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再闯虎穴 怒灭洋马（2）（1/2）

小虎见小飞笑容花一般在汗水里绽放，自已也忍不住乐了，低声说：“好兄弟，歇着吧。”他忽然感到肚子饿，想起身上揣的两段熟藕，便轻轻地掏出来，递一个给他：“吃了，养养神，天一黑我俩就走。”

小飞接过烂藕，把弹弓往口袋里一塞，就大口大口地吃起来。他陶醉在胜利的喜悦中，却粗心大意，把弹弓揣到了衣服的外面，落在草里，为自已埋下了一个祸根。

两人吃过东西，精神一松驰，加之疲劳，不由自主地耷拉下眼皮，又勉强说了几句话，终于撑持不住，居然在草窠里睡着了，还轻轻地打鼾。多玄乎呀！万幸的是，起风了，到处是风吹物鸣之声，把他们的鼾声掩盖了。过了许久，天空泼墨般乌云翻滚，接着“轰隆隆”一阵雷声。两个人猛然惊醒，睁开眼睛。雨点“唦唦”地打在他们头顶的草上，草堆上，马棚上，屋顶上。渐渐地，雨水从头顶、脸上流下来，淋湿了他们的衣裳。

小虎转头看院墙外，不见猪耳朵帽；再望炮楼上，不见一个鬼影，就小声说：“敌人下岗了，你冷吗？”“有些。”“你跟我贴紧些，热气大。”两个人紧紧挤在一起，互相温暖着。

“甲鱼们都进窝了，我们再弄一捆草顶起来，不是就淋不到雨了吗？”

小虎赞许：“还是你聪明。”于是，两个人又扒出两个草捆，并肩坐进凹塘里，把草捆顶到头上，静静地等待天黑。

雨停了，天上没有月亮，只见少许星星，在一闪一闪的眨眼。大地笼罩在夜幕下。柳堡村里一片宁静，只见一星半点灯光，在黑暗中闪烁，仿佛天上掉落的几颗星星。

孟陈氏在灯下补着衣裳。小英跟黄狗玩闹，拿梳子给它梳毛。孟陈氏瞅了她一眼说道：“看你皮的，把梳子弄脏了。”

小英不高兴地把梳子丢到桌上，抱怨说：“哥哥也是，这么晚还不家来！”见娘没什么反应，就凑近了问：“哥哥究竟上哪滩了？”

“不晓得。”

“你也不去问问？”

“问哪个？”

“哎，我下半天见到小飞娘，她问我，小飞跟小虎做什么去，说要一天，你不会去问她？”

小英娘停住手，想了一下，放下针线衣裳，说：“你看门。”才站起身来，来喜“呼”地一声跑了出去，叫了几声，接着有人敲门。

小英高兴地说：“哥哥来家了，我去开门。”说着跑了出去。她叫着“哥哥”，打开院门一看，门外站着个妇女，细一看，却是小飞娘。

“小英，你哥哥也没家来？”

“没呢，大娘。”

孟陈氏迎到门口，打招呼：“是大娘来了。”

小飞娘边进门边说：“我这半天心神不定。刚才他耶耶回来了，怪我太惯伢子，宠得他成天不归家。早晨，他说跟小虎一块堆去打雀仔，哪晓得他这么晚还不归窝？中饭也不晓得吃没吃，把人魂都焦没了！”她走到堂屋门口，拿根芦柴，把高跟木屐的泥剔了剔。下过雨，村里的土路象糯米粉一样粘脚。

小虎娘把她让进屋内，抱歉地说：“你看看，我家这个麻大胆，一天到晚，不晓得他忙的什么东西！我跟他担惊受怕罢咧，又连累你们操心。来，坐一会。”

小飞娘坐下来，摸摸小英的辫子，羡慕地说：“幸亏你还有小英打打闹闹，不然一个人多冷清啊！”又压低声音问：“她耶耶最近有信没有？”

孟陈氏抱怨说：“有倒好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