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偶像(1/2)
第五章偶像
那天晚上去舞厅之前我清楚地记得王刚和小林在各自家中磨蹭了许久才出现在我面前,两个家伙途中一直闷头不语。
刘明亮的那件事使外婆和小姨对我的忠告用尽世上最真挚感人的言语,让人不能忍受的是,如果我出现那种情况的话她们将立刻投河自尽。她们是带大我的人,对我不知是遗传还是受她们教育所深埋在心底的那一点点善良看得十分透彻,让我讨厌的是,无论如何我都不会使她们伤心她们居然也完全清楚。她们要我答应我的伙伴不可以出现在我家门前使我无法拒绝,然而,她们好像忘了另一种会出现的情况,也没有逼着我照办。那就是在她们不经意的时候我随时能光顾伙伴们的家。
我们在舞厅坐了一会儿,夜空飘下蒙蒙细雨,尽管有些人已经打算离开,但音乐声却丝毫没有停下的迹象,它反而更大的声音像在召唤人们止住回家的脚步,重新回到闪着彩灯的舞池。
旁边的长凳上坐着三位姑娘,距我们最近的一位长相十分诱人,几位男孩过来邀请跳舞都被她连连摆手拒绝,理由是她只喜欢热闹,根本不会跳舞。
一位矮个子少年又到跟前邀请她,这一次她倒没有全然拒绝,但还是忸忸怩怩不肯起身。
这时候小林轻轻拍一下我的肩膀说:“矮冬瓜!”
王刚此刻睁大眼睛在确定,很快他不愿意像我们那样坐着不动,起身走到美丽女孩面前,盯着她的眼睛说:“好难得碰上这样的事,这简直是天赐良缘,因为我跟你一样,只看闹热不跳舞!”
姑娘注视着王刚,接着莞尔一笑。
“好吧,既然两个人习惯一致,我们何不出去转转呢?”王刚说,“在蒙蒙细雨中散步一定别有一番情趣吧,你说是吗?”
我们看见矮冬瓜扭过脖子,以奇怪的眼神盯着王刚足足两分钟的时间,接着他说:“这么说你是当我根本不存在?”
“难道你不可以闭嘴吗?”王刚说,“我从来不想招惹谁,因为我怕被揍,我现在只想和这位姑娘说话,你听不惯的话为什么不离开呢?”
矮冬瓜毫不在意地笑了笑,紧接着以飞快的速度抬起右脚踢中了王刚的屁股。
我和小林起身冲上去护住因遭偷袭差点倒向我们的王刚,他站稳后迅速抬起右臂挥向矮冬瓜。
一位高个子男孩伸手挡住了王刚,我们同时睁大眼睛看清了他,一脸黝黑的印第安人。
“你们这些白痴!”他还是不改镇定的口气,“没看见场边戴红袖套的人嘛?那都是派出所养的狗,专门咬舞厅里的捣蛋鬼及过分活跃分子!”
“看来你是聪明人,”小林对印第安人说,“虽然你不笨,不过有些事情迟早要解决,不要认为我们会坐以待毙,我们一位兄弟被你们致残你以为就这样算了吗?”
“呵呵,”印第安人笑了,“没听说过枪打出头鸟吗?你那位兄弟不但嚣张过分还口出狂言,在舞厅使我的兄弟受辱,我们没有让他由吃饭改为吃屎已经是手下留情了!”
“手下留情?”我走过去说,“刘明亮的双腿让你们弄成残废,下半生他将在轮椅上度过,这就是你说的手下留情?”
“难不成你们想以牙还牙?”印第安人斜眼瞟着我,“就凭你们几个?”
我觉得不可以再对牛弹琴了,向印第安人招招手,大步朝舞厅的出口走去。
外面是平展开阔的广场,即便一百个人在这里同时展开决斗也不会感到拳脚施展不畅。
广场的边缘有一片沿河而去的林带,高大茂密的桉树林中夹杂着为数不多的法国梧桐,在炎热的夏日,傍晚过后会有许多人出现在那里,尤其是一对对年轻的恋人,他们穿梭树林之中,让河风轻抚肌肤,感受即将逝去的最美年华里的纯真爱情。
“那倒是个好地方!”我手指河边的树林对印第安人说,“桉树会替我们作掩护!”
“呵呵!怕的是我孙子才不敢去!”印第安人毫不示弱。
我们几个想法一致,只想作个了断,替刘明亮出口气。但是,走到树林边才发现对方人数是我们的好几倍,与先前有所不同的是,这一次他们手里的木棍变成了指拇粗的钢筋。
我感到背后像是燃起了火,接着便是一阵难以忍受地钻心的痛,看到王刚的腿被矮冬瓜用钢筋抽的蹲下来差点叫出声的时候,才明白我也遭到同样的抽打。
“不过是替你们松松筋骨,还好意思叫嚷,”印第安人说,“那晚上我被你们一个用刀抵着,一个猛击下巴,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
“现在确实有点后悔,”王刚坐在草地上说,“那晚上没有把他脑袋割下来﹗”
印第安人一脸不屑地靠在粗大的桉树树干上,玩起他的小刀,全当我们不存在。说实话,尽管处于敌对关系,说不定我们还会因此横遭毒手,但他如此淡定的言谈举止着实令我起敬,我只是在想,他那看不见的内心究竟强大到何种程度,又是因何而产生的。
“哦,你说的对,我们都是同一座城市里的人,”印第安人对我说,“这就是我不愿意像对付你那位倒霉的伙伴一样对付你们,老实说,你们比城郊和乡下那些家伙要强,至少你们不愿意服输,我喜欢﹗”
“喜不喜欢是你的事,”我说,“如果对刘明亮的事没有交代我们是不会罢休的﹗”
“呵呵,”他走到我面前说,“他今天所付出的代价由他的行为造成,换了别人也是同样的下场,”
说实话,尽管我们不能忍受刘明亮成为残废的事实,印第安人却没有信口雌黄,被人毒打很大一部分责任应该由鬼儿子自己承担,然而,这代价似乎不能让我们接受,的确不能接受。
“我们没有必要再扯那家伙了!”印第安人又说,“我认为现在最好的办法是你们加入我这个阵营,以后我们就是兄弟,这座城市里没有几个家伙是我愿意正眼瞧的,当然,你们几个例外,怎么样,这够明白了吧?”
“你总要给我们个交代,”王刚从地上站起来说,“如果就这样了事,我们怎么回去面对躺在医院病床的兄弟呢?你这么精明,教教我们?”
“我们可以照你的方法行事,”我对印第安人说,“但条件是矮冬瓜必须付出与刘明亮相同的代价,否则一切都是白说!”
我的两个伙伴向我点头,表示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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