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牡丹真国色（二）（2/2）

顾青青对景王无意，所以在知道他的意思之后，对那些礼仪也就不再用心了，每日只是敷衍过去。琉璃问起，她便照实回答，但也不忘提醒琉璃用心提示自己。琉璃听后常常一笑，说这样也并无不好。

十月初十，景王入宫朝见。顾青青夜晚难以入眠。

十月十一，顾青青起了个大早，当然是在教习嬷嬷的被迫下。她被按在椅子上，任她们给自己洗漱，又被拉起来换衣服，换上了景王从宫里带回来的宫装。接着又再次被按在椅子上，任那些嬷嬷给自己画上皇后娘娘指定的妆容。她全程闭眼，不是不想看，而是单纯为了睡觉。终于，脸上的战争平息了，她一觉结束，迷糊地睁开双眼，却又被镜中的自己惊讶。她从未想过，自己竟也是可以画成倾国倾城牡丹的模样的！那粉黛虽有几分浓厚，但却把她从小家碧玉打造成了大家闺秀。“浣花青藤”还在发梢，只是不那么起眼了。另有一只发钗引起了她的注意。她真想知道这发钗的名字，可这些东西都是景王从宫里带回来的，实在是问不出口。只能狠狠地盯着镜中的自己，争取把这发钗模样全记下来，等着以后打一只一模一样的才行呢！

用过早膳，又被嬷嬷指点着复习了那些礼仪，才安定下来，可是也没过多久，就被周博远带到了前厅。景王和一众下人早在那里候着了。顾青青站在景王身后，低头，屏息，等待着那一瞬间的来临。

终于，王府里似乎有脚步声传来。那声音虽多但却不乱，有序地从远方传来，又有序地消失。拍手的声音也是一样。她感觉这不大的前厅里似乎站满了人，让她喘不过气来。她始终不敢抬头，怕看到什么骇人的东西。突然，琉璃紧紧地拉住她的衣角，用力地向下拽她，她一时失力，竟被琉璃活生生地拽着跪在了地上。她还没反应过来，嘴就已经跟着景王喊道：“恭迎皇后娘娘圣驾！”

她的心“哐当”一下，有什么东西重重地沉了下去，又缓缓地浮上心头，打击着自己的心脏。

“免！”太监高唱道。

前厅里又是一阵脚步声，似乎有很多人退了出去。她用余光一扫，却不见琉璃，她心中那块巨石突然撞到了心脏中央，冷汗直冒。

“儿子给母后请安。”景王向前一步，恭敬地说。

先是传来一声笑，接着才是温和而慈爱的声音：“子兴快起来吧。母子之间无需如此礼节。青青呢？也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