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梳发（2/2）

苏渡生放下木梳，用手来回摆弄她的头发，一时间竟发现这丫头头发已然及腰，“那要是有乐师肯教小瑾，小瑾愿意学吗？”

“学啊！小瑾可以唱曲儿了吗？师父。”小瑾抱向师父，只要她学会了唱师父喜欢的曲子，师父就不会不高兴，她还能出去卖唱养活师父和奶奶呢！

苏渡生感受着小瑾的心跳，他的心跳却慢了几拍。

他调整心情，“走吧，师父带你去学曲！”

“好呀！”

“师父，下雪了！”小瑾欢快地扑在雪地里。

苏渡生将她提起拍去身上的雪，“莫要受凉！走吧。”

小瑾心里嘀咕，师父真是无趣。

苏渡生只是站在安婆婆的屋外，眼神怆然，“安婆婆我们走了！”

“走吧走吧！”不要再回来了！

“奶奶，晚上等我回来哟。”她以后要学好多好多曲子唱给奶奶听。

安婆婆望着屋外一大一小的轮廓颤抖着声音回道：“好，奶奶等你回来！”

再见，已是无缘。

去风月楼的路程大概只有三里，苏渡生却感觉仿佛耗尽了半生的时间，再加上风雪的消耗，他似乎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变得沉重。小瑾没心没肺地随着师父的步子踏着，师父走一个她便踏一个。

远远地望去，他们走过的路只有苏渡生一人大大的脚印。小瑾吃力地迈着步子认真地比划，什么时候她才能快快长大追上师父呢？

风月楼是越城最大的酒楼，最大自然也是最贵的，二人自然也被挡在了门外。

“哟！苏大稳婆怕是不知这地儿……”

“砰！”

小二轰然倒地，血管爆裂鲜血浸染脚下的白雪，苏渡生条件反射下捂住小瑾的眼睛。

安玄炀眉间的暴怒显露无疑，他一直坐在二楼等着他的客人，方才这一幕惹得他怒火中烧，他平生最厌恶狗眼看人低的畜生，更何况他的酒楼还轮不到一个下人放肆！

苏渡生望向落在他跟前的安玄炀，不由皱眉，这人怎么如此暴戾！看来他不能把小瑾托付在这个人的手里。

安玄炀抹去玉扇上恶臭的血迹，对着苏渡生微微笑道：“二位请！”

“明熠，拖出去喂狗！”安玄炀扫视一众对他低头俯首的下人。

“陆掌柜，眼睛睁大了，好好挑选下人！”

吓得掌柜瑟瑟发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