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石上之夜（三）（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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煤气灯的亮光四处摇晃，火把将阴影打在石壁上，脚步声在洞穴中回荡。

负责管理的泊车港的人们正进行着夜巡，仔细地检查着每一个角落，不论是机车背后还是机车底下，都会用光源照上一遍，在确定没有人影后方才离开。

而来时站在高处的那几人已然离开。

杰夫·鲍里斯弓着身子，脚步轻盈地贴着蒸汽机车行走，没有发出半点儿声音。他趁着巡逻的人转过身去的短短时间，几大步跃进了另一辆机车的阴影中。随即，他回头看向尚还呆在原地的温妮·厄特森。

亮光照了过来。

“唉——”那个人叹了口气。“真是无聊，有谁会来偷车？这年头谁的车上不带个暗锁？实在是……唉——”

他从两辆车中间穿过，来到另一面。他提高手中的煤气灯，照向左侧：没有人；又照向右侧：也没有人。

“我就说嘛……”他拍拍自己的头，自嘲地笑笑，转身离开。

随着脚步声渐渐远去，一声轻响从车底下传出。不一会儿，一个人影手脚并用，从车底下挪了出来。他随手擦擦脸上的灰尘，朝着另一边同样脱离了车底的温妮招了招手。

她摸摸脸上沾着糊状物——似乎是一滩机油吧。没有时间想太多，温妮学着鲍里斯刚才的样子，三步并作两步跑过了两辆蒸汽机车之间的空处。

她跑得很快，在惯性的作用下栽进了杰夫·鲍里斯的怀中。

“吓死我了。”温妮和鲍里斯贴在一起，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不用怕。其实被发现了也没什么。”鲍里斯拍拍温妮的后背，又看向对面的那片阴影。“那个穆兹提克呢？”

“嗯？”

温妮也意识到了什么。

于是，两人一齐望了过去。

阴影没有发生任何变化，始终毫无动静，就好像穆兹提克根本就没有在里面。

“刚才他是在我们后边的吧？他应该在你身后才对。”

“可能是躲起来的时候走到别的地方了吧。”

听着温妮的话，鲍里斯的眼神又一次扫过那片阴影。

“算了，我们先走。”鲍里斯拉住温妮·厄特森的手，朝着“镰刀号”停放的位置走去。“他自己能搞定。”

温妮没有答话，只是跟着鲍里斯一起跑开。

与此同时，穆兹提克已经换好了巡夜人的衣服，提着那盏煤气灯，大摇大摆地走在泊车港之中。

“那边怎么样？”

迎面的是另一个巡夜人，他看到走路缩头缩脚的穆兹提克，便这样问他。

“我看了，没人。”穆兹提克刻意扭曲了自己的口音，使其听起来更像是从未离开过沙谷行省的杰夫·鲍里斯的口音。而他刻意改变的身体姿态则使得他看起来像是一个正打算要去参军的混混。

“这样啊，那我就省得过去了。”那家伙看了穆兹提克一眼，似乎是觉得他的寸头有些奇怪，于是提高手中的煤气灯。“欸，我好像没有见过你。新来的？”

“是，是。原本做这个的是我兄弟，他身体不太舒服，让我来顶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