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江山美人（2/2）

“难道，你也不怕天下耻笑，即使蜀人拿你没办法，也难敌世间悠悠众口，说你是无道昏君么?”

“你若敢为妲己褒姒，我就敢做商纣周幽。”王继汐眼露凶光，一步步逼上前去。

“既然如此！”蕊夫人失望地略一沉思，就从头上的云鬓上拔下一支金钗，用锐利的钗尖顶住咽喉，说道：“你不要过来，再过来，妾就死在这里。”

“你，你。”王继汐不怕血雨腥风，刀兵之祸，但要他眼睁睁地看着这样一个美人横死在自己眼前，却是无论如何都舍不得了，只好停住脚步，丧气道：“你真是宁死也不愿侍奉本王么？”

“妾意已决，既是保住妾的名节，也是保住大王你的名节。”蕊夫人颤抖的手，因为害怕不知觉地让钗尖刺破皮肤表层，已有血丝溢出。

“你敢死，本王就杀光孟氏一族为你殉葬。”王继汐咬牙道。

“你！”蕊夫人眼光闪现晶莹，竟然真就放下金钗，放弃了抵抗。

不过，这个举动并没有让王继汐欣喜。因为从中闽王读出了蕊夫人的心之所属。人只有为了真心所爱，才会连性命都不要。即使自己拥兵百万，眼前的这个女人，他也是得不到的。

王继汐回答座位上，举起酒杯，颓然地说道：“也罢，你再做一首新诗，尽了本王的酒兴。本王就放你回去。”

蕊夫人沉思片刻，再启朱唇：“君王城上树降旗，妾在深宫哪得知；十四万人齐解甲，更无一个是男儿。”

“你！”蕊夫人诗中的傲骨，让闽王为之一振，没想到这样一幅弱不禁风的婀娜外表下，竟然藏着这样一幅铮铮铁骨，真不知令多少男儿汗颜，连王继汐也为之一震，不知觉地放下酒杯，说道：“你下去吧，先住在别宫，等天一亮，我就派人送你回去。”

“谢大王！”蕊夫人温婉地躬身弯腰道：“不过，臣妾搅扰已久，还是现在就回去的好。”

王继汐望了望外头，说道“夜深了，真的要这么急着走。”

“还请大王成全！”蕊夫人语意坚决。

“你竟然连片刻都不愿意待在我身边。”王继汐这时已酒醒半分，就高声吩咐道：“外面有人吗？”

“大王！”一名御林军侍卫应声入内。

“你派人护送蕊夫人回去。夫人身份贵重，多派点人。注意安全。”王继汐反复强调道。

“谢大王！”蕊夫人如临大赦一样，就匆匆离开了。

王继汐望着倩影出身地望去，久久不能言语，最后只是呢喃道：“可惜遇见得太迟，太迟”。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江山美人，大王，您也只能得一样，这就是王者的宿命。”这时，钱妃不知道从哪里出现在闽王身旁，不冷不热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