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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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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图的家是一世这次出行的最后一站。二十多天,她从西安去了苏杭,又从苏杭去了云南。在云南逗留期间,她游历了大理、丽江、香格里拉。她在香格里拉待了足足四天。坐落在群山峻岭之中的这个纯净的地方,让她感觉到一种在都市生活中无法感觉到的平和与宁静。在这种从未体会过的平和与宁静中,多年来,她似乎第一次零距离地接近了大自然:广袤无垠的蓝天、延绵起伏的群山、葱葱郁郁的森林、汩汩流淌的溪流,百花争春的美景、万鸟高歌的乐音,纵横交错的山路十八弯,幽寂清静的乡间小道,清晨如火的旭日,傍晚醉人的夕阳,临时乍现的影影绰绰的雾海,偶然降落的淅淅沥沥的春雨,以及那甘美醇香的空气。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那么的清新,那么的纯洁。她深刻地相信自己触摸到了大自然的灵魂,这个普天之下最无与伦比的纯洁之物正在向她敞开胸怀、吐露心声。至于她想对自己说什么,或者已经说了些什么,她着实不是很清楚。她清楚的是,自己置身在她的世界,被那些生生不息的景物簇拥着,包围着,似乎第一次不仅窥视到了她灵魂的深邃,也窥视到了自己灵魂的肤浅。然而当高贵的灵魂与平凡的灵魂碰撞时,心灵感应便一触即发。她们邂逅、对视、靠近、拥抱、亲吻;她们心有灵犀、融为一体了。在她的高贵中,她自惭形秽,自认为一无是处,觉得自己是那么渺小,那么无能,但同时又激动人心,满怀喜悦。无数次,当她在静怡的傍晚时分,呼吸着宜人的空气,漫步在乡间崎岖不平的羊肠小道时,她的心情在那如水的平静中,荡漾出一片欢欣鼓舞的涟漪。这片涟漪正是她内心激越的呐喊声:“我热爱这里的一切,我爱这个地方。”

一世之所以对这个地方一往情深,就像如获至宝一样,是因为她深切地体会到自己第一次扑到了大自然那包容一切、接纳一切的温暖而踏实的怀抱。于是,她像在一刻钟后撕开敷贴在脸上的面膜一样,果断地把钢筋水泥铸造的城市带给她的那种无法摆脱的喧哗与骚动一股脑地从自己的记忆中撕扯开,纷纷抛在千里之外,且内心里一再渴求,“但愿这些噪音永远离我而去。”意识里却又十分明白,这只能是一个永远无法达成的奢愿。

尽管十分喜欢这个地方,但她在第五天的早晨还是义无反顾地去了西藏。出行之前,她既没有做任何旅行攻略,也没有制定详细计划,甚至于在内心里都无任何盘算。她出行的决定下得很突然,走得也很匆忙。因此,她沿途的所有目的地就像演奏家即兴发挥的表演一样都是临时起意。然而,虽然去西藏的这个决定也是她突然萌生的一个意念,但在所有即刻成形的此类意念中,唯独去西藏的这个倾向或者心愿,就像她内心里很早便潜伏着的一个深藏不露的执念一样,其一旦浮出水面,也就是说从潜伏状态大张旗鼓地变成暴露无遗时,便显得那么迫切而肯定。她认为自己必须去,而且无论如何一定要去。至于为什么必须成行,在当时,一世不仅没有追根溯源过,甚至于没有想过‘为什么’这三个字。

假如在当时她的身边有一个旁观者,其巨细无遗地看到并了解了她的整个身心状态。那么,当对方告诉她,她的心从未像那时那样坚定,她的行动从未像那时那样果敢,而她的思想也从未像那时那样纯粹。她也许不会相信,但事实的确是这样的。

事后,当她回顾那一趟西藏之行时,她深信不疑的是,她之所以决定去西藏,在表面上看起来这似乎像决定去大理、苏杭、云南等一样,只是一个临时决定。实则,一路上,无论在飞机上、大巴上,还是酒店里,她对奈保尔的《信徒的国度》的阅读都对这个决定起着关键性的暗示作用。这种暗示作用不是说这本书直接教会了她什么,或者说她在书中读到了什么启迪性的文字,从而有所顿悟。而是她自身灵魂在与她自认为的大自然的灵魂的短暂交织中,以及沿途经历的种种见闻和自己随时随地触景生情的所感所想的共同作用,在某一刻幡然醒悟,亦或者是对生命的全新肯定,觉醒般的顿悟和至诚的热爱使她突然意识到:活着不仅需要某种力量的引导,更需要某种信念的支撑。而无论是这种力量还是信念她都不曾拥有,或者即便曾经拥有也已经失去,亦或者正在拥有而从未所知。但毋庸置疑的是,从始至终,这种力量和信念都是模糊不清、模棱两可的。它们究竟是什么?到底是以一种什么样的形式存在的?这个问题,是她决定去西藏的真正原因,而且这个原因也不在她的意识范围内,而是她的潜意识决定的。她本人只是浑浑噩噩、神思混沌地服从潜意识的支配罢了。

其实,一世有这种想法还有另一个至关重要的原因,那便是多年前,她因为偶然的机会认识了一位军人的妻子。这位妻子比一世小几岁,体型很丰满,脸盘很圆润,但面容很和善。她谈不上漂亮,也不能说丑,但她言谈举止的温文尔雅,爽朗性格的平易近人,给她平庸的容貌增添了异样的华彩和美感,使她有一种令人难以抗拒的亲和力。结婚头几年,她的丈夫常年在军队里,而她自己则经营着一家面积很小的内衣店。内衣店的房子是自己的,因此即便生意不温不火,她也可以一直维持下去。而一世就是因为去她的店里购买内衣而认识她的。她们几乎可以说是一见如故。她仅仅去这位军嫂的店里买过两次内衣,便和这位军嫂异常熟络了。她们十分能聊得来,几乎一聊起来就难以截住滔滔不绝的语言之河流。在某一次交谈中,军嫂和她谈起了她的西藏之行。

那是一个炎炎夏季,天气异常闷热,正是响午时分。一世吃过午饭便来到军嫂的店里。军嫂亲切热情地招呼了她,并把店里唯一的摇椅让给一世坐,她自己则坐在柜台里的一只矮凳上,谈话就像流淌的河水一样缓缓地开始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兴致勃勃地说,“反正在很早以前,我就想去布达拉宫了。”

一世躺在那把舒适的木制摇椅里,一面欣赏着她在整个旅行途中和目的地所拍摄的照片,一面饶有兴致且专心致志地听着她的讲述。不时地抬起头看看她面容和善的脸,对着她微微一笑,点点头,以示欣赏或肯定。然后低下头继续翻看照片。但她的整个神态都表明,虽然她有时并不看军嫂,而她一直都在认真地、一字不漏地听着她的诉说。

“但是西藏离我们这里很远的,”一世抬起头,转过脸,含着善解人意的笑意看着军嫂眉飞色舞的脸问,“你自己一个人去不害怕吗?而且是冬天,多冷呀!”

“一点儿也不害怕,”军嫂兴高采烈地回答,“但是在我从布达拉宫返回我老公所驻的军队宿舍时,被他大骂了一顿。”她在提到被老公大骂一顿时,原本兴致盎然的脸越发熠熠生辉、光彩夺目了。显然,她心里十分明白,这种训斥一方面出于责备,但更多的是出于对她的爱和担心。她说这话时,不仅在向听话之人传达这个意思,而且必然再一次向自己证明了丈夫对自己的爱是无需怀疑的,因此心里因为这种爱的滋润和自己对这种爱的理解,以及情不自禁地洋溢出对那个不在身边的人的双倍的爱,使得她的整张并不漂亮的脸都不由自主地放射出夺目的璀璨光华,而这种炫目的光辉反而使她的那张无比普通的脸显得卓尔不凡起来,几乎立马像变了一个人似的,看起来漂亮多了。当时坐在她对面的一世不仅从她的脸上看得出,而且从她的整个兴奋的神态里明确地感觉到了这一点。“他说我就是一个傻子,天底下最大的傻瓜。”说到‘傻瓜’这个词时,她开心地大笑起来,一世也跟着不由自主地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她从来没见过哪个姑娘在提到自己的老公时充满了这么多甜蜜的温情和至诚的感激。没错,无论是她此刻对他的温情,还是他之前对她的温情都无比真切地表现在了她的脸上。至于那种至诚的感激之情则体现在她温情脉脉的眼神里、柔声细语的谈话里和恰到好处的笑容里。

“她在感激他什么呢?”一世看着军嫂笑弯了的眼睛暗自想道,“感激他在千万人之中遇到了她,并爱上了她。把自己的一生托付给了她,并把她的一生灌注到了自己的生命之流里。从此以后,一起在无法预测的命运之海上浮沉和跌岩?还是……感激他给了她这样的机会,在茫茫人海中,让她遇到他,相信他,爱上他,依靠他,从此后彼此形成一种唇亡齿寒、休戚相关、患难与共的关系?”

一世十分明白这样的问题永远不要问出口,因为被提问的人根本无法给出一个明确的答案。爱是这样的一种存在: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世界上所有的人都会去爱,或者被爱,但没有几个人能真正理解爱是什么?他们在爱时,无论是内心的感觉,还是能够溢于言表的一切,都能证明那的确是爱;他们在不爱时,无论是真心的疏离,还是言行举止上难以掩饰和克制的怠慢都证明那的确已经不是爱了。爱,来的时候很突然,去的时候也很仓促。

“你知道的,西藏那边不是很安全,尤其是我去的那一年新疆刚刚发生了暴动。所以我老公才那样说我的。”她继续滔滔不绝地讲道,就那样在毫不知情中打断了一世游离的思绪。“但说真的,我就是想去,从上高中的时候我就想去西藏了。现如今我终于得偿所愿了。”她开心地扬开嘴角,露出两排特别小、但异常整齐的牙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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