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一、成功（1/2）

p>　　王老师和丽芳从学校里出来后，走到先前王老师和陈老板分手的地方正好又碰到陈老板刚从《东方红》餐厅回来。00小说 00xs.com

“啊，丽芳，你怎么才来呀？”陈老板看见她没有事，悬在空中的心才放了下来，他非常高兴地带点责备她的口气问她说。丽芳红着脸只是看着他笑了笑。

“唉，这个鬼女俚睡到这个时候还未起来。要不是我去崔她，她还不晓得睡到什么时候才会来。”王老师说。王老师和陈老板在前面一边走，一边聊，丽芳跟在他们后面，一路上看着他那宽阔的虎背熊腰，心里默默地想着心思，她越想越高兴，越想越觉得甜蜜。

“姐姐，酒席已经办齐了，先前叫秀芳搞二十四桌，真不知道有这么多人来送礼，现在搞了三十二桌还不知道坐得下坐不下？这两天把秀芳两口子累坏了。送礼的人都是这条街上的大老板，他们都非常慷慨大方，出手就送四、五十元，送二十几元的人极少。到目前为止已收到礼金一万一千多元。送得最多的是刘志民，他送了一百元大礼，他说他该送双份礼。”陈老板说。

“那个刘志民？他为何要送双份礼？”王老师问。

“咳，你忘记他了？初中第一个学期同我坐一桌的那个顽皮鬼嘛？”

“哦，是他？我想起来了。自初中毕业后就一直没见过他，时间隔得这么久那里会记得他。他也同你在一起做生意？”

“不仅在一起做生意，而且我还是他带出来的，他也算是我的师父，等会儿喝喜酒还得请他坐上呢。”

“唔，你还蛮讲江湖义气，随你便，我不管你这些事，我也管不来。”他们不知不觉就走到家中。家里的亲友再没有谈论十年浩劫，而转移到评论党的现实政策上来了。这时秀芳的婆婆——牡香也来了。

王老师他们一进门，秀芳就帮助娘再次梳洗打扮了一番，换上了礼服，并给她佩上了大红花。陈老板也换好了礼服，戴好了花。一切准备完毕后，亲友们就簇拥着他们向《东方红》餐厅踊去，一路上鞭炮一挂接着一挂，一直不停地打到《东方红》餐厅的大门口，振动了整个城市。街上瞧热闹的群众多得无法形容，而且都在纷纷议论，有夸奖陈老板二十年洁身不娶不停前妻，为人正派的；也有称赞王老师身入火坑后宁可独自受苦，不肯连累丈夫，清守活寡二十余年的。

到了《东方红》餐厅，来喝喜酒的亲朋好友已经陆陆续续地就坐了。开酒的礼炮响过后，刘志民代表工商界的朋友们作祝婚词，这祝婚词无非又是些祝福，赞扬之类的陈词滥调罢了。

酒过三巡，秀芳早已经为父亲准备好了渗开水的白酒，她和竹生护着他们一桌一桌地去敬酒。酒桌上都是太平路上开店的老板们在一起耍笑惯了，渗开水的白酒岂能哄骗了他们。王老师还好过关，因为她可以借口是女人，不会喝酒，只要苦苦哀求告饶就过去了。可是陈老板虽有秀芳两口子作保标，但当他敬完最后一桌酒时虽不是十分烂醉，但也喝得有八、九分醉了。为了逃避朋友们的纠缠，王老师要他装成滥醉如泥的模样，并叫了几个大汉架着他送回家去。丽芳趁机扶着他渗在一起回到新房里。

回到新房后，那几个大汉自然还要回《东方红》餐厅去喝个够。独留下丽芳帮他泡了杯浓茶，在茶中放了些解酒的药物，服侍他在床上休息。

《东方红》餐厅里，新郎官灌醉后偷偷溜走的消息轰动了整个餐厅，客人们虽没闹过瘾，但也没有办法，他们就只好猜拳行令，自找乐趣了。闹了一阵之后他们一个个都酒醉饭饱去了。从下午一点准时开酒起一直闹到晚上八点钟才散。

那些不会喝酒或只喝得半醉的亲友们下了酒桌又围到陈老板家里来要闹新房。陈老板的娘今天特别高兴，她早就为客人们安排好了烟茶糖果，非常热情地款待他们。

八点钟，王老师和秀芳小两口子在《东方红》餐厅里送走最后一批客人后回到家中来，大厅里早已坐满了来闹新房的客人。

客人们见新娘子来了，立即又轰动起来，他们要求新郎官赶快出来拜天地，闹新房。于是王老师走进新房来。这时丽芳正坐在床边沿上守着陈老板，而陈老板睡着了，还没睡上一个小时。

“他太累了，又喝得太醉了，就让他多睡一会儿吧，免去闹新房算了。”丽芳对王老师说。

“诸位朋友，各位贵宾，遗憾得很，新郎官喝醉了，对不起，就免去闹新房吧，请大家多多原谅。多吃些糖果吧。”王老师心疼陈老板，于是走出房来向众人求情说。

“不行，那有结婚不闹新房的道理？”

“醉了就把人扶着他闹吗。”

“新郎官喝醉了，闹新房更加好玩。”

…………

众人不允许，大家起哄。客人们起哄的声音惊醒了陈老板，他一骨碌爬起来，趿上鞋跌跌撞撞就要跑出房来，丽芳连忙一把拉住他说：“大哥呀，你不能这样出去呀？”她马上又替他穿好礼服，然后扶着他走到神台底下来，和王老师并排站在一起。这时他的脸已被酒精烧得通红，说话也结结巴巴完全是个醉汉。

新郎、新娘拜过天地，夫妻对拜后就开始闹新房了。

闹新房时不管客人们提出怎样苛刻的要求，要他们做什么滑稽下流动作，如打火抽烟啦，叼糖子吃苹果啦，钓鱼摸蛋啦，亲嘴接吻啦，猪八戒背媳妇啦等等，只要你说得出口，他们就迅速地按你的要求去完成，惹得客人们一阵又一阵地轰堂大笑。

“唉，你们这些人真好傻，他们已经是二十年的老夫老妻了，又不是刚见面的新媳妇，所以他们根本不在乎这些，你们还要他们做这些有什么意思？还不如叫他们讲讲他们的恋爱史。”有个客人提议说。

“好，你的建议好。不过他喝醉了，连话也说不清了，还是让我来讲吧。讲完后就散堂，各自回去早点休息，行吗？”于是王老师又讲述了十年浩劫给他们夫妻带来的灾难，造成他们分离了二十多年的痛苦。客人们都静静地听她讲，听到伤心的时候也有人跟着她落泪，这势头仿佛回到当年那忆苦思甜的大会上，只是没有人再振臂高呼那震耳欲聋的口号罢了。

十一点多钟，王老师讲述完毕后，她立即和丽芳扶着陈老板进新房去了。亲朋们也各自散堂走了。客人们走后，竹生与秀芳也走进新房来跟岳父母告辞后，带着自己的娘各蹬一辆自行车回去了。陈老板的娘收拾好大厅里的东西也回房睡去了。新房里就留下陈老板，王老师和丽芳三个人。这时陈老板酒性发作，吐了一地。丽芳替他擦洗干净，脱去了礼服，又给他喝了几口茶后安排他睡下了。王老师把他吐的污物扫除干净后，又陪丽芳在陈老板身边坐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