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干净】（一万＋）（1/2）

妖狐王爷：王妃很爱吃嫩草,【…不干净】（一万＋）

淡淡瞥了司渊浩一眼，柯丹眸中划过困惑，但很快就被一抹澈亮取代。爱残璨睵悠悠喝着汤，脸上的表情轻松的不行。

抿着唇，司渊浩不动声色，甚至连视线都没投到战战兢兢的丫鬟身上过。很快，另一名下人又带过一个健硕敦实的身影。尽管身材敦实，但从她的打扮，也不难看出，哆哆嗦嗦的跪到地上，是一个女人，“奴婢参见…”粗噶出声，兴许是因为胆怯，石嬷嬷就连音调都走了样。

“咳。”轻咳一声，两指夹起柯丹放在桌上纸，轻飘飘扔了出去，却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两人面前，“给本王一个交代。”

惊恐的睁大了眸，看着眼前这张纸，上头熟悉的笔记，正是出自自己之手。刹那间，丫鬟忽然有种快要置身地狱之感。匆忙扭头，带着绝望的哀求，希望石嬷嬷能够出言替自己说话。

“王爷，这、这东西…”那张纸，不仅让丫鬟心生恐惧，就连石嬷嬷都变得结结巴巴，“老身不曾见过…”没底气的回话。末了，更是把头抬起，佯装困惑，“这是什么？柃”

石嬷嬷的话，无疑是狠狠将她推到见不到底的深渊。一霎，丫鬟错愕长唇，秀气的小脸满是不可置信，“石嬷嬷…这图分明就是你叫奴婢画的。也是你说，叫奴婢引公主去那林子。当时…你还说…”笃定石嬷嬷肯定不会顾全自己，索性，丫鬟就一口气说出了所有，“就是要好好教训教训那个贱蹄…啊！”

不等丫鬟将话说完，空气中，便爆出了森然的响动。清脆沉沉的巴掌声，重重落在她细嫩的脸颊，力道之大，当即就把丫鬟闪到了一侧，狼狈斜倒到了地上。

双膝，磨蹭在地，石嬷嬷往前挪了挪，满脸急色，“王爷，王爷！您可要替老身做主啊！老身可从没下过这样的吩咐！那林子可是京城禁地，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奴婢就算胆子再大，也不会命人引公主去那里啊！公主与您一样，也是奴婢的主子！奴婢有岂会对她大不敬呢？！王爷，您一定要相信奴婢啊——！缜”

一声声的澄清，既声嘶力竭又言辞恳切，那张聚满横肉的脸，更是紧皱一起。眼中，仿若马上就要掉下委屈的眼泪。

品着酒，酒杯中，幽醇佳酿微微轻晃。抿着唇，司渊浩没有马上说话。

“公主！公主！”侧过身，石嬷嬷面朝拓拔凝瑶，“老身知道，您是菩萨心肠！求求您，帮老身同王爷解释解释，老身真的没有做过！真的没有！都是她、都是她！”伸指，愤愤指着被她打的满嘴鲜血的丫鬟，“都是她，是她诬陷老身的！”

口腔里，全是甜腻的腥味，又痛又麻。但此刻，她却顾不上那么多，一心所想就是保住自己的命，摇头，丫鬟的泪水在顷刻就掉了满脸，“不是…真的不是…不是奴婢…都是石嬷嬷她…”嘴中太疼，无奈她只能断断续续，发出蚊呐般的低喃。

“你、你…！！”侧过头，石嬷嬷目露凶光，阴狠歹毒，“老身一把年纪的人，你这小婢怎么如此坏心，撒出这种谎，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啜泣着，丫鬟又痛又惧，颤颤咕哝，“不是奴婢…真的不是…”

似是非常不忍，看着这一幕，拓拔凝瑶的眉也不禁拧了起来。转头，眸中水光氤氲，“王爷，想必石嬷嬷的确是被冤枉的。你就叫她赶紧起来吧。她年龄不小了，老这么跪着，身体会吃不消的。”糯糯的声音，布着乞求，光听便足以叫人心生酸意。

墨瞳，轻眨。薄唇，掀起一抹弧度。正要出声，一旁，插进气定神闲的嘟哝，“你就那么肯定，这件事跟石嬷嬷无关？”

既软又甜的嗓音，在一瞬间吸引的所有人的注意。一道道视线，都朝着柯丹看去。脸色微讪，但还是尽量噙着的柔笑，“萱萱，据我所知，石嬷嬷在王府中做事的时间不短了。她不会那么没有分寸，惹出这等事来的。再说，你可是公主，即便石嬷嬷有什么心思，但就凭她当差这么久的经验，也不会对你这样身份尊贵的主子大不敬的冒犯的。”

“是啊！是啊！”拓拔凝瑶帮她说话，其实是她意料之中的事。这位公主，可是出了名的心肠好，她肯定会帮自己的。一个劲点头，石嬷嬷脸上盈起感激，瞳中泪光浮动，动容的仰着拓拔凝瑶，“公主，就像您说的，老身当差多年，胆子再大，也不会这样胡来！所以、所以老身真的是被这贱婢给嫁祸的！”

几不可察的点点头，拓拔凝瑶看向一脸冷俊的司渊浩，语气中多一丝强硬，“王爷，这事绝对不是石嬷嬷做的。”

笃定坚毅的口吻，仿若她深知石嬷嬷的品性，能够拍着胸口证明这件事与她无关。

狭长的眸，幽幽淌过什么，速度极快，根本来不及捕捉便转瞬即逝。面对拓拔凝瑶信誓旦旦的目光，司渊浩却没有移开视线，就这般与她四目相对。

“呵。”低低的笑，灌着冷意。自在的靠上椅背，幽幽的语气，透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提醒，“凝瑶，这是二皇弟的家事。你又何多管闲事呢？”

“哥哥…”水汪汪眸，怯怯瞥向太子，“你知道，我最不愿看到有谁被泼脏水了。而今，这事都发生在了眼前，我又岂能置之不理？”

轻轻叹气逸出他的薄唇，语气中透着宠溺与没辙，“你呀，就是好管这些事情…”

抿了抿唇，清丽绝美的女子身上散着娇柔，同时亦有着一股别样的执拗，“不公的事，我就是没办法视而不见。”

一霎，女子那双澈亮的瞳绽放出绚烂坚定的溢彩。望着那对杏眸，猛然，司渊浩有些恍惚起来。记忆中，同样有这么一双眼睛，令他刮目相看…

一旁，柯丹将发生的一切都尽落眼底。她倒是忘了，上一回，拓拔凝瑶乔装来王府看她，她跟司渊浩之间…好像就有点猫腻。而今，他们这般无声的交流，更肯定了她心里的猜测。

陡然，一个想法袭进脑海。难道…他们两个人…呵，勾唇笑笑。狡黠的瞳，不经意流露出不屑。这个死变态有什么好，姐妹俩都着了他道么？拓拔凝瑶…绝对不是善茬，石嬷嬷对她的苛刻，王府里人尽皆知。上一次，自己主动上门，找她要月钱之时，拓拔凝瑶明明就是同自己一起的，她那个藐视的嘴脸她不会没有看到。而今…拓拔凝瑶却还要帮她说话？！要是这里面没有问题，傻子都不会相信。

笑了笑，柯丹凉凉出声，拉回了司渊浩的神智，“王爷，我只问一句。王府里的事，是王府中的主子说了算，还是其他人说了算，嗯？”抓住机会，她就会立马报仇。石嬷嬷对她那么不客气，说什么，她都忍不下去。

况且，司渊浩现在好像对她挺不错。各种原因，她懒得去管。人嘛，就是要活在当下。有仇报仇，有恩报恩，才是她柯丹的处世之道。

脸色，微微一变，隐隐的怒意飞快闪过拓拔凝瑶的眼底。

瞥了她一眼，漾起浅笑，令俊魅的脸庞煞是迷人，“当然是王府里的主子说了算。”顿了顿，闲散开口，“这件事直接牵扯的是公主。那么，这件事本王就交由你来处理了。”

宾果！她等的，正是这句话！她就说嘛，司渊浩对她的态度真的不同了。

温雅点头，“谢王爷。”身侧，那股陡然生出的阴狠之气，她佯装无知的忽视。看来，拓拔凝瑶真的不希望她来管这件事。

不过，抱歉，注定她要失望了。

“不是奴婢…不是…”丫鬟的声音，越来越小。一听到司渊浩将事情的处置权给了柯丹，她就更加心如死灰。当初，那纸确是自己交给公主的…那时，她根本就没把公主放在眼里…没想到，事情竟会发展到这种地步。王爷竟然会替这没有地位的侧妃说话。她这回…多半是死定了。

“公主！公主！！”见风使舵，石嬷嬷不断朝柯丹磕头，“您要替老身做主啊！”

站起身，柯丹冲守候一旁的下人吩咐，“将府中所有的家丁都叫来。”

“是。”毫不含糊，司渊浩对柯丹态度的改变，尽管非常突然，但所有人都看在眼里。王爷都交代公主来处理此事，自然他们就得对公主惟命是从了。

不一会儿，王府中的下人便都凑了过来。花园很宽敞，站上几百人是不成问题的。

瞧这阵仗，司渊浩与张成眸中都透着兴味。接下来会发生的事，他们都很期待。至于太子，则抱着置身事外的心态。拓拔凝瑶一脸平静，看不出什么情绪来。

提步，缓缓绕过桌子，走至石嬷嬷面前。含笑的俏颜，人畜无害，清雅如莲，“石嬷嬷，你口口声声说你是被这丫头诬陷了是吧？”

“是！是！！”点头如捣蒜，石嬷嬷满脸认真，直勾勾的望着柯丹，“公主明察！此事真的与老身五官啊！”

眸子，弯如皎月，笑意渐深。微微的弯下了身，“石嬷嬷，你刚刚叫我什么？”

那样淡然的笑，却夹杂的明朗纯净。没来由的，石嬷嬷感到一阵无端端的心慌，“公、公主…”

点点头，柯丹咧唇，“嗯…现在，你知道我是公主了，嗯？”

“公、公主…”湖泊般干净的瞳，水润美好，石嬷嬷却不敢再对上她的视线，匆匆就低下乐透，“老身真、真的是冤枉的…”颤颤的话语，似乎底气都不是那么足了。

“丫头。”轻侧了身，柯丹含笑瞅着一脸惨白的丫鬟，“当日的确是你拿了纸条给我，也告诉我，此事与石嬷嬷有关。那…在此之前，你可跟我打过叫道？我的意思是，有过直接接触么？”

“没、没有…”不暇思索，丫鬟立马应道，“奴婢是个孤儿，8岁那年，被石嬷嬷买进王府。之后，便一直跟在石嬷嬷身边。石嬷嬷说奴婢性子静，沉得住气，性格一点都不浮躁，所以也信得过奴婢。平日有事，石嬷嬷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奴婢。奴婢替她办事，石嬷嬷也放心。”口中痛得像着了火，但乍见柯丹心平气和问着自己，或许事情还有转机，丫鬟极力令自己说话不支吾，声音轻轻的表述。

“你这个白眼狼！”话音刚落，石嬷嬷就叫嚣起来，愤愤的指在空中摇晃，“还知道老身对你的情谊！老身觉得你识体懂事，才会重用了你！你、你，没想到，你不知恩图报就算了，居然还栽赃嫁祸，说老身的不是！你就不怕阎王来勾你的魂吗？！”

“…”泪眼汪汪，丫鬟一手捂脸颊，侧眸狠狠瞪着石嬷嬷。眼中有不甘，有委屈，有气恼。她怎么也没想到，被自己当做亲人对待的石嬷嬷，会如此轻易就出卖了自己。

两人均是据理力争，谁也不让着谁，对柯丹却没有丝毫影响，不疾不徐，“丫头，识字的丫鬟可不多见。你的字，是在哪里学的？”

“是石嬷嬷教奴婢的。”到了这个地步，她不打算再说任何假话，“自进王府以来，石嬷嬷见奴婢伶俐，便教奴婢习字了。”

“哦——”长长的尾音，优哉游哉的语气，令众人都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侧过头，柯丹的笑明媚得近乎耀眼，语气中夹杂着一丝撒娇，“王爷，这件事，是不是我怎么说，就怎么处置？”

“嗯。”温煦勾唇，“随你…萱萱。”轻轻呢喃，那句“萱萱”却覆满轻柔的宠溺。宛若，叫“萱萱”的女人已经被他疼到了骨子里。

那声“萱萱”轻得近乎同化于空气。却就是这两个字，令在场的所有人都生出了不同的心思。唯一相同的想法，便是这位进府许久都被王爷视同草芥的侧妃在王爷心中地位，已经有了改变。

“嗯…”你妹啊！干嘛忽然这样叫她，鸡皮疙瘩都让他喊出来了。暗自一个哆嗦，正了脸色，环视着站在四周的下人，“你们里头，肯定有与这丫头关系不错的。就是因为这张纸。”视线，在地上扫了扫，“害得我差点没命。因为这张纸，我才去了不能去的地方。这件事，不管是蓄意谋害，还是一时糊涂，我今天，都一定要把幕后黑手给揪出来。好了，你们说，这丫头刚才有没有说谎？在她把这张纸交到我手中以前，以往，同我可有交情？或者…过节？”

一霎，宛若水滴掉落油锅，叽叽喳喳的议论声一下子炸了开来。眉角，轻轻勾起，“奉劝你们，都说实话。否则，弄虚作假的人，下场就跟幕后黑手一样，没有分别。”柔柔的语调，却凝着不留情面的阴冷。仿若，连温度都下降了不少。

“是，她说的没错。从前，她不曾与您有过接触…”

“对，对，她没有说谎，句句属实。”

没一会儿，人群中便窜出了几个声音，正视着丫鬟口中所说。

“嗯。”她放下了狠话，又有司渊浩罩着，想必也没敢胡说。侧头，她看着慌乱却又懵然的石嬷嬷，“石嬷嬷，接下来，我每一句话，你都听仔细了。首先，这丫头跟我，再此之前，没有来往。既然没有交集，自然不会产生矛盾。但你与我，从我进府起第一天，你就对不恭不敬，根本就没把我主子看待。就算刚才，你也是求凝瑶公主，而没有找我。这就说明，我在你心里，压根就是无足轻重。”

脸上堆聚的赘肉，蓦然抽了抽。柯丹所说的，让她脚底泛起了钻心的凉意。

拓拔凝瑶轻抿着唇，姣好的小脸，透着不谙世事的纯真。袖中，柔荑却早就握得死紧。

“如此一想。”牵起樱唇，轻拍了拍手，“这事，绝对不可能是这丫头做的。倒是你…在我面前耀武扬威，放肆尖刻，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哎呀。”双手抚膝，摆出恍然的姿态，视线直直落在石嬷嬷的嘴唇，“你的嘴，伤口还没好嘛。我记得你的嘴受伤那天，你还吼了我，是吼了什么来着…？”嘟起小嘴，柯丹回忆的很投入。

“王爷——！王爷——！！”不等柯丹继续往下说，石嬷嬷就惊叫了起来。那声音，比起被刀抵在脖子上猪好不了多少，“您听老身说。公主、公主她，这是对老身有偏见啊！王爷，老身不瞒您了，她、她与那袁公子之间，他们…不干净啊！！”

偌大的地方，就剩她的嘶喊隐隐回荡。一干下人在第一时间齐刷刷的把头低了下去。公主与袁公子关系不一般，只怕王府中的每个人都心知肚明，可王爷都不发话，他们当下人的，又有什么资格开腔。

但这种场合…石嬷嬷竟直接喊了出来。万一、万一触怒了王爷，他们或许都会受到牵连。

王爷，早已不是从前意气风发的战将。他的心思，又岂是那么容易揣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