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霖隐寺案 13（2/2）

“齐小姐，据赤侍卫所言，那怪物出现时屋内除了小姐还有婢女一人，那怪物却是为何直奔小姐而去？”韩子修不解道。

“我也不知……当时很是惶恐，也没有注意到屋内还有旁人。”齐莞云拿锦帕拭了拭手指不小心沾染到的白色盐渍，细眉微蹙心间忽地又不安害怕起来，她侧首向对面之人看去，见他低眉饮茶没有要开口的意思，心中又添了几丝委屈，又忆起方才二人独处时的情景，芙蓉面上又飞起几抹云霞，似喜似怨一时也分辨不出。

祁信望向上首道：“主公，婢女念枫已经醒转，是否现在传召？”

“嗯。”慕容湗放下手中茶盏，微颔首应允。

很快念枫转过屏风走了进来，她换了一件干净的裙袄，头发也梳理得一丝不苟，只是面容苍白没有一丝血色，唇色也还有些发青。她向塌上之人行礼后便将自己夜间看到的情景向众人和盘托出，“奴婢夜间关窗时，看到远处的古井口中竟然有个鬼影飘在上面！奴婢惊吓中喊了一声，那鬼影突然便没了！奴婢慌乱中便想先叫醒小姐离开此地，转过身时便见屋中不知何时又多了一个血淋淋的怪物，再后来奴婢就什么都不知晓了……”她身子轻轻颤抖，声音中犹带几分哽咽。

“你如何断定自己看到的便一定是鬼影？”狄覃浓眉微皱喝道。

念枫身子抖得更厉害了一些，“那……那物事在井口上下飘动……活人……活人怎会……”

狄覃见她答得浑浑噩噩仍有些神志不明，沉吟一阵转而问道：“夜半时分屋中寂静，那东西出现时你竟没有听到任何异样动静？”

念枫颤道：“奴婢并未听到任何声音，”她忽而瞪大一双杏眼，似是想起来什么般急急说道：“赤葑……是赤葑！那怪物必是她找来威吓我们小姐的！她会法术！对……对！她是会法术的妖人，变出一个怪物来害我家小姐……”她这一番话说来一改方才的懦弱惶恐，声音也拔高许多。

众人被她这一番话惊在当场，一时屋内鸦雀无声只听得到案几上茶釜中的沸水之音。

齐莞云也是一惊，若说此事乃赤葑所为她倒是不信的，不过……她悄悄看向那人，他的侧面轮廓线极其迷人，额头饱满、鼻梁挺直，那双掩在浓密睫毛下的细长桃花眼专注看着自己时能将人溺毙其中。而那双能勾魂摄魄的眼睛此刻却紧紧盯着地上垂着头身子直抖的念枫。她转回头瞥了一眼角落的赤葑，她倒还是那副恣意的模样。捏紧了手中的锦帕，她如何能忘记她立在桌上傲然等着自己哀求救命时的可憎嘴脸！况且，她隐隐能感觉到王爷对这卑贱女子的不同，这人留不得……

“放肆！”一声怒喝凭空炸响，李丙越气愤的站起身来，几步跨到前面向慕容湗弯腰道了声罪，然后转身看向地上跪着的念枫，“你这婢子恁得无礼！若不是赤侍卫出手相救，你又怎会如此好端端立在此地信口雌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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