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儿十五章 月儿离开（2/2）

可她却为此记了这么多年，对他忠心耿耿，无微不至，甚至……付出了自己心。

他一直知道，也感动。但只是感动而已。

她一直他身边，他将她当成可以信任手下，从不感到尴尬，也不感到愧疚。毕竟那些都是她自愿。

这么多年都过去了，可偏偏此时要将她赶走，为什么？

是因为隐隐感觉到她不会再站这里这边？或者只是为了减少对某个人威胁？再或者，只是为了清除有可能阻碍自己做事人？

不过短短一瞬，赶开了两个会倾全力帮助自己人……

这是不理智，不理智……

他仰头深深吸了一口气……其实自己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做，即使是错。

他只是立刻心里盘算，宋凯被他调走了，月儿和江叔都已经不了，还有什么人呢？

没有什么人会这件事上。干扰他了。

无论如何，可以用自己方式去处理事情，或许可以完全听从自己内心。

当这些消息传到寒玉耳朵里时，她是高兴。

他少了左膀右臂，她做事不用再畏首畏尾。

可她马上发现自己将事情想得太简单。

这个想法。从她跟着绿衣踏进他们主卧那一刻开始蔓延。

彼时，他和她，穿着睡衣，彼此依偎床上，等待着她和绿衣服侍。

她端着东西站原地，心里有些微震动。

不是不知道他们夫妻恩爱，也不是不知道他们有夫妻之实。只是……不曾想到他们相互依偎床头画面，会如此和谐，如此令她绝望。

四年，不只她变了，他也变了。

他们都不再是以前青涩和纯真。

“郑姑娘……”绿衣一边提醒她。

她这才回过神来，看到房间里几个人都看着她。

“对不起……”她急忙道歉。“我不知道从哪里开始……”

这一刻，舞台上灵巧动人姑娘，竟然变得笨手笨脚。

“没关系。”念念宽容一笑，顺便从她手上接过衣服，替江阔穿上。

“郑姑娘以前没做过这种事吧。真是委屈你了。”

“不委屈不委屈。”她连忙回答，唯唯诺诺样子果然与以前判若两人。

“好了，给阔擦把脸。”

她连忙答应着拧了热毛巾递过去，床上坐着人却纹丝不动。

她于是伸出毛巾去为他擦脸。

他温度和鼻息隔着毛巾传到她手上，她手顿了一下，几乎瞬间想起往事来。

想起他们大厨房时，他脸脏像只花猫，她像哄孩子一样哄着给他擦脸，他问她都给谁擦过脸……

其实除了娘亲，真只为他擦过而已。

他脸忽然别开去，她手僵半空，有些不知所措。

他已经站起来，脸上是不愉神色。

“笨手笨脚！我看她不合适伺候人，倒不如作个倒水扫地粗使丫鬟！”

念念不知道他为何总是如此讨厌这个郑先生，想要劝劝，他已经拂袖而去。

于是她只好带些抱歉地安排她去扫地。

她点点头应了，没有一丝埋怨。

直到她抓着扫帚一个老婆子吆喝下，一个人扫起诺大院落，忽然后知后觉觉得狼狈。

可是狼狈也得继续。

秋天风很大，花草叶子扫了一遍，回过头又有许多。

她只好院落里一遍一遍扫，总也没有头。

偶尔坐下来歇歇气，会有监工老婆子过来指手画脚，话说很难听。

“点点！就你娇弱啊？！我一个七老八十老太婆还扫了好几年，你怎么就不行了？！”

“起来，起不来就不要吃这碗饭！这里装西施给谁看？！”

她抬头看着叉腰怒骂老婆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后只好笑了笑，站起来接着扫。

她想过很多种被对待方式，从来不包括站大大院落里扫落叶，还要接受一个妇人口水洗礼。

要么是她太笨了，要么是她要做事太难了。

她觉得有些沮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