿啊，你哪疼？”

“你走，烦。”宁辉夜小声道。

堂主夫人猛地一拍手，幡然“领悟”道，“忘了！忘了！我的儿子疼，娘不吵你，娘出去，不吵你了。”

说罢，堂主夫人轻轻带上门，责骂着走远了。

老堂主年轻时不知受过多少伤，知道宁辉夜此时说话无力，遂附耳与儿子交谈，“辉夜，这是怎么回事？”

宁辉夜躺在床上动弹不得，长叹了一口气道，“我被断后了。”

“怎会如此？”老堂主猜疑道，“有内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