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回 婚事不定，吴老爷卒（2/2）

“真冷血！”我不满地嘟囔一句。

“柳公子也许只是不善于表达。”云靖绸倒是帮着他说话。

“他没脸没皮的，怎么不善于表达？你把他想太好了。”我摇着头，“云少侠你也早点休息吧，不知道明天开始又会有什么事。”我耸耸肩，转身向自己的房间走去，临去时瞥见云靖绸本来微笑的脸变成了皱眉深思的模样。不知道他是不是也在担心明天以后的发展。

可能是云靖绸晚上的几个微笑让我很安心，这一晚我睡得很好。直到日上三竿才起*，依稀记得梦到了一些很开心的事情，但是具体是什么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你口口声声说关心吴小姐，吴家出了这么大的事，你还睡得这么好？”柳江白正坐在外间悠哉地喝茶，看见我伸着懒腰出来，说道。

我这才记起昨天的事情，不由得有些羞愧：“那个管家醒了吗？到底咋回事？说吴老爷坠马身亡怎么没见尸体啊？”

“你想起来关心了？”柳江白看都没看我一眼，依旧喝着茶。年纪轻轻的干吗学着那些老学究喝茶的样子，我在心里翻白眼，很是看不惯他如老大爷那样品茶。“受伤的吴管家和受惊的吴小姐都已经醒了。据吴管家所说，他们在长沙办完事赶回来的路上，吴老爷乘坐的马车的马突然发狂，吴老爷从车上跌下，扭断了脖子，当场身亡。吴管家就近在长沙给吴老爷买了棺木，托人来给吴小姐报信后，就拉着拖棺木的板车回来。快到嘉陵时，还没见吴府有人接应，就将板车和棺木停在城外一间废弃的庙里，赶紧回来报信。”

“啊？那吴老爷的棺材就那么放着不管了？”

“昨晚他一回府已经派人去了，你睡了后，棺木已经安置好了。吴小姐现在就在灵堂前。”

“那我也应该去看看。”在这种时候睡到这个时间还真是丢人。

灵堂里果然哭声一片，我才走到院内，就听到混乱的哭声。越靠近灵堂，哭声越大，心里也跟着越发地悲恸。思索着，我待会是要学着拜祭的宾客呢？还是应该跟着那些家丁丫环跪在一旁？或者我应该帮着招呼宾客？还未靠近灵堂，就被云靖绸拉住。他将我拉入灵堂后面的房间中。这间房很小，只有张桌子和四张椅子。没有窗户，很暗。我们前脚刚迈入房间，还未开口说话，柳江白后脚就踏进来。也不管屋内光线不好，施施然地在桌前坐下，倒了茶。

“你又换到这里喝茶了吗？真自在！”我真服了他。灵堂的恸哭在这里也听得一清二楚，他还能这般安然喝茶。

“你这会儿很难过吗？”柳江白抬起眼皮瞅了我一眼。

这句话倒是堵的我没话说，我又想着去灵堂拜祭吴老爷。“你不用去灵堂了，在这里待着吧。免得出去闹笑话。”柳江白不带任何语气的声音让我听出无限的嘲讽。我刚要发火，云靖绸就拦在了我和柳江白之间。

“采悠姑娘，你误会柳公子了。是吴小姐让我们待在这里的。而且，柳公子帮了大忙。昨晚你去睡了后，他就让吴家下人布置了灵堂。棺木来了后，也是他打点的。知道吴管家和吴小姐醒来，他才去休息。”云靖绸帮柳江白向我解释。

“真的？”他有那么好？

云靖绸肯定地点头。

“别把功劳全推给我，你也有份。”又不是什么坏事需要这么推卸吗？我刚想象征性地夸奖他们几句，柳江白又说道，“而且，你跟她说那么多做什么？她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去。反正闹出笑话丢人的是她自己。”

“云公子你是侠义心肠。他是吴家未过门的女婿，这是他分内事。”我嘟着嘴，这种人就是不能夸奖，“这会灵堂正忙着，未过门的女婿不去帮忙安排，坐在这里喝茶不太好吧。”

“采悠姑娘，你过来，看这里。”柳江白不想搭理这个话题，云靖绸也不方便说什么，只是走到墙边，招呼我过去。

我奇怪他的举动，走了过去。在他手指敲着的墙面上有一个小指指甲大小的孔洞。正好开在我眼前的高度。我凑近，便看见了一具棺木置于堂中。披着白麻的家丁丫环跪在灵堂两边，哀嚎啼哭。陆陆续续的人前来拜会，吴裳茗则跪在棺木旁答礼，虽被麻衣遮住了脸，从举止上看倒是从容不迫。她的身旁应该是萍儿，与她保持着相应的动作。没瞧见昨天回来的吴管家，大概是在接待前来拜祭的宾客。

“我们为什么要在这里通过这个小孔偷看？”我看了会儿，觉得无聊便离开了墙边。

“暗中观察来往的宾客。”云靖绸正爬在我右边，贴着墙。看样子还有一个孔洞。到底是谁这么有先见之明挖了两个孔？莫非灵堂以前住着什么漂亮姑娘，有两个或者更多的人在这里偷看？也许孔洞不止两个？然后，这个秘密被揭露，所以那边不住人了。正好遇到吴老爷出事，吴裳茗就把灵堂安置在那里，然后让我们在这儿“暗中观察”？

我抓抓脑袋，想不明白吴裳茗的行为。

呯的轻响从我头上传来，柳江白在我思考的时候给了我个栗子吃。“你做什么？”我怒目。

“怕你想远了，白费了心思。”柳江白摇头，手搭在墙上，“这三个洞都是我半夜现凿的——”

他的手掌边，比我所看的孔洞差不多高了三寸的地方也有一个拇指大小的洞，也正好是他眼睛的高度。我低头，地面墙边还有未扫干净的灰色石粉。“你有病啊，没事凿什么洞？还要偷偷摸摸地观察灵堂！”脑袋坏了吗？不过云靖绸干吗也要跟他一样啊？我扯了扯云靖绸的衣服，“云公子，别——”

“陪着他做这种蠢事”还没出口，就被云靖绸温润的手掌盖住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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