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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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从未见过。”我微笑着对他说。

“那我是认错人了。”

我向他点头。

“姑娘随我去拿药吧？”

“好。”我便随他去了。

等我回来时，一念坐在竹板上，我走进她，搀扶她起来，挪动着进屋。她颓靡的坐着，憔悴不堪，她眼中的光彩已经消失，她已经失望。

我自知我什么也做不了，她并不需要我。我看着手中的药苦笑，呆立了一会儿，便去熬药。

我坐在竹板上，看眼前的水汽缭绕。等一念好了，她还是会去等他，她依旧会有期待。我咧开嘴角傻笑。可是过了一段日子，一念的病不但没有减轻反而加重了。我跑去问大夫。他只说，心病还须心药医。

看不到阳光的等待，使一念越来越憔悴，消瘦。看到她我我总是感到心酸。而她总是对我笑笑，说我没事。等待一个不能预测的结局使我恐惧，我怕一念会离开我，那她所想的未来永远都不会有。

一念终日卧在床上，只是在中午微风和煦时，让我把她扶到外面，她坐在竹板上，裙摆四散。

她穿针引线，笑容美好。我坐在窗边，看得到她。她把与他的往事细细回忆，笑容撒满了整个天空。如此岁月静好，便是如今我最大的期盼了。

我静静的看着她，她的手颤抖着，似承受不了一根针的重量，她的身体向前倾，刺绣被染红，我惊恐地看着她。

“一念。”我大声喊。

我跑到她身边，我想把她扶到屋里。可一念拽着我的胳膊说，“仲离，不用了。”

“一念。”我蹲下来，把她的头放到我的腿上。

她的嘴角渗出鲜血，我用手给她拂去。

“仲离，你说过我们是同一个人。我对你就如同对我自己，无需解释太多。可我对你是有愧疚的，你对我这么好，可是，仲离，你明白吗？我对你的感情属于你我。”

“我知道，我知道的，一念”。我抱紧她。

她俯上我的肩，凑近我的耳朵。

“如果有来生，要做一条人鱼。生活在海底，与俗世有深海的距离。我就生活在那里，不谙世事，没有期盼也没有等待”。我的泪水流下来，滴在她的嘴唇上，她伸出手拂去我脸上的泪水。

“会的，一念，会的，会的”。我不停的说，我要让她相信她说的会是真的。

她看着我笑，笑得凄惨。

“帮我等他回来，仲离。”

我向她连连点着头。她用手遮挡阳光，阳光像水一样透过她的指缝倾泻下来。她眯着眼向着太阳微笑。“今天天气真好，再也看不到这样好的阳光了。”

阳光太刺眼，她慢慢的闭上了眼睛。我紧紧的抱着她，就像那年我们相拥而睡的感觉。

我把她葬在竹林里，我想要莫伊看到她的坟，我要他在她的坟前忏悔流泪。

刺绣大赛将至，我找到一念生前绣的最后那一块手帕，来到溪水边，手帕在水中来回穿梭，鲜血溶解在水中，翻滚，漂浮，流散。我看到水中我的倒影，茕茕孑立，我如此孤独。

我拿着它参加了大赛，并且轻易取胜为廊主。

从那时起，我开始无尽的等待。一直到的头发变白，可是我的年龄并不大。我回到曾经我和一念住的哪座庙里，它一如当初的样子，只有我独自白发苍苍跪于佛前。

我对佛请求，如果有来生，我愿做一位男子，一生只为追随她的脚步，穷尽一生，只为她是我等待的结果。

第二世，我是一位打渔的少年，对大海有深切的热爱，我喜欢看黄昏时分那一轮太阳一截截的隐于大海，我会拿起海螺，放在耳边。能听到脚步的声音，我开始知道这是我的脚步声，这是与生俱来的信心和预测。

那个夕阳下，我随着心意来到海滩上。落日余晖，如期而至。我等待着，等待群星闪耀的晚上。

暮色消逝，夜色降临，星辰闪耀，海风习习，挽歌声起。

与子携游，鳍尾相依

五彩为衬，踏白浪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