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郁瑕这个人是没有什么感情的(2/2)
‘没事吧,你?’,灵还是难以不笑出声来,
‘我得减肥了!’
‘再减下去,你就跟枝干差不多了!’,‘awu,gezai他从树上掉下来了!’
‘没受伤吧?’从娇的语气听来,她不是很在意郁瑕有没有从树上掉下去,他有点不满——郁瑕几乎把只知道讨好灵——根本就没顾及到她的存在了。郁瑕脸表示一下关心的意思都没有,让娇很不好受似的。所以,当娇也要表示对郁瑕的关心时,她也懒了。
郁瑕直起身来,拍了拍屁股,发现裤子只是有一些湿,也没觉得痛什么的,很大程度上还有些刺激,从三四米的树上掉到底下田里,一共也有五六名吧!要是灵没有看到的话,他会觉得完全没事的。
灵坚持第二天就回小城里,娇怎么都留不下她,怎么留得住呢?睡觉的地方异味那么重——一晚都够她喝一壶的了;家里那么多的鸡——它们大小便从来就不讲究的——灵才不愿意让那些粘稠的玩意碰到自己的衣物;娇睡觉的时候还呼呼地——没睡着的时候娇可能还会压制压制——睡着了还管的了那么多;父母的生意,他也得帮着照看——正式的理由了——灵只要这么说一句,娇就不会再说什么了的——灵那么孝顺——她夹在中间做坏人干什么;电视不能看,房子乌七八黑的,做的饭也黏糊糊的,跟娇相处一段时间之后,娇就诉苦不迭,没一个认识的朋友,完全不好玩、、、当娇问郁瑕要不要玩几天时,他也直接否定了,他知道灵要是走了,自己留下来也毫无趣味,独自面对两个老人衰朽的目光会使得他很不舒服的,况且,灵一走,他们的热情就会减去大半不止,与其留下来尴尬,还不如跟着灵一起回小城,随便找一个借口敷衍一下,他们也不会强留的。果不其然,郁瑕走了、灵也走了。
花的言语一向是有些尖酸的,郁瑕也遗传了一些——这是他有点厌恶自己和花的愿意。当元打电话问花,郁瑕考试的情况时,她就旁若无人地大肆挖苦起来了,说郁瑕只是呆在家里看他的书,什么事情都不做,别人的小孩还知道去工作挣一些钱,他却只知道发,辛辛苦苦养他那么大,什么事情都不想,还能指望他什么?花的脾气是很大的,她骨子里的那一种刻薄谁都受不了(本还是忍受了——他能怎么做呢?),她那尖锐的嗓门、一副天下人都辜负了她的样子——有时候——郁瑕都很反胃——只是碍于生命本身的形式(大多也只是生气地时候才会有这种偏执的激化)——他也只能像本忍受一切那样去隐忍。
花除了刻薄、圆滑外还很有些客套式的虚伪,郁瑕对此尤为反感。她嫁给本之后也吃过一些苦头,也很敏感地承受了元的轻视,对木讷于心的本也放下过自己那莫须有的自高自傲。除去她那挖苦人的本能和为了适应社会才披上的虚伪外,其他的还好,郁瑕也不能过于批评于她。让他出生并不是她的过错——本啊——本的父亲母亲啊——再以此类推啊——宇宙爆炸之初啊。就算郁瑕不喜欢自己和制造自己的一切,他也不会去厌恶其他的——他只是不喜欢自己——其他的任何东西对他来说都是那样的——也只能是那样的。
在花和圆通电话的那晚,本来郁瑕还好好地在阅读的,被她的电话铃声打断了,且,再也没有平静下来。花毫不注意分寸地讽刺郁瑕,把他的缺点都说得很刺耳,使得他有说些恶语终止电话的冲动。他自己都没有觉察到那么一无是处,他在花眼里、话语中竟然如此无用窝囊。郁瑕不知道元在电话那头说些什么,也不想去推测,他被花的话激得烦躁愤懑,根本就没心思去顾忌什么了,他就颓然地坐在竹椅上,两眼无神地望着书本,脑子里乱七八糟地——想为自己辩解一下——但完全找不到可靠的依据。任由穿墙而过的针刺刺进耳朵里,他都有些不想做出一点反应来的味道了。他不会当着花的面去说些什么的,他知道花根本就不屑于接受与自己的认识相左的意见,在她看来(几乎所有的‘二十四’妇女都是这样)要郁瑕听她的话时理所当然的,无论郁瑕多大、是不是有了自己的精神认识。在很大程度上,她都觉得郁瑕和松是她的,‘她的孩子’,像是一些用品一样是‘属于’她私有的,她才没有足够的知识去区别什么自由意识和单独属性——唯有经验和那颗曾经受过挫折的傲气冲天的心(在现实里不受欢迎的、刺伤之后就紧闭起来了的心)。
次日,郁瑕就践行了昨天的想法——汽车回家乡。
尽管天气很沉闷,他也不是很确定要那样做。在他开始出发的时候,他只有一个念头——几乎这一生都没有什么值得回忆的事情——得真真实实地疯狂才行(之前,他都只是在脑海里疯狂的)。所以,即使是经过友的店里,他都没有回头看一下。然,在出发五分钟不到的时候就面临难关了——很长的山坡。郁瑕也还没有气馁,只是使劲地蹬自行车,快到一般了的时候就选择蛇形道路了,他不得不左边转一下,右边转一下,放缓坡度了。他还得注意上下穿行的汽车,还得忍受异样的目光(其实根本就没人在意他硬着头皮、死劲地蹬自行车,只是他太容易自作多情了)。褪酸了时还是有很长一段路,他全身都有小虫再咬自己(皮肤病),力气差不多用没了却也还是没有到最上面。郁瑕几乎咬紧牙齿了,他不会放弃的,他知道自己不会放弃,这才开始骑啊!怎么就气馁?那之后的100里路怎么走?
骑上去了之后,他回头看了看上去的路,微微笑了一下。
那山坡之后的路都还挺平了,他能一直骑着自行车不下去推它。路上,郁瑕始终都微笑着,他也对自己说,碰见任何人都要微笑。好像这样就能抵消自己近两年时间的沉默寡言所产生的*效应。反正他始终都微笑着,对任何看他的人。在小屋前有一个女孩似乎看了他(至少他感觉她看了他的),他也微笑着回应了,可自行车太快了,没等他看清她的模样(每天晚上四五个小时的外国小说阅读的后果),他就没机会了。他也还伸出手去攀从身边飞驰而过的货车,但,货车司机好像看到了他的,所以故意加快行驶速度,迫使郁瑕不得不放弃借东风的行为,要是他再用左手攀着前行的话,他单手是没法控制自行车行驶的,摔倒是他唯一的后果。
在到了郁瑕在之前问不惑者‘这条路近一些吗?’的地方时,郁瑕也犹豫了一下,觉得选择那一条走得很少的路会有意义许多。选择是做出了,然,相应的问题也很快就出现了,由于之前之后是坐在摩托车上穿行的,他只记得一些模糊的标志,很多都不是很确定的,当他沿着骑的时候,也不得不多骑一些路了。在一些岔路处,他都不得不得停下来回忆一下,然后选择,很多次,他都是骑过了几里路然后又感觉不对了,返回去,有时又是在绕圈子,生性羞涩地郁瑕也不得不停下车问一下路(他之前用公共电话问了一下花的,但这一条路,花叶很少走,也不知道郁瑕说的地点是哪),为了好开口问,他也会卖一瓶水的——他觉得这样——对方就不会不情愿了,其实是,他背包里还有几个苹果——他的准备还是充分的。
‘大哥(大叔,还是什么称呼,或根本就没有称呼),这里去石头村还有多远?’,他看着(看着陌生人对他来说是很难受的)那个在忙着修车的人说,
‘四十来公里吧!’,他淡漠地回答。在郁瑕准备要出发了的时候,那些屋子里冒出来的女人却说话了,‘要是骑车的话,怕要一天啊!’、‘看天的样子,会有大雨呢!’,郁瑕没有回应她们的话,甚至都没有回头看一下(那毫无节制的‘纯洁的*生活’把他弄的愈加羞涩了)。他准备开始了的时候,看见了往他的目的地去的班车倏忽而过。他有些生厌——班车那么快,但有点安慰——他没有骑错路。
果然,在郁瑕骑了二十来分钟的时候就大雨倾缸了,可他根本就没有要停下来躲雨的意思,而是觉得像是天给他的特殊的关照——他早就盼望着淋一场大雨了,父母在旁边的话,他也不好站在大雨里不动——花看见就会是一顿训的。就在郁瑕疯狂地享受着的时候,在他的走边树后面的房子前有人在喊他,‘嗨,到里面来躲一下雨吧!到这里来’,可,郁瑕却没有听他的话,也还是微笑着(关心他的那个人根本就看不到的——雨很大——距离也远——他微笑着回应的时候——他已经消逝在转弯的地方了),他已被大雨淋得全身没有干处了,背上的包也重了一些了似的,不过,他没有多在意,而是不停骑着,在暴雨里飞驰,让一切都避之不及地往后逃遁。
在他到了桥(就是洞吧!)下时,他也还是停下了休息了一下,在包里(还好防水,书什么都没有湿)拿了一个苹果吃了,看到雨是小了一些,但并没有要停的意思,他也就没有再等了,一天也过去大半了,要想在天黑之前赶到故乡是不能再拖延了的。好在,地方不同天气也不同,在郁瑕还没有察觉的时候,雨就没了,可,更大的难处也来了,那一个接一个的大坡,他根本就没法上车,只好推着自行车走。好在包裹也轻,推着自行车上坡也不是很费力——就是很厌恶那些气都不喘一声就串上去了的汽车,没上去一辆车,郁瑕都能听到车里发出的笑声——幻听?
在上坡时,郁瑕也遇到了一些在社会上混的人物,他们迎头走进,郁瑕是鼓起勇气才抬头。面无表情地望了望他们的——要是完全没一点反应——他们可能会觉得郁瑕是一个想怎么欺负就可以怎么欺负的人。他也听到了他们的玩笑,是一个男的对走路走乏了的女生说的,‘要是不想走路了的话,那里有一部自行车!’,那女生也只是笑了笑,看着郁瑕呆若木鸡的样子,也没有再说什么了——若是她发话的话——那些男士是愿意效犬马之劳的。
下坡是很享受的,要是在平时,他一定开心地体验着速度带给他的感官刺激,可是,这时已是中午过后很久了,他除了吃了一两个苹果和一瓶水(他是在路边随处小便的——说这话是为了表明郁瑕并不是不吃不喝不撒——拉确实没有啦)外什么都没吃了。来到渡口时,他完全没什么心思去想过河之后的事,他摸了摸口袋里的三个硬币和一张一元的,他暗下勇气,走进了零售店,当他用他自己都几乎听不到的声音问那年轻的妇女‘这里要硬币么?’的时候,他想撒腿就跑了,但肚子在竭力抗拒着,压着他的腿不能动弹,郁瑕看了一眼正在打量自己的店主,他得到的回答是,‘我这这里不要硬币的’。
‘小城那里要啊!’,郁瑕说话的底气都没一点了,
‘大城里确实是要的’,她看郁瑕也不像流浪汉,说话也很和气。
‘哦’,他默默的退出,在旁边墙下的长凳子上坐下来了,他肚子是很饿,但嘴里一点味都没有。当一个优点丑的胖男孩端着饭坐到郁瑕旁边的是,那个胖小孩也斜着眼睛看了一下郁瑕,
‘这附近有银行么?’,他拿着三个硬币在手上上下移动,问了那小孩,
‘硬币这里不要的’,他答非所问,好好像郁瑕在他眼里是一个乞丐似的。这很令郁瑕不舒服,但他也没什么力气去跟一个小孩斗气,他就想休息一下就渡河去,没有实物也没办法。就在他踢开自行车的撑脚、准备渡河的时候,那店主叫住了他,他也很惊讶,就走近她,把自己手里的硬币交给她了,她看也没看,就直接去架子上拿来的方便面,还亲自拆开,给他拿来了热水瓶,
‘没事,以后拿去给我丈夫去城里用了就行的’,她好像看到了郁瑕的窘迫,特意宽慰他,当她感觉食物不够的时候,还把自己家高压锅里的饭也拿出来,放到郁瑕的方便面桶里,也刻意不盯着他看,只一心织她的毛衣。
郁瑕始终一言不发,只是在她不要客气,、随便吃她拿出来的菜时才‘恩’了一句,也仍旧没有抬起头来。他心理有些难受,也感觉很幸运。在郁瑕吃完了准备离开时,他很认真地说了声‘谢谢’,在她回应了之后,他就推着车离开了,一直走出她的视线,他才松了口气。
在渡过河之后,之后就走错路了,他没有经过之前曾嘲笑过的那有着垂暮者的地方,但他一点都不紧张,好像这也是他期望着的,走陌生的路才感觉惬意一些。只是雨一时下一时不下让他有点烦,还有就是那么用异样的目光望着他在雨里骑自行车的人,那些坐在自家门前聊天、打量着郁瑕的人。没当遇到有人的时候,他都加紧踏着,只想快一些离开他们的视线或让自己的视线没有生人的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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