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设计（1/2）

p>　　前年王老师来过一次丽芳学校里，她还记得她的住处在那里，所以不用问她也能直接找到她的寝室。00小说 00xs.com

她走到寝室门口，门是打开的，她悄悄地走进寝室。只见丽芳正伏在桌上低头在写什么，而且还听见她在轻声地抽泣着。她的床中央放着一套白色的毛料西式男制服，制服上还放着一张照片，床前地面上还有一堆用剪子剪烂的衣服，这衣服剪成了两、三寸长的布屑，而且可以看出这件衣服还是相当好的花布料做的。她轻轻地走过去拿起那张照片仔细地看，发现这张照片好像是一张结婚照，照片上的一对新婚夫妇男的正是陈老板，女的就是丽芳。她想：“啊，真奇怪，看照片他们又好像已经结过婚了，可是他们两人都在我面前矢口否认他们结过婚，这是什么原因呢？是真是假叫人实在摸不透。我再来看看她还在写什么？”于是她悄悄地站在丽芳身后看她所写的文章，她已经写好了一大部分。而丽芳正在埋着头写，她一点也没有觉察到妈妈站在她身后，她一边写，一边小声地抽泣着，泪水不停地落在稿纸上。王老师看见她是这样写的：

亲爱的（陈大）（这两个字又叉掉了）爹，亲爱的妈：

我本当叫你“爹”，但我怎么也叫不出口来。我只觉得你永远是我的大哥。但是残酷无情的事实你已经是我的爹。我不得不老老实实的称你做“爹”。

不过你只能听我喊你一次，仅仅一次，这不仅是第一次，而且是最后一次。因为就是这一次也会叫我肝肠寸断。我心里实在想看看你，可又不敢来见你，因为我若再见到你，我的心恐怕不再会受我控制而跳出来，我的血管会暴烈，我的神精会错乱，我走了。

妈妈，你对我二十年的养育之恩我终身不忘，但这生难于报答，只望来生再

丽芳刚写完再字，王老师就浏览完了她写好了的那部分，她下半部分要写什么她也猜得出来。

“丽芳，不要再写了。”王老师突然抽掉了丽芳手中的笔，王老师的行动把丽芳吓了一跳，她站起来返身看清是妈妈来了后，立即扑在妈妈身上抱住妈妈由抽泣变成了放声大哭起来。妈妈在她的感染下也哭了起来，母女两紧紧地抱在一起痛哭了一场。

“丽芳，你真的要走吗？你想走到那里去？”王老师忍住哭泣问她。

“妈妈，没想到你也会哄我。你说的话也不算数。我说过，要是不能和他结婚，我以后就不敢再看见他，所以我要走，至于走到那里去你不要管，反正天下这么大，总有我容身的地方，我去求遍天下所有的庵，总有一处庵会收留我。”

“唉，你这个鬼女俚还真是说得出，做得到，我跟你说，不是娘说话不算数，实在是他太顽固不化，太不听我劝啦。丽芳呀，你对我说句真心话，你和他是否早就结了婚？”

“你还问这个干吗？我是真的还没有跟他结婚，我骗你做什么？”

“那这张照片是怎么回事呢？”王老师拿起床上的照片问她。

“妈妈，不瞒你说，自他答应待我毕业后就跟我结婚起，我就日夜盼望着这一天。前些时毕业考试复习之前，我想到日思夜想的喜期就要到了，心里无比高兴，我想把这天打扮得更美好，于是买好布料按自己想好的式样请师父加工好了两套礼服，这套礼服就是我替他做的，……”

“哦，那地上的这套是你的？”

“嗯，我与他结不成婚留着它还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