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真相（2/2）

“门坏了，偶尔打不开。”常君慎轻描淡写，直到他身后传来轻微的呻吟声，简己恭这才忍不住挤开常君慎，看见房间里面的情况，一时间竟哑口无言。

因为我正好端端地坐在椅子上，除了脸色有点白，额头上有点汗，看上去挺正常的。

“你……你没事吧？”

我勉强地扬起嘴角，“我没事，大哥，你还是和他们先……出去……常君慎的话还没讲完呢。”

简己恭看我神色不对：“有什么下次再说，探望时间也过了，明天再讲也不迟。”说罢，就想拉着我离开，我却因为站不起来，直接瘫坐在地上，我疼得揪住他的衣服下摆。简己恭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把我的裙子往上捋，在大腿处出现了一个烙印，鲜血淋漓，皮开肉绽。

常君慎在身后冷冷道：“大哥，你当着我的面撩我妻子的裙子是不是太过分了？”

简己恭气急败坏地转头，“常君慎，你有把清可当成你的妻子吗？你直接把她当成你的禁脔了吧？她是个人，她怀了你的孩子，因为你的虐待和不小心，她流产了；如今她才刚出院，你至于这样折磨她吗？”

常君慎听完简己恭说这一大堆的话，露出了招牌式的温柔笑容：“大哥，你何必发脾气？更过分的事情我都做过，何况……”

他扫了我一眼，声音冷硬起来：“我就是要让这个贱人知道谁才是她的主人，免得我不在的时候勾三搭四。”

简己恭气得想挥拳，他终究还是忍住了，他抱起了我，对常君慎说道：“你的病真的很严重，我会和医生说清楚的。”

常君慎没有回应，落在我身上的目光始终都是冰冷的。

疗养院里有医生，医生帮我处理好伤口之后，告诉我，因为烙印过深的关系，我的大腿可能都会留下这个印记，也就意味着我从此就要告别短裤短裙和各种泳衣。简己恭很抱歉，他的脸上已经没有如何为弟弟善后的为难，他是真的很对不起。

“如果你想和常君慎离婚，我会帮助你。”

我脸色依旧惨白地摇摇头，“你不会的，他是你亲弟，你现在对我很抱歉，真正对簿公堂你就不会这么想。”

在他还没来得及相处如何回驳我的话，我继续问道：“其实我很想问，为什么是我？明明这个世界上比我好的女人这么多，为什么一定会是我？”

简己恭思忖了一下，遣退了医生和护士，房间里只剩我和他。

“因为常君慎选择的是你，你是君慎的第一个异性恋人。”

我愣住了，“方容……”

“她是君慎的朋友，不是恋人。君慎小时候被一个女人性侵过，我们发现的时候太晚了，常君慎已经有了心理阴影，经过治疗之后，他开始只和同性谈恋爱。我们很难过，可是没有办法改变他的做法。”

“所以，可想而知当他决定和你谈恋爱的时候，我们是有多么地惊喜，多么希望你们两个在一起。尽管常君慎一次又一次地伤害你……我们都知道他伤害得你越深，标表明他越在乎你。”

“他爱你，只是方法不对。”

如果要找个理由伤害人，没有什么理由比爱更好，因为它总能让人原谅，宽恕，甚至还能颠倒常理地爱上对方。简己恭的话说得非常震撼人心，如果常君慎看上的女人不是我，或者我只是个旁观者，我会欣然地看戏，甚至鼓动这个倒霉的接受这么一个变态的情人。

爱上常君慎的可以是任何人，唯独不会是我。

我眨了下眼，显得无辜而动容：“我知道了。”

原本常君慎可以很快出院，可他对我做的事情让医生重新审视他的病情，医生对常君慎束手无策。一个心理有问题的病人如果成功骗到了一名医生，无论病人多聪明，都只能说明医生的能力不够。医生建议让常君慎交给他的导师来治疗，可他的导师在国外，这就有点麻烦了。

简己恭和常家父母完全同意让常君慎去国外进行治疗，最好的办法本应该是给常君慎注射一管镇定剂，直接飞到国外去接受治疗。常君慎如今咬得我死死的，简己恭很难想象没有我的日子，常君慎会做出什么事。

对此，我欣然一笑：“常君慎会和我离婚的。”

我给方容打了一个电话，和她说了点事情，在疗养院花园里的长椅上坐着发呆。

阳光很明媚，和我遇到常君慎之后的生活完全不一样，我一直在强调常君慎对我生活的影响，好像他除了给我带来痛苦就没有其他东西一样。我在想，撇去那些曾经让我惨不忍睹，不堪入目的生活片段，我和常君慎在一起，似乎还算不错。

他有点**，有点霸道，可是不会太大男子主义；他心思细腻，知道我的心情变化，他知道有很多时候我不开心，他从来就不会强迫我说我不想说的事情，他只会静静地坐在那里，尝试着转移话题，一点一点让我情绪好起来；他工作的时候很有魅力，讲究洁癖的时候都令人有点沉醉其中，我想着一定和他的招牌式笑容与好听的声音分不开……

我想了很多很多，就像是有另外一个花痴的我在阳光下坐在我旁边对我喃喃不休常君慎的好，然后我一巴掌打在花痴的我的脸上：别傻了，对方强暴了你啊。花痴我有点委屈，小说里人家也被强暴可素人家还不是和变态he。

“我已经不会拥有he了，”我对她说，“因为我不再是原来的时清可了。”

平静的日子并没有过没有多久，临近出国，常君慎要求和我见面，这次简己恭不想答应他，我却执意要见常君慎。简己恭不知道我们两个打什么注意，在我强烈恳求下，还是让我去了趟疗养院和常君慎见了面。

病房里空间很大，常君慎坐在桌子前。我试着靠近常君慎，常君慎面无表情，眸子深沉得令人生惧，可我也许是习惯了，不但没有后退，反而更加上前一步：“听说你要到国外养病，国外空气比较好。”

他仍旧盯着我，“时清可，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你很聪明？”

我打哈哈接着他的话头：“当然说过。”

“你不单只聪明，还很会算计。”常君慎一步步把我逼到墙壁上，两只手按住我的肩膀，眼中发出凌厉的寒光：“你换了我的药；千方百计地让自己怀孕；诱使我病发；最后让我害死我自己的孩子。”

每说完一句，他手上的力道变增大一分，我吃痛得想要挣脱他的手，对方质问：“时清可，你敢对自己发誓，你从来没有拿着肚子里的孩子算计过我？！”

我正视他，竭尽全力地挣脱他的禁锢，“是。”

“你的问题，我回答是。”

“我是用孩子算计你，我知道你有病，我也知道该怎样使你病发，你全说对了。”

常君慎眼神冰冷，他的双手忽然掐住我的脖子，力道大到我无法呼吸，眼见我的脸就要窒息成青紫色，他放开了手。我弯下腰剧烈地咳嗽，大口大口地喘气。

“给我一个理由。”

“理由？！”我捂着自己的喉咙，沙哑地重复他的话，冷笑，“常君慎，你当初强暴我的时候有没有给我理由？你虐待我的时候有没有给我理由？我和你是同一类人，所以我们可以不择手段地实现自己的目的。”

“你让我痛不欲生，很公平，我也只想要让你痛不欲生这么简单。”

常君慎沉默半晌，“离婚协议书我会寄给你，我不会给你一分钱。你自己好自为之。”

不知道是咳嗽得太厉害还是笑意太甚，我眼角都沁出了眼泪：“多谢常总不杀之恩，只愿后会无期。”

我扶着墙壁，缓慢地离开病房，那一次，是我最后一次和常君慎见面了。

简己恭不知道我和常君慎在里面到底干了什么，常家父母也不知道我们离婚的缘由。但是常君慎没有再给机会让我有机会接触他们，我离开了这个城市，只把暂时性的地址给了简己恭的秘书。

常君慎寄来的离婚协议的确没有分给我一分钱，但之前他给我的“工资”却没有拿回去，之前投资薇安的新店有了回报，一个月红利就分两万多。我换了联系方式，老妈知道了被我我过滤掉一些情节的事情始末之后没有反对，只是心疼我又要一个人生活。相比之下，清桐还比较可惜，毕竟如果常君慎是这么好的一个人。

我笑着回应她，是啊，这么好的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