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十年寒窗终成殇（2/2）

秋丽贫寒的家庭，出类拔萃的成绩，成为村里人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话题。她的父亲老实木讷，整天只知道赶着一群羊徘徊在我们贫穷的丘陵上。其实，在丘陵的下面，有许许多多的水泥厂，耐火材料厂，碳素厂，氧化铝厂等等，这些厂的技术含量并不高，方语言称之为;粗放型企业”，只要肯出力，到哪个厂里都有一碗饭吃。

可能秋丽她爸有肺病的原因，也有可能她爸天生懒惰的原因，总之，他爸没有去厂里上过班。说白了，镇上属于重污染区。在上世纪90年代的时候，170多家水泥厂，每个厂里都耸立着一根或两根直云霄的烟囱，滚滚的浓烟先是在上空变成一条条黑龙，最后又散开，灰雾弥漫，遮天蔽日。

当时，农民口袋里正缺钱，环保意识也比较淡薄，只要能多赚几张人民币，都不在乎这些。人们已经习惯了白天见不到太阳，习惯了回家用毛巾一擦脸一毛巾灰，已习惯了拉大便的时候，里面都掺和着水泥！谁让这里是华夏水泥第一镇呢！长期处于这样的环境中，谁没有个呼吸道感染嗽哮或肺结核的毛病。在土陵上长大的人，性格也如土坷垃倔强。无论左邻右舍怎样的劝说，秋丽的父亲就是王八吃秤锤，铁定了心不去厂里上班，不愿多赚那几张人民币。

任他的三个女儿春夏秋冬都睡在谷杆麦秸铺成的褥子上，任三个女儿在羊粪和骡粪掺杂的气息中成长。如今，大女儿考上重点初中了，本来是值得骄傲和庆贺的，却因没有足够的学费而苦恼，到了后来，索性不管。这可急坏了秋丽的小学校长，他领着秋丽去找镇上最大的资本家，当众给人家跪下，希望能够支援一下，资本家也不是铁石心肠，果然把学费拿了出来，交给了秋丽，临走的时候，小学校长还不忘让秋丽给资本家磕三个响头。

秋丽如愿以偿的进入了镇里的重点初中，资本家还被镇电视台采访了。*之间，秋丽成为镇上的名人，她贫寒的家庭条件和刻苦学习的精神深深的打动了一个人，就是镇上农村信用社的社长。信用社社长当众承诺，解决她初中三年的衣食问题，并认她为义女。

秋丽在初中平静刻苦的度过了三年，不知不觉该升高中了。秋丽发挥失常，没有考上县里的重点高中。对她资助三年的信用社社长义父顿感失望，义父是想资助她考上清华北大的，如近，她连县里的重点高中都没有考上，考上北大清华的希望几乎为零。义父预见期望破灭的可能性比较大，索性撤了资金，不再资助她了。

秋丽没有考上重点高中，考上了一所普通高中，亲生父亲没有能力资助她，义父又不愿资助她，高中，她是上还是不上呢？她在困难的现实中徘徊，最终，她选择了前者，她决定继续上。她是借着亲戚朋友左邻右舍的钱去高中报到的。

拿着初中的一些学习方法去学习高中的知识，注定是要失败的。秋丽在高中一年级的成绩开始急剧的下滑，但是，一两次的考试并不能说明什么，最能谁明问题的是两年后的高考。秋丽在高中的日子是最苦的，一方面要自己去筹集学费，另一方面又要焚膏继晷的攻读功课，这对于一个正值妙龄的少女来说是一个多么残酷的现实。在伟心目中，此时的秋丽是最困难的，堪称伟大！

伟上高中的时候，班主任曾亲口说：“高考是百分之四十的运气，百分之六十的能力！”想一想，真是可怕，学子的运气竟占百分之四十，可以想想，高考题出的是多么的神秘莫测匪夷所思！

两年后的秋丽如她义父预料的那样，没有考上北大或清华，她仅仅考上了天津师范学院。在伟想来，考上天津师范学院也是不错的，毕业后当一名初中老师还是绰绰有余的。前两次入学前的窘境又困扰着她，可是，天佑好人。国家有扶贫莘莘学子的政策！祝贺秋丽申请成功了。

伟不知道秋丽在天津师范学院的学习状况，伟只知道半个学期过后，她领着一个身材矮小其貌不扬的小伙子来到了伟的家乡。秋丽还算有自知之名，知道自己家里太穷，便把那个小伙子直接领向了她舅家。后来听说，那个小伙子脾气古怪，常时不时的打她，最终，她选择了离开那个男孩。

三年说很长就很长，说很短就很短。秋丽的大学之旅就要结束了。她就要以一个知识女性的形象步入社会了！她就要告别十五年的煎熬，开始翻开崭新人生辉煌的篇章！

可是，出乎所有人的预料，先是她还不起助学贷款被学校押了毕业证！后是索性不要毕业证了，回家找了一个文盲小伙子*了！这件事来的太突然又来的太真实，直到现在伟还不愿相信它是个事实，可是事实就是事实，它永远面目丑陋的在你跟前矗立着！伟不知道她作出这个愚蠢决定的真实原因！也许是她厌倦了世间炎凉，想找个僻静的地方躲一躲！也许是她以前受的苦太多了，一旦遇到刺激的情爱便不能自拔！也许是她不想在俗人的期望中生活，那样，别人累她也累！也许，她曾经在午夜里呜呜哭泣，是在感叹命运的不公！

伟的村里的一个人在一家小学当校长，不愿看到她如此*，便邀请她去小学代课，也被她婉言谢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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