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1/1）

白玉英还是一直不说话，玉京又问道：“你怎么不说话？可还是害怕。我们这里虽是堂子，却也是讲规矩是行的正坐得端的地方，妓女不光彩是不光彩但活着自在，你不要害怕，说句话。”玉英还是不说话。阿郭又朝前走了几步，玉京劝她不要打了，可她又是劈头盖脸的给了玉英几下。

白玉兰说道：“我们这些日子在一块，她也是从小离了家，也不知道父母在哪里了。”白二妈起身说道：“不说话就得挨打，说多了还是要挨打。堂子里要吃的开，还是要好好和你们玉笙姐姐学学。”说完就甩着手帕转身走了，又说道：“玉珍你看着安排安吧。”看着三个人又说道：“你们给我记着，到了我白二姐手里的人没有再出去的道理。要是知道你们谁逃跑了，看我不捶死你！我也是有人性的人，你们好好的，我自然不舍得打，只要不按照我的规矩来，看你们谁还能活着。”

玉芝接口说道：“学白玉笙干什么？学她浪？还是学她贱？你们记着，生意好自然是好事，但不能不要面皮。太贱了也不好了，毕竟咱们这里是长三倌人不是......”说着捂着嘴停住了。玉芝说话时，玉笙已经走到楼梯了，听到这里站住笑道：“是长三倌人不是野鸡，妹妹是想说这个吧？”又看着白二妈说道：“妈妈可听见了，妹妹又骂你呢。”笑笑上楼。

白二妈转着头瞪着玉芝，啐道：“撕你的嘴！”玉芝赶紧去追白二妈，喊着：“白玉笙你就满嘴胡唚吧。”追上妈妈扶着她上楼梯说着：“妈妈不要听她混说，我不是这个意思。”白二妈歪歪嘴很是不开心。

白二妈走了以后，其他的人也都各自回各自的房间去了。只有白玉珍还坐着不动，对着娘姨说道：“阿郭，明个我就约个教习琴师过来教他们唱。你现在就带着她们这里四处看看，把规矩讲讲，谁要不听话你就给我打就行了。切记把她们给我看的严严的，谁要想逃跑了抓过来以后给我往死里打。”阿郭点头应着。

注：高等妓院长三书寓的妓女会说书，因此称为‘先生’。娘姨、小大姐均为妓院女仆。

客堂里就剩下她们四个人了，阿郭对着三个女孩子说道：“你们见过这么气派的地方没有？”玉梨应道：“怎么可能见过。”阿郭笑笑：“那是自然的。咱们这地方可是上海滩最红火的堂子，你们能到这里来算是你们有福了。先跟着我去你们的房间吧。”阿郭就在前面走着，三个女孩在后面跟着。玉英说道：“妓女就是妓女，坟墓一样的地方，还有福了。”阿郭笑道：“你又欠捶了。”

她们现在客堂里站着，这地方摆满了桌子，她们的背面对着的是天井然后院门，左右前三面就是两层高的房间；房间前长长的走廊，走廊前还围着外国样式的铁艺栅栏。阿郭一边走一边说道：“我们这里上上下下有十几间房间，在上海堂子里是再也找不到比这更大的地方啦。”转头看着女孩又笑道：“来我们这里做倌人是你们的大福气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