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蝴蝶振翅了(2/2)
慢慢地,郁瑕的眼睛也能在黑暗中寻觅些什么了,他看到晖还是像她时常微笑的那样笑着。他不是很喜欢她那样笑,感觉有点开放,而且是对谁都一样的。但让,笑总比嫌恶的表情要好很多,最起码她还没有生气啊!要是她发怒了,郁瑕真就不知道怎么办了,他完全只能任由她的任性在自己心上像滑冰一样来回转悠。
现在,郁瑕没有想到要去吻她(早些吻的时候没什么味——感觉就像理所当然的——什么萌动—、什么躁动不安——都没有),而是用手背抚了她的侧脸,他这样做的时候感觉自己比晖大很多,像个大人爱抚自己的小孩一样。她也很温顺,很领情似的蜷缩作一团,任由郁瑕爱抚。但他知道那不会持续很长时间的,一旦她感觉不那么好了,她就会变样的。果然,郁瑕还沉醉在自己的幻象之中的时候,晖翻脸和翻身了。郁瑕也好像受到了刺激似的一把就把她扳过来了(他也是有自尊的),晖执拗地又要翻过去,被郁瑕制止了,现在他已经是双手抓着她的肩膀了,她那一点小女生力气还不足以挣脱(只是她还没有认真而已——犟起来的时候——郁瑕感觉她的力气比自己大些),郁瑕盯着她,任由她动个不停也没有放手,他看着双手之间微微凸起的部分,心里想着什么。晖也觉察到了,所以挣扎得更加厉害了。就在郁瑕失神的时候,晖用力一摆(其实是郁瑕用力往下一褪),它背心的绳子一样的东西断了,她急忙用手护住。
郁瑕绝对是自卑的。
当他觉得自己跟晖的关系有些进展了的时候,他也就没太多顾忌了,除了生来就有的自卑感迫使他总是低垂着头和郁郁寡欢外,郁瑕觉得很富足,虽然年龄还小,也不看重‘现实’,但,她似乎一次也没有再睡着后见到晖,似乎她已经属于他了似的。
有一件事情影响到了郁瑕的一生(从目前的状况来看是的),在他完全没有准备的时候,忽然就来了,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知道是哪里错了,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错了,当结果越来越明显了的时候,他也仍旧是不愿意相信,但,事实却是那感觉离他越来越远了,远到他都不确定是不是有过那么一回事,远到他用尽一切办法想要抓住它却只能无奈地望着它连道别都没有就默默地在自己视野里渐渐淡去。那是一种欲哭无泪的感觉,朦朦胧胧、记忆里所有的画面都在慢慢清晰,像伴着乐曲袅袅的云雾般在眼前轻舞着,像深山里传来的回音似的、似曾相识却截然不同,像熟悉的梦却也仍旧是遥不可及的过往。
郁瑕在自己住的地方草草吃了一些东西就到晖家里去了,到她那的时候,她还没有准备好中餐,郁瑕就坐在一旁随便拿一些书翻阅一下,看到三个嘴上说是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而实际上却既没有同年同月同日生也没有同年同月同日死的人在结拜,那时候,郁瑕还不知道关羽只是一味地自以为是,而张飞纯粹是一个没头脑的莽夫和半个李逵,而刘备是个除了虚伪外一无是处的家伙,也就没有多说什么。他似乎觉得晖已经感知到了他将有所行动而表现出不安来,不过郁瑕完全没有放在心上,他只想着等一会要做的事情,因此,没等晖吃完中餐,他就走到她的卧室里的地席上坐着了。一会儿,晖进来了的时候,他暗示似的躺下去了,晖虽然知道他的阴谋,但并没有立刻就满足他,而是坐到*沿上,望着他,没有显露出不快或喜悦或对即将来到的事情的畏惧或期待或盼望着早一些结束或想要郁瑕自己离开的意思——什么都没有——她只是简单地望着他,眼里有一点迷惑也有些不适。
郁瑕没有想到自己的行为可能会有的后果,他躺在席子上,眼望着晖,眼里流露出渴望亲密的神情。晖也坐到了席子上,顺从地卧在他身边,没有说什么话也完全没有想要说些什么的意思。郁瑕端详了一下晖,感觉她跟平时有些陌生了,她好像是早就盼着这个时候了的,只是当这个时候真的来了的时候,她自己却不知所措了——上帝要是想要惩罚一个人的话就会让他的愿望实现。
郁瑕没有在想什么了,他直接把嘴唇凑上去吻了起来,像个孩子一样,简单地动了动嘴唇,晖也回吻了他,他抱住她,在席子上来回滚动,嘴唇也没有停歇过,只是一直都没有伸出舌头。当他碰到晖的牙齿了的时候,一股很浓的方便面味道进入到了他的味觉系统,但即便如此,他也还是没有停下自己的行为,还是在席子上从这头翻滚到那头,从那头翻滚到这头,直到他感觉只有自己的嘴唇在动了的时候,他的下半身都是ying侹挺地挨压在她身上的(晖定也感觉到了,只是没有面露难色),。当晖停下了的时候,郁瑕也停了,他觉得没有预想的那么舒适惬意,停下来看晖怎么说也好,然而,晖只是愣在那里,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眼神呆滞,看也没看他。郁瑕却盯着她,感觉她眼睛边上的痣几乎占了她整个脸的位置了。他倒没去想晖怎么就沉默着什么都不做?或自己让她失望了?!或她也完全没有准备好,只是顺从着他,而他又没有带来什么惊喜,因而沮丧?或是她自己觉得自己还不够完美,没有引起他下半身的兴趣?或是她觉得郁瑕根本就不希望得到她?或是她过早地让他得到了,使她觉得自己被毫不怜惜地扔掉了?
‘在想什么?’他一说话就后悔了,因为那时候谁先说话就说明谁理亏了,况且,他的文化有没有任何回应,而是极为难受的长时间沉默。似乎自亲吻结束后,她就灵魂不在身上了,也感受不到周围的事了,她被热情后的冷淡冰住了,嘴巴被不是自己的气味封住了,心也空洞洞的、、、过了许久,她才回过神来,简单地看了看郁瑕,
‘快上课了,你先去学校吧!’没有任何感情。郁瑕也楞了一会,当他看她的时候,她仍旧望着天花板,根本就没有要看一下郁瑕的意思,他也没再说什么了,应为他知道再说话也只会惹她生气而已,一旦触及到她性格中傲慢的部位,吃苦的就只是他了。郁瑕应了一声就起身了,他也希望早些离开,因为亲吻后,他嘴里面也很不舒适——要吞(难以下咽)也不好要吐(晖就在眼前——怎么可以如此无礼)也不好。当晖对郁瑕不理不睬时,他自己也觉得再等下去只会招致她厌恶,他也没觉得晖的冷漠会持续很久,看她也只是跟自己一样感到很困惑而已?
在走出晖的房子后,郁瑕就不停地吐口水,一次又一次地吐,总觉得嘴里不舒适,有另一个人的气息,他完全没有想到自己会那样做,要是旁人看到了他,还以为他是吃下了老鼠屎呢!他怎么也不明白晖的口水会使他做如此反应!幸好她没有再旁边,不然还真不知道怎么解释了。
郁瑕早些到教室,晖是在上课铃声响起之前一两秒钟进去的,郁瑕看她闷闷不乐的样,好像她的整个人都被苦闷包围了,他又不好当她的面问候一下(晖不想让其他的同学知道自己跟郁瑕走得很近——平时在班上她也仍旧是装着不认识郁瑕一样),只能在旁边时不时地看看她,心里也很难受,看着她恹恹的样子。
就是在当下吧!放下后,郁瑕到东家里去的时候,晖若无其事地看了看郁瑕就忙自己的事情去了,好像他完全就只是一个跟自己没什么关系的普通人一样,弄得郁瑕完全不知道她是怎么了。那之后,晖就主动避开他了,郁瑕想主动找她说一下话也没什么机会。她总是对他不理不采的,想尽办法疏远他,慢慢地,也就很遥远了,再加上后来,郁瑕也搬家了(晖可能也就解脱了),会面的机会就只能是在学校了,而郁瑕完全没有不把她之前在乎的‘别人的目光’放在心上,因此也没什么机会接触,渐渐地,什么都淡了,晖也成长了,郁瑕怎么也想不到她在想些什么、在乎些什么了。
虽然他还是在周末的时候偶尔去一下洞子那边,但很少有碰面的时候,即便他能站在东的住房下听他们和她谈话的声音(很温馨的谈话,她也依旧在家人面前撒娇)、即便他冒着被别人疑心的危险猫妖走到她门前也没有勇气再敲门了(又一次敲门,卡门的是晖的父亲,当他问郁瑕有什么事的时候,郁瑕见他一转身就脚下生风地逃了)、即便郁瑕在她可以看到的地方来来回回地走动也半天没见到一个熟悉的人影出来看哪怕一眼、即使是在路上迎面相向走来——她也是若无其事——面无表情地从他身边走过、即使、、、
就在郁瑕觉得自己能够得到她的时候,她就完全没有把他放在眼里了,由于不能靠近她,他也没有机会问一问是什么原因让她如此果断的觉得更他形同陌路是最好的选择了。郁瑕也是一个不知晓人情世故的人(并不是说他就是‘谢尔顿’那样的偏才了),在晖漠视他了的时候,他也只是自我反省,而没有去主动问她,他觉得那样做的话就是很不识趣了——别人恨不得拒你于千里之外——你却还要自讨没趣?!他只是难过,不知道问题出在哪,反复地问自己却什么答案也没有。她是先要成功吧!想更好地生活,而要是跟郁瑕亲近的话,这些都是天方夜谭。他不是一个愿意积极进取的人,他那种自以为是很令她反感?尤其是在她站在远处看他的时候?她觉得郁瑕绝对不会是自己可以与之交往(更别说什么托付终身了)的人?自己的母亲也经常劝她不要在不该开花的时候过早的鼓起花苞——早开的代价是早衰?那些美妙的感觉只是郁瑕一个人的幻觉——她什么也未曾感受到?
最痛的不是他和她淡漠了之后就不用再看到对方了,而是他们还得在一起渡过彼此装作是陌生人的三年高中时光(他们都在同一个学校——郁瑕、晖、迁、劫、宇、程)。郁瑕差不多三年都是在抑郁颓丧中渡过的,开初的第一年的第一学期还好一些,他也交到了一两个朋友,后,分科了,只有他一个人留在原来的那个班级,他独自一人面对晖和迁,所以,他只能选择恩尼斯马尔得那样的、两三年直说几句话的方式来渡过灰暗的青春的最盛的时光。
班上有一个几乎一整个学期都只说一两句话的同学,她极为沉默寡言(不知道她的童年有什么不能承受的悲剧发生过),说话处事比郁瑕还要拘谨、不自然,她成绩不是很好却很努力去做所有的事了,只是结果都不尽人意。
矮小的身材、不漂亮的脸蛋(乍一看,别人不知道她也是有鼻子有眼的)、中分的发式(她的脸型完全不适合)、快要眯在一起了的眼睛(毫无精神可言)、走起路来畏手畏脚(生怕有什么顽皮的学生撞到自己)、走路的时候总是低着眼睛、碰到同学了的时候也是主动避开的(没什么朋友,她性格比郁瑕还要孤僻、冷漠)、完全不擅长于体育(跑不动、跳不远、乒乓球不会、篮球不会、跳绳不会、自我打扮——看她样子——不会)、、、郁瑕有时候也会心血来潮地思考她所经历的事情——会是在没有成年的时候被那个已经成年了的异性给那个了?或是由于不小心偷看到了父母的私密之事?或是家族中有那种基因决定只能遗传给女性后代的怪异疾病(她有一个活泼的弟弟,跟松在一个班级)?或是她只不过是用这种极端的方式来吸引班上某一个同学的注意(郁瑕想到的当然就是自己了——舍我其谁呢——但是他也并不为此感到骄傲——有时也为自己思想上的厚颜无耻而自我伤感)?是外星人——被安排到他们班的——为的就是保护宇宙之主(不用问也知道是谁了的)不受到任何伤害?郁瑕只看到了她眼下的结果,完全猜不出是什么原因!加上她拒人于千里之内,人长得又不好看(郁瑕的毛病了——以貌取人),他也就不去碰钉子了,虽然他感觉在班上所有不同于她的性别的人之中只有他不是她讨厌的人的,但他还是没有想到过要去跟她说上哪怕一句话,他也只是像班上其他的有别于她的性别的或无别于她的性别的人一样对她——漠然处置——没必要跟她谈话的话绝不主动去跟她说些什么。郁瑕虽然有些后悔当初如此对待一个女孩,但是即便是当初知道自己不该那样做,他也还是会那样的,因为没有比什么都不做更好的了。即便他知道相处那么一些时间后就再也没有机会碰上一面了的!他依旧只会什么都不做,依旧是形同陌路、依旧是若无其事、依旧是什么都没有做、什么都没有说。因为那已经是最好的了,无论是对他还是她,没有什么比让两颗心相互吸引却从不可靠近更突显人性中有别于人性的感情的了。
她和郁瑕都是能够较早到达学校的人之一,因此班上就决定让他或保管班上的钥匙了。一次,郁瑕来到学校,他在教学楼下面的时候就看到了庆在楼上看着自己(完全是他的错觉),当他走到她面前的时候,他还是看都没哟看一下她,即便是她把钥匙给他的时候,他也只是扫视了一下,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要如此对待一个同样是又说完善感情的人(而且是女生)!难道他就有什么美德是她所不具备的(可是除了那天生就有了的东西外,再也找不到什么了啊)?他哪里来的权利去轻视另一个不同于自己的生命呢——若是他们、她们生来就是完全平等的话?
当钥匙落到(郁瑕为了避免碰到她才刻意把手放下一些的),郁瑕感觉手上不只有钥匙。松开手一看,有一颗糖。郁瑕想都没想就知道直接让自己莫须有的傲慢在她的善心上划一道深痕了。他直接把那颗糖放到了她的课桌里面!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她又不是想要向他表示什么?一颗小小的糖,他也要搞得好像有那么一回事似的。当他那之后看到庆的时候,她也就一副嫌恶他的样子了,他不觉得意外,也没有为自己的冒失和毫无根据的骄傲而羞愧汗颜,只是认同自己确实是做错了,太小题大做了。
伶的个子很小、很小、很小,几乎是一个娃娃,听班上的好事者说,她曾经也是去体检过的,只是什么病都没有发现,至于身高如此显眼的缘故——医生也说不好,遗传吗?她的父母好像都还好。疾病?怎么就没有后遗症了?
好在伶还是较为乐观的,虽然身高是硬伤了,也还是装作根本就没有把那事放在心上,别人在拿他的身高问题取乐了一两次之后也就不再多玩了(威的话,还是会偶尔拿着伶的东西让她去伸手拿的,可事实却是无论伶怎么使劲跳,她还是够不到一半,而她一跳一跳的样子倒很像那些争抢着飞盘的dog((用上英语的意思是为了表明,在欧美一些国家的人并不为自己的一些行为或性格跟低一些的动物相似而感到羞辱)),要是触到了伶的自尊底线,她也会把脸埋在手臂里的,要是被老师看到了,捉弄人的人也免不了一顿臭训。
伶也会为自己寻找依靠的,那个十五六岁了的、长了胡子(几乎是满脸的了)却仍旧留着小孩子发型(就是大部分头发都是平着头的,而后脑勺那里却留出300多毫米的头发的发型)舒就是她的不三人选了。可观的家境、坚实的身板(有什么用处呢?)、霸气外泄的模样(雷公嘴什么的)、毛茸茸的四肢(很有触感啊——要是有身体接触的话)、蔑视女士却很需要女士(其实是蔑视自己了)、是个小孩却在别的小孩面前装作是大人、对学习兴趣不大(不像郁瑕那样死读书而已)、、、对妞却有深入研究,对篮球也很投入。郁瑕只了解这么一些了,因为他除了跟倩和晖和邛和宇和良和红和魏走得稍许近一些外,于其他的同学也就淡如水样了(他只是知道有那么一个人,别人也只是有郁瑕那么一个怪物在班上而已)。
伶还是很向往‘爱情’的,青春期的女孩子都一样吧——好奇——激动——困惑,只是有些人表现出来了,有些人深藏不露——各自的经历使得他们这一些同一棵树上长出的叶子也完全没有完全相同的两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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