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虚虚实实（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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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知道？与我联手杀了凡谷我就告诉你。”

与莫木鱼长相神似之人含笑说道，“我知道很多你不知道的事情，比如为何在你复来中州的前一月，杨狮虎会对外宣称他早就死了的天才儿子修行有成，就将下山入世行走。比如为何天枢阁的院判、院士指证来指证去，非但没有将你指证成莫木鱼，反而还将你指证成是杨铁钢。比如为什么你是莫木鱼，我也是莫木鱼……只要你与我杀了凡谷，你此刻心中的疑惑，我都会告诉你。”

莫木鱼也很想知道这些事情的答案，他也一直认为，这些事情的答案，被佐天佑写在他还没有看到的那半封信中。如今潘复来死了，他更不可能看到那半封信了，那些答案，将成为不可破解的谜题，为此他很不甘心，但他也清楚，这是一个圈套，与他长相神似之人用这些答案来引诱他，目的就是为了与他联手杀掉凡谷。

“说不说由你。”莫木鱼将怀抱的复来剑立在身前笑道，“你杀乐正忠、茅广志、公皙荣，我不会阻止。你杀凡谷，我照样不会阻止。想要我与你联手杀他，休想。”

“你会与我联手的。”

与莫木鱼长相神似之人冷笑一声，旋即，身影消失在凉亭中。等莫木鱼再看到他的身影时，他已经出现在亭下，正在用剑刺向凡谷。

亭中两人的对话凡谷听得一清二楚，他由器成人，不似生而有灵的人那般，有复杂多变、细致入微的情绪。再者，他在人世中游历了几百载，莫说是看破红尘，但这世间诸多光怪陆离的事情，他还是做得到能风轻云淡坦然面对的。不过，亭中两人的对话，依然在他平静的心湖中，惊起无数浪涛，让他困惑。

他路经江南，因为无相山中一位神使的传音入密，留在了江南，却不曾想这是一个圈套。他凡谷竟然也落入了别人的算计中，数百年来这还是头一遭。

杨铁钢早就死了，面前这两个人没有一个是杨铁钢。原本他以为是杨铁钢的人，是真的莫木鱼。原本他以为是真的莫木鱼的人，却是假的莫木鱼。且假的莫木鱼还想诱使真的莫木鱼联手来杀他。

不过，让如一潭死水的中州风起云涌，这也是凡谷想要看到的局面。

自四百年前，浮云之约，闻人春秋取代西子西楼，立国之后，凡谷与他的三位结义兄弟，无时不在想着中州举州乱世的出现。

因为只有乱世，他的结义兄弟西子才有可能重新夺回皇权。

凡谷回想起年轻时，他与结义兄弟西子、衿俞、孚极，把酒言欢，坐而论道时的场景。他们也曾年少轻狂，一起发下血誓，要在作为西楼朝皇太子的西子登临帝位之后，齐心协力，助西子一展胸中抱负，肃清北蚩国妖道之患。

奈何，四百年前，无相山上的那两位神使为了将中州治理得如同一潭死水，便扶持闻人氏，窃取了西子氏的皇权，让他的结义兄弟西子，与皇位失之交臂。

想要帮结义兄弟西子重新夺回皇权，那两位神使就是两座必需要跨越过去的大山。

为了跨越过那两座大山，孚极去寻找消失的东州。因为孚极在三忘宗的古卷上看到，东州有一种不朽之力量，纵使是天朝神国中的神袛，在这种力量面前，也不堪一击。所以，孚极想找到并借用那种力量，去对抗那两座大山。

衿俞则是甘愿做一名卑微的药童，追随经道的老尊主，隐匿于更深处的苍茫，只求老尊主有朝一日被他的赤子之心感动，批准他进入第七卷《黄帝手札》修行，只等他继承了黄帝的衣钵道统，就有资格归来，去对抗那两座大山。

而他凡谷就出自海市，他由器成人，全然没有师门之恩、养育之恩这种观念，他做得出为了结义兄弟去对抗那两位神使的事。奈何他修为有限。

但凡谷的隐隐觉得，他的新主人能对抗那两座大山，所以这些年来，他云游天下，在为了找到新主人重燃生息之火的同时，也希望新主人能帮他的结义兄弟夺回皇权。

不容凡谷多想，那位假莫木鱼已经从凉亭中消失了。

假莫木鱼的速度虽快，但快不过圣人对危机的感知。

当假莫木鱼犹如光影晃动，乍然出现在凡谷面前，手中的剑锋芒毕露刺向凡谷胸口时，凡谷手中那柄毫无锋芒剑意的竹剑已经搁在胸前了。

“叮”的一声沉闷声响，长剑刺在了竹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