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中举之前（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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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郁瑕否认了时间的存在，但是那被他们‘错误’地用了几个世纪（也还会继续错误下去）的时间刻度还是在均匀地转动着的，也就是说，‘所谓’的时间还是在不断流失的，‘逝者’还是如斯的！

郁瑕最沉默的时候，他最不把自己和自己以外的全部当回事的时候也就到了。之前，要是他眼里还有自己的话，这个时候，他眼里就什么都没有了。仅剩的就是怎么压也压不下去的脾气了，那时候的郁瑕还真的有点半入魔的模样了。

不过他一点都不为自己感到惋惜，反倒是很感激那些让他变成沉默寡言而且十分注意自己内心了的现状，虽然都是自然而然地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了的，最重要的是自己对自己没有偏见，要感觉好，其他的很多事情好像都是可以忽略不计的。

分科了之后，很多熟悉的朋友都去了别的班级，同样还在那学校的却还是倩和晖，之祤他们都在一个班级，他既不感到意外，也不庆幸，那时候的他的注意力不再自己意外的世界里了，而是彻彻底底地忧郁、颓废了。他们都是在没有商量的情况下就自己做出自己满意的选择了的。倩和晖作为女生是不会主动去问郁瑕的，而她们对郁瑕也只想敬而远之了，在郁瑕没有主动去找她们的情况下，她们是不会主动去跟郁瑕商量选择文理科的事情的，说得让‘自恋’的郁瑕很不爽的就是——她们根本就不在意郁瑕是选择文科还是理科的——反正——郁瑕沉默的样子也确实跟有没有他那一个人是一样的了。倩和晖可能是一起商量过的，她们还一起上过晚自习，在回去的路上也会一起走很长一段路（郁瑕要是不死心的话，机会还是有很多的。晚自习一起上，回去的时候当护花使者，每天陪伴着走夜路，这样不能感动晖？！只是啊！那个时候，郁瑕还不成熟，也根本就想不到有这么好的方法，就是太笨了一点，情史不丰富，也没人教他应该怎么做。郁瑕的父亲是不太懂男女之事的，也郁瑕的‘私人’生活也不闻不问——只要他的成绩不是太看不过去了——他都不会说什么的。），相互之间也应该是说过许多话了的。郁瑕作为第三者，作为最沉默的第三者，只能在听到倩说之前班上的某一个男生现在又英俊了不少后暗自神伤。

首先是成绩的下滑，其次就是跟班上好同学的差距实在是太大，再其次就是初中到高中的转折角度太了——郁瑕一时间承受不过来，再次之的就是他忽然间找到了‘纯洁的*生活’的享受，再次之就是花也快更年期了——脾气上有点进步，再次之的就是他感觉自己很可能会让家人的期望破灭了，再次之——青春期的萌动——敏感的内心了、、、总之，就是所有的原因让他沉默了，让他对自己所处的世界不闻不问了，让他开始厌恶起自己的生存环境了，让他无所适从了，让他那自卑的心理更加畸形了。他没有抱怨什么，也不为自己感到惋惜。只是不能认同‘现有’的存在，只是不愿意活在‘人群’之中默默无闻而蹉跎一生，因此，就是颓废地没有个人样了，也还是不断地学习、不断地思考自己的处境和‘宇宙人生’！触及的都是有着深刻时代意义的主题。

所有，郁瑕在上课的时候就自己选择了，语文课的时候，他是认真听的，历史、思想政治（思想政治是没有思想的）、地理课上还是很认真地学习着，心无旁骛地听老师讲解，但是到了英语和数学课的是，郁瑕就掏出自己喜欢的‘泰戈尔诗集’、‘雪莱诗歌精选’、‘普希金诗歌选’、‘纪伯伦散文诗选’、、、来读了，在上课的时候，把那些书放到英语或是数学课本下面，默不作声地低着头，一边阅读着，一边在心理默念，底下的书本一时放到英语书的上方，看上面的，上面的阅读完了就把英语书往上面移动，露出诗集的下部分，然后就是翻页，上移下移，左移右移，一些时候，他感觉班上的氛围不对了的时候，就稍稍抬头，用眼睛的余光注视一些还在移动的动物，发觉老师就在像自己走来的时候，仍旧装作没有开小差的样子，把盖在自己喜欢的书的上面的课本稍微移动一下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一些时候，老师们也让郁瑕吃惊不小，在他沉浸在‘闲书’里的时候，一抬头就看到了老师站在身旁，当他抬起头看老师的时候，老师也正好转过神来看着郁瑕，不过，这时候，郁瑕就有了运动员都很逊色的反应能力了——一抬头的时候——自然地顺着目光望黑板方向转去——衔接得十分自然——老师们从来就没有觉得他是在逃离自己的目光。老师们没有再向前去询问郁瑕可能只是因为他们知道郁瑕是内向的人，不好沟通的，没必要去自寻麻烦，只要他没有打扰到班上的其他同学就默认他的自由了。老师们不是都有火眼金睛的，什么都逃不过他们的眼睛，只是他们的精力有限，学生那么多，无暇顾及郁瑕的自作聪明了。

孰是孰非？无从着手。

后来的数学老师还是在班上点名批评过郁瑕，就在郁瑕阅读、毫无预感的情况下，那幽默的秃顶老师忽然说要批评一位同学，一下子，班上就肃静了，在那老师望着自己手上的课本，在眼睛背后思考、酝酿了一下后，

‘是我们班，郁瑕是哪一位？’，老师说完话，班上的头都转过来了。郁瑕在听到老师说要批评人了的时候就知道很有可能是自己的，但是想不到的是，老师直接就点名了，他虽然想要表现得若无其事的，但内心还是很激动，就是挂在脸上的微笑都有些勉强。他没有说什么，只是把左手举起来了，老师也顺着同学们的目光，找到了坐在最后面倒数第二排的倒数第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