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研讨（2/2）

何齐亮说完自己的观点，就开始正式进入自由讨论了。

王龙立即抓住机会向何齐亮提了一个很尖锐的问题：“我觉得华国的国情没有你想的那么乐观。现在这种大气候下，一个人身处在体制内，如果不同流合污几乎没有办法生存。所以**的情况只会愈演愈烈，甚至是不可逆转的。打个比方，如果在虹桥垮塌案中，你是一个主管项目的副县长，领导逼你在项目验收书上签字，你会签吗？你签，对不起人民，不签，就失去前途。不讲客套话说心里话，你会怎么办？”

虹桥垮塌案是当时西南地区一个很有名的事件。事件中最富悲剧色彩的是其中一个毕业于东升大学土木系的女性副县长。因为专业原因，这位副县长被任命为虹桥建设总指挥。这位学长还是有一些底线的，她并不愿意和承包商同流合污，几次向县领导反映工程质量问题。最后早就和开发商勾结的县委书记不耐烦之下干脆把她全部架空。

事情的戏剧性就在于这位副县长最后还是迫于压力在项目验收书上签了字。大桥建成后的两年中，她甚至出于责任心屡次向县里反映大桥的质量问题，再三说大桥需要进行维修加固。然而她的汇报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大桥垮塌后上级派出调查组进行彻查，查明这位副县长并不负主要责任。但是因为整个事件影响太过恶劣，而她是项目验收最后的签字人，还是因为渎职罪判处她两年有期徒刑缓期执行。

作为土木系的学生，何齐亮当然知道这个著名的案例。

不得不说王龙的这个问题很尖锐，甚至有些诛心，把何齐亮当时就问的愣住了。发生了没几年的虹桥案在当时轰动整个华国，而他自己也曾经想过如果换成自己，能怎么办？何齐亮沉默了很久没有开口。其他三个人这时候也把注意力都集中到了他身上。

何齐亮最终的回答没有让王龙失望，他有些艰难的开口说道：“不说大话不说空话，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最大的可能是辞职不干。起码的良心是要有的，不管在哪儿，我相信我可以凭本事吃饭。”

王龙听了十分高兴。凭着这句话，何齐亮基本确定了自己旭日东升计划的入场券。

就在王龙觉得这次小组差不多就这样的时候，一个叫向荣的数学系大一新生给了他一些新的惊喜。

向荣说的是最近发生的大事“911事件”，他主要关注的也是国际关系。向荣说：“911事件之前，花旗国通过上世纪末的海湾战争，几年前的南斯拉夫的科索沃战争之后，在全球范围内已经成为唯一的霸主，成了真正的全球老大。但在花旗国看来，这个时候的华国却悄悄地发展起来了。而且华国因为庞大的人口、资源和国土面积，将会成为花旗国下一个主要对手。”

“‘911事件’给了花旗国一个千载难逢的借口，可以推行它的中东战略计划，加速控制世界资源。然而，花旗国在加紧实施其中东战略计划的同时，我国也会得到了一个发展喘息的机会。也正是由于这个事件，使得我国暂时回避了和花旗国正面交锋的锋芒。因为花旗国内民众情绪会极大的左右他们的政策，像二战珍珠港事件导致其最终参战，这次袭击事件也会让花旗国不得不把注意力放到别的地方。从而在政治上加强和华国的合作。”

“然而反恐战争和其他的常规战争不同，反恐战争的特点就是成本高、时间长，但是效果却并不十分直接明显。所以花旗国将需要花大力气专注围剿恐怖分子、发动反恐战争，相对减少对我国的制衡压力，给我过带来一段时间的和平发展契机。”

“同时花旗国对恐怖主义立场的改变，也有助于我国在西北方面问题的解决。”

在华烨看来，虽然这些东西都不算特别的新鲜和深入，但是向荣的一番话仅仅有条而且比较中肯，不偏不倚，体现出了他对国际政治方面的了解。

王龙又问了几个关于东洋和北熊的问题，向荣也都深入简出的做了介绍。这对于数学系大一的学生来说，很是难得。兴趣和天分都有，可以列为替补考察对象。

与此同时华烨那边也有些眉目了。经过初步的考察，华烨发现大二学经济的吴思远投机性很强，品性不是很过硬，最多列为预备考察对象。对比之下大一学法律的刘之荣就要正气多了，并且刘之荣的父母都是小县城法院的工作人员，对华国司法部门的实际情况了解的很清楚，甚至颇有些独到的想法，是个可造之材。虽没有何齐亮表现的那么好，华烨也还是比较认可的。

这就是秘密组织的好处，你不知道这个组织的存在，意识不到组织对你的考察，你就会表现出最真实的自己。而每个考察对象真实的能力和品行——特别是品行——是华烨和王龙最看重的。

研讨会的后半部分，两人没有发现更多表现突出的同学，华烨微微有些失望——他还是有些心急了，不过他绝对不会在这种情况下表现出来什么的。讨论完了华烨就带着大家去聚餐。

这次聚餐规格还挺高，在盛京大学门口的比格吃的西式自助。这让一些对三天内两次参加活动还有些怨言的人立马把所有的不快一扫而光。

吃自助也是为了考察——本性贪婪的人是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的，特别是在大部分人还相对比较拮据的学生时代。

赵齐亮表现算是合格，没少吃，但不过分——看得出来开顿荤对他还是很重要的，可以省些肉菜钱。刘之荣没多吃，很节制。相比之下吴思远的吃相就让人不能恭维了——这也是华烨开始就预料到的。

吃喝完毕，第一次的社团活动就这样完美结束了。

送走了其他人，华烨对留下来的王龙问道：“怎么样？”

王龙说：“何齐亮这个人很好，比想象的还要好，甚至都可以马上开始背景调查了。”说着王龙介绍了一下他观察到的详细情况，华烨听了也有些兴奋。

王龙问华烨这边的情况如何，华烨说刘之荣不错，但是吴思远不理想，说着语气就有些遗憾。看他这样，王龙笑着说：“你都应该做梦偷着乐了，第一次活动就能找出两个可靠的考察对象，甚至都可以说华家祖坟烧高香了，这还不知足？要是满大街跑的都是你能看上的人，那才不正常了呢。”

华烨一想也是，是自己有些贪心了，也就跟着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