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往回走（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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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是一次又一次地意识到自己错了，一而再再而三地让自己相信然后失望，但是，毕竟，人不是西西弗斯，不是神，不是不用吃一点食物就可以存活在别人心目中的灵魂一类的玩意，人要实在得多，要具体得多，要真实复杂得多。神的时间是一个世纪一个世纪地算的，人却是一秒一秒地算的，对于打败了时间的神来说，它们已经是可以傲视一切的存在了，而人呢？为了自己的口腹之欲和生殖之欲和晴欲——得去做很多事情——得无限期地令自己优秀起来——半点不容松懈——不然就会被淘汰掉。

所有的人都像是有一个共同目标似的朝着一个方向前行，主动的和被动都不重要，只是大家都是统一步伐的——即使你并不想也去插一足——也还是得抬起脚然后踩下去。前者后者并没有什么实质上的区别。

没有人会是例外。人都差不多，尤其是灵魂上。有进步的就有落后的，也就有被淘汰的。由此观之——无论过去出现过什么、现在正在进行什么、未来可能出现什么都是自然而然地自然选择——人也从来就没有逃脱过自然的束缚——虽然他们一直都说自己的灵魂是高尚的、伟岸的、脱离了低级趣味而历史悠远的。

到了大理火车站，一行人就排队买车票去了，正好早车站旁遇到一个外出旅游的美国家庭。是整个家庭一起旅行的，成员有一个十岁左右的女孩和一个五岁的小男孩和一个在襁褓里的小孩（这个不知道性别了）和一个父亲一个母亲和爷爷奶奶。初次见到外国友人，一行人都很是好奇，都相互告知，然后仔细打量了一番，对那些皮肤白希、身子颀长、天然蜷曲的头发、瞳孔颜色不一样的西方国家人士，大家都不约而同地把他们当成靓丽的风景了。其中十岁左右的女孩还很是大胆，看到那么多差不多跟自己一样高的成年人在好奇地打量自己，她还真的就过了一把演员瘾，她撒娇似的跟自己的爷爷大声地交谈——那声调明显是在暗示——她还是说给他们听的——可惜的是，大家的英语水平都有限，也就不知道女孩说的是什么了，不过，他们一起说的‘买噶’、‘椰丝’、‘ok’、‘瑞丽’、‘发草’、、、还是能析出一两个熟悉点的词来，也就更加增进了心理的好奇了。他们一家人好像根本就没有觉察到有很多瓷器国的人在观摩自己似的，还是依然故我地做着自己的事情，奶奶带着墨镜在打理自己的头发，爷爷则注意力全不在最小的孙子身上，一只手还放在儿子的双手下，正想接过熟睡中的宝宝来。孩子的母亲有点肥胖，头发也比较撒乱，她在在汽车的后尾箱里拿小孩的东西，嘴里还是不断唠叨着一些事情——说话用的是纯正的英语。孩子的父亲则就只是抱着小孩子，一边注意着十岁的和五岁的孩子，根本就没有心思照顾其他了。

虽然，大家都有心继续在欣赏一下异国的风景，但是早就在车站排队去了的伟派人来传话了，‘需要全部去排队——一个人只能拿两张身份证买两张车票’，于是，郁瑕也拖着自己沉甸甸的行李箱也跟上去了——风景始终都没有回应看风景的人——那家人可能觉得别人总是盯着他们看是很没礼貌的。

郁瑕的行李箱是很沉的，里面大多是书籍，古典、现代、近代文学书籍（教科书）被他打包了，还有近半年来自己买来已经看完了的书，一起约有十五六本的样子，他全部塞在箱子里面，衣服是很少的，他大学半学期也就两套衣服在变更着，偶尔有的就是跟同学换着衣服穿，即便如此，敏感的郁瑕也还是没有听到别的同学对自己的衣着说些不好听的话，可能因为他是班上长得还算过得去的男士，别人也就不在他衣着上说些什么了，不过一到天冷些了的时候就是一双板鞋、一条牛仔裤和一件横条块状的蓝白相间的毛衣外传也还是比较当眼的，要不就是一件常德同事给的远动夹克作上装、里面一件玫瑰红t恤、下装是一件三十九元的类似于牛仔裤的黑色裤子、鞋子是那年夏天买的（首次的一双200多的鞋子），就这样，整个半学期也就搪塞过去了——生得面皮干净——随便穿什么衣服也得体了。主要是他大学也没有跟很多的人打交道，就上上课、见见同学，分正式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也没有心思去解释更多的人，更多的是一个人沉浸在小说之中遐想不存在的虚幻情境以自娱自乐，其中的孤寂和酸楚是不能用言语表达出来的，十九岁左右的郁瑕也没有甚多的思想，还完全处在迷茫期，对于青春的意义和世界存在和个人定位这样一些滑稽的思考也还没有开头，虽然对自己的处境很是不满，但是改变又完全是无能为力的，只能自己去找寻些不一样的乐趣来，于是就有了自己地练字和誊稿往诗刊投，很是认真地做着文学梦，只可惜，自己认真对待的事情没有任何回馈，投出去的稿子太重了被退回来了，而后来瘦身了后又再次投，自己却离开云之南了，也杳无音讯。那般认真地坚持着，知道当下，他也还是不愿意放弃，眼看着自己从幼稚得一谈糊涂到稚嫩得滥情无度到有点微成熟、也就是当下的样子、刚过23周岁不久(按他当下工作的地方的习俗来算的话，他可以算是25岁了的——但是他不愿意把自己看得那么成熟——因为他思想着实有些分化了——时而幼稚地像个刚出生的娃——时而成熟地像阅览尽了认识沧桑的老人似的），他还是坚持着在自己心理保存一个角落装一点不一样的东西，然后，适得其反的效果却是整个人都想空出来装自己的东西似的——显得适应社会的能力很是弱，对人情世故的掌控近乎为零。但是，要命的不是他不能如鱼得水地在当下的生存环境中找到一个让自己发展的好地方，而是他既没有成功人士的‘闻达于诸侯’，也没有挥发在自己人格上的艺术气质，有的紧紧是不合群的怪癖和随遇而安的敷衍式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