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十四 。致富路上上下求索的碧姑娘（1/2）

此时在凝碧眼里，程大帅哥已经化身成了摇钱树，连他悦耳的声音也变成了金币碰撞的美妙音乐。

程旭哭笑不得，“你到底在想些什么？什么赚钱？卖胡琴吗？能卖几把？能卖几个钱！”

在他眼里，凝碧就是那个年少无知异想天开的小姑娘。

凝碧非常认真的点点头，道：“肯定能赚钱。肯定。我保证。只是，这将是个循序渐进的过程。”

乐器不比旁的东西，卖的主要是音色，音色不好，就是金子造的也是废物一个。但好音色常常是由好材料来决定的，比如紫檀木野蟒皮，音色柔美甜润，手感也极为舒服，胡琴中的极品，原料也是极品的贵，无论什么时代都是“寸檀寸金”。

程大仙儿只能求便宜用竹子做胡琴，精品材料这条路就不用想了。

材料寻常，那就要看装饰了。

琴头可以是个圆球，也可以雕成各种吉祥物，龙这种生物只能皇上用，不敢雕出来，那凤头凤尾麒麟虎豹狮子象都行吧？牡丹荷花梅兰菊总可以吧？弦轴上加个花样、琴窗换个新奇图案，琴筒上也可以精雕细琢配祥纹嘛！

然后做漂亮的木匣，配漂亮的绣花锦袋……又或买一赠一搭点儿什么，比如松香……

要说卖包装，没人比她这个来自二十一世纪过度包装泛滥年代的人更懂包装营销学。

再之后赚了钱就可以升级材料，提升音色，嵌上珠宝，提升品位，卖更高的价钱……

她越想越美，简单把想法同程旭说了。

程旭却笑道：“难为你怎么想到的。只是……胡琴就只戏班的、卖艺的人会买。卖给乐器店也卖不上价钱。你们馆阁里，大抵还是用琵琶古琴古筝的。那我可不会做。”

确实是这个道理，凝碧真就没在醉香阁里见过胡琴，只怕会拉的人都没有。不过……

“没关系，这个可以想法子解决，比如最近如果流行胡舞、或者唱戏，楼子里就会有人买了，再弄点儿闪闪发光的东西嵌到琴上去，弄个五光十色的灯光效果，或是衬得头脸衣裳更漂亮，姐儿们趋之若鹜，回头光这一趟街大大小小的楼子就足够卖上一阵子的了！”

市场是可以创造的，客户是可以培养的！

凝碧大手一挥，野心勃勃开始了创业计划。

“重点是我们的东西要足够新奇，没人模仿得了。嗯，音色不用说，材料好了音色就好了，当然，也要看你手艺。咱们就在旁的上下下功夫，比如雕花，绣套……哪怕不行最后卖这些配件给乐器店，委托他们生产也行，咱们技术入股抽干股……”

她兴致勃勃继续道：“你既会做胡琴，也懂点儿木匠活儿，就试着做做琵琶啊，或者做琴。琴的销路会更广吧，大家小姐也会用到，好看的，别致的……”

程旭摇头道：“你还不懂？琴都讲究古琴的。一张寻常琴都要几百两银子，小门小户根本养不起才女姑娘便不会买琴，大户人家姑娘金贵都是要唐琴的……”

凝碧撇嘴道：“我知道，和古董一样，越老越值钱。但那是识货的！还有那不识货的呢！咱们洛城交通这么发达，南来北往的商贩多去了！有的是那种啥也不懂的暴发户。暴发户知道啥，还不是富丽堂皇的就是最好的，如果有可能，他们恨不得拿金子抽丝儿做琴弦，好金光闪闪的闪瞎人的狗眼呢！回头咱们就做那种金碧辉煌的，满嵌珠翠的，卖那些附庸风雅的暴发户。”

想起双玉娇早上和她说的走私，她挥挥手，越发豪迈道：“还有海运！咱们港口这么便利，说不定能卖到外国去呢！！！”

嗯，左近山上还有紫竹林，竹子可是好东西，能鼓捣出来的花样多了，虽然她是个“厨盲”，但是架不住吃过的东西多，便是做不出来，总能说出来让旁人试着做做，比如竹筒饭啊竹筒粽子。竹雕也不错，貌似竹筒还可以装茶叶。

昨天酒局上她还在郁闷于自己的啥也不会，为往后的日子发愁，冷不丁的，这通往宝藏的路就出现在她眼前了，而且路越来越宽，宝藏越来越多，她如何不喜！这脸上不自觉挂出笑来，“你只管去做胡琴，旁的问题我来考虑！”

程旭凝望着她兴高采烈的模样，心里也是甜极，哂然一笑，低声道：“都依你。”她喜欢怎样就怎样吧，反正只要是她要求的，他都会全力以赴就是了。

她忽的又问：“程先生女红好不好？”

程旭摇了摇头：“我娘只会弹琴。”

凝碧叹了口气，她也只会弹琴，唔，还有床上的技术活儿。

青楼教育就是这样，非常有针对性，才女系列要琴棋书画诗词曲赋歌舞样样精通，却也不教女红，她们一首成名曲许就够买下一座绣楼了，学针黹干嘛？厨艺也就只学一两道小点心，为的是偶尔献媚于男人，通过征服他们的胃来抓紧他们的心。至于蛇女，歌舞琴曲加床技，读书认字也只是粗浅，为了能看懂曲谱和唱词儿的，书画女红外加厨艺那是半点儿没沾过。

她便又有些沮丧，看来这些琴头、琴筒乃至琴袋子的花纹设计只能求人了，那就势必要分人一份。

凝碧眯着眼睛想了想，也许她应该找双玉娇问问，这院里谁画画最好，关键是，谁能帮她。

凝碧送走程旭赶去双玉娇的绣楼时，双玉娇才刚睡醒起身。

见她进来，双玉娇打着哈欠，由着玉壶整理衣衫，慵懒的道：“回去吧，今儿我乏了，要歇一天，不接客。”

凝碧先是一愣，说不上班就不上班了？

随即又是高兴起来，果然跟双玉娇比跟小兰俏好多了！！

小兰俏哪儿有胆子拒绝客人？无论谁什么时候来，只要点她，她就得出局。什么高傲不过是装装罢了，哪敢真摆大牌。

双玉娇这才是真的大牌，可以自己选客人不说，想不去就不去，老鸨子也奈何不得。这是何等霸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