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1/2）

黄沁发生了改变。不过并不大，只是看上去像无心学书，且人也消瘦了，脸黄了，不比从前那样天真活泼。以前的她是爱说话的，也肯说话；现在她倒喜欢起看书了，总是在房里看小说。她喜欢起独处的时光，只有无聊至极才会和桂儿聊话。她不大喜欢在她安静读书的时候旁人去她的房里。除了她几个哥哥姐姐和桂儿。

她知道黄吟们都替她着急，但是她需要时间。她需要时间来恢复她的心情。她相信，不要多久，她的心情就能好了。李氏，她的母亲，也变了。近来她晚上都看着遗夫的照相，看着看着，两眼就是泪光盈盈了。

这日，黄沁上完学堂，就坐在房间里，拿了本小说，在床上随意地翻着。

桂儿从外面进来，她手里拿着盏茶壶。

“五小姐，我给你倒茶来了。”她笑说。

“哦。你把炉子放在五更鸡上面罢。”黄沁不以为然地、淡淡地说。她没有抬头，目光还停在书本上面。

“五小姐，你近来倒喜欢看书了。”桂儿按照主人的吩咐去做了。她放好炉子，就走到黄沁床前，说。

“桂儿，你坐。”黄沁依然在看书。她是漫不经心地说的。

“五小姐，你吃茶吗？我给你倒。”桂儿走近问。她并不坐。

“也好，你就给我倒一杯来。我也不大渴。”黄沁放了书，躺在床上伸了个懒腰。

桂儿倒了茶，黄沁只吃了两口，就不吃了。她说：“我不渴。我要找二姐他们。”

桂儿说：“五小姐，你去罢。太太那里我还有事情，你也该好好高兴高兴。”她出去了。

黄沁点点头，她来到黄吟房里。但是那里并没有人。

她感到奇怪，便走了出去。她看见二房的婢女晴儿，便叫住她，问：“晴儿，你们二小姐呢？”

晴儿说：“二小姐同三小姐出去了。我不知道她们到哪儿去了。”

“出去了？”黄沁不禁一愣。“何时走的？”

晴儿答：“今早上早早地起了床，洗漱完毕就走了。可早了。”

“我晓得。你去罢。”黄沁说。晴儿点点头，往里面去了。

黄沁离了黄吟的房间，有些失落。她的二姐和三姐都出去了，不在家。

“对，我找四妹去。”黄沁这样嘀咕着，走到黄芸房去。

黄芸坐在炕上做针线。她看见五姐进来，笑着说了声“五姐”，就下了炕。

“李嫂，给五小姐煨杯茶来。”黄芸吩咐道。

茶来了。黄沁并不去喝。只听见黄芸抱怨道：“五姐，今天天气多好。可惜二姐和三姐都不在家。我耍的兴致也没了。她们要早点回来，我还可耍一会儿。但是我不晓得她们何时回来。”

黄沁倒笑了：“四妹，你一天到晚就晓得耍！你晓得她们去哪儿了吗？”

“不晓得。”黄芸摇头道，“她们一早就走了，谁会晓得！”

“今天公馆里的人好像很少。四妈在吗？”黄沁问。

“不在。妈也出去了。她去二舅家。五妈也不在家吗？”黄芸也问。

“妈在房里。但是我不想去。她一个人安静一会儿也好。”黄沁提到母亲，心疼地说。

“五妈近来不好受。”黄芸也说。黄沁没有回答。她们又聊了几句，就去花园玩了。

黄吟和黄晓，此时在“新青年”报社里。

她们受邀去参加报社的一周年纪念日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