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回 人间温暖，人心难料（2/2）

“婚约？”柳江白先是疑惑，随即又恍然地笑了起来，“吴小姐这么说的？”

“咦？你不是不同意吗，怎么又答应了？”我不解地看着柳江白，“所以你才又突然决定不走了？但是这个没必要瞒着我吧，你同意婚事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我也算红娘了。”我笑着拍手。

云靖绸反倒奇怪地看着我。

柳江白看起来颇有些无奈，挠了挠头，“这当中怕有什么误会吧。我从没答应过吴小姐婚事。我只是觉得吴小姐千方百计地想留下我们，肯定有什么计划，就想留下来看看。”

“裳茗姐姐哪有千方百计留下我们？”我不高兴他把吴小姐说得攻于心计。

“我想，如果云少侠没有来的话，她送我们的路上肯定会发生一些‘事情’，而让我们走不成。比如：生病？或是马车出问题？”

我刚想反驳他的话，突然记起吴小姐前后差异很大的脸色，看来并不全是妆容的原因。不对，应该完全是妆容所致。她准备送我们离去时的苍白脸色是刻意粉饰出来的。我的心里冒出酸涩感，“裳茗姐姐如果确实舍不得我们离开，为何不直说呢？这样的手段……”

“恐怕她‘舍不得’的理由只占了一成不到吧。”柳江白叹气，看着处于疑惑状态的云靖绸，“吴小姐都是怎么跟你说的？”

云靖绸考虑了一会儿，才开口回答：“她说你与她是指腹为婚。你的父母去世时，就失去了你的消息，以为你也不在了。结果又再度遇上。得知你和采悠姑娘已定终身，她本想退婚。但是你以父母遗命为由坚持不肯退婚，只是怕采悠姑娘一时接受不了，需要延长婚期。而采悠姑娘分明全然不知，所以……”

“所以，你以为我是妄想齐人之福、欺骗两位姑娘的登徒子？”柳江白笑了起来。

“柳兄莫怪！”云靖绸拱手赔礼，“我实在想不到，吴小姐看起来知书达理，竟会不顾女儿家的颜面这般说谎。”

“很明显啊，不想嫁给令师兄。却又不想直接开罪素问堂，就拿我这无父无母的孤儿当了挡箭牌。”柳江白耸肩，“之前所说的不想我和采悠牵扯其中，大概只是想减少她的负罪感以及降低我们的警觉心吧。”

云靖绸听后，皱眉思索：“我师兄也不是不讲理之人，她何苦这般？”

柳江白刚要继续答话，注意到站在一边许久未出声的我，“采悠？”

眼泪不由自主地簌簌落下。吴小姐待我不错，我也一直把她当做好姐姐，得知却是被人欺骗利用，胸口透心得凉。

“采悠姑娘——”云靖绸见我落泪，也显出慌乱之色。

“她如果大方地说出来，我真的会愿意帮她的。她为何要这样口是心非？”一边做出为我们担心的姿态，一边却暗中拖我们下水。那样亲切对待我们的吴小姐竟是这样的人？“不行，我要亲自去问她。”我抹了一把眼泪就像吴裳茗的闺房跑去。

“裳茗姐姐——”刚进入吴裳茗的院中，便看见她迈出房间。我出口喊道。

吴裳茗还来不及展开笑容，就被关怀的吃惊所取代，立刻从怀中掏出丝绢手帕向我脸上擦来：“采悠妹妹，你这是才哭过吗？发生什么事了？柳公子又责备你什么了吗？”她动作轻柔，眼中的关切不假，“他是你的兄长，定是极爱护你的。不管说什么想来都是为你好吧。”

她这般模样，我倒是不好直接问她“千方百计留我们下来是为何”，呆呆地由着她为我擦脸，心里犹豫着怎么开口。

“到底怎么了？你看起来像有话要同我说。”吴裳茗微笑着问我。

“裳，裳茗姐姐——你留着我们，是真心想与我们结交的吧。”我垂着眼，小声地问道。

“咦？这是自然啊。”吴裳茗有些奇怪，“相遇既是缘分，就算柳公子不愿与我结亲，我们也可以做朋友啊。何况，你们那日还救了我。”

“那，那——”

“采悠——”

我心一横，正想直接发问，却被而后赶来的柳江白喝止。

“柳公子。”吴裳茗行了礼。

“小，小姐，老爷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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