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曾经年少（2/2）

她一面说，连紫应一面想像当时的画面，越想越好笑，更是佩服轩辕昊的诡计多端。两人边走边说，春儿又问起连紫应的家乡身世。连紫应思来想去，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眼珠子转了几圈，她想到一个好地方，说道：

“我家乡那里叫做桃花岛，岛上四季如春，花香鸟语，说不尽的美好……对了，我还记得有一首歌是专门唱那里的，我唱给你听吧……”

不等春儿回答，连紫应轻轻哼起了《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这首老歌她从小就听，早已耳熟能详，当下唱出来，四下静谧无声，只有她清新淡雅的音调在园子里回荡，直听得春儿如痴如醉。

一曲已毕，连紫应回头，见春儿怔在当地，直直站着，就像傻了一样，忙拍拍她，笑问：“怎样？好听么？”

春儿回过神来，连连点头：“连姑娘，这是你们那里的曲子吗？当真好听之极，我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曲子……”

连紫应听她夸赞自己，不禁心花怒放，说道：

“你如果喜欢听，我常常唱给你听……”

“别……千万不要……”春儿闻言，急忙止住她。连紫应好奇道：

“为什么？难道你说好听，都是骗我的吗？”

“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春儿连忙解释，“连姑娘，在我们中原，唱曲子的多是戏子，会遭人看低，春儿不愿连姑娘被人误会……”

连紫应想起有句话，电视剧中常常出现的，叫做婊.子无情，戏子无义。戏子被跟婊.子放在一起，可想真的不受尊重。当下点点头，拉住春儿的手，嘻嘻笑道：

“春儿，谢谢你。你待我真诚，教导我的东西最是有用，你对我真好……”

春儿低了头，腼腆地说：“连姑娘，你才是真的好人，我只是一个下人，你却如此待我，我……我心中很是感激你……”

连紫应笑了，说道：“佛家有云，众生平等，更何况人与人之间？做下人只是你的工作，工作本就不分贵贱的，你别自己看轻自己。”

她的话让春儿心中荡起阵阵涟漪。众生平等，人人平等，她活了十几年，第一次听到有人对她说这样的话。虽说她并不敢就此高抬自己，但一颗心灵当真是受到重重震撼。一时对她的感恩之心更重了。

连紫应跟春儿说了这么多话，与她更加亲近了几分。平时与姐妹们逛街散步，习惯了手挽着手。这时也不自觉地将春儿的手挽了起来。春儿又是受宠若惊，又是心下感动，更不忍抗拒，任由她抱着她的手在花丛间漫步。连紫应一面走一面跟她说着现代生活的种种，春儿听得有趣，渐渐也入了迷，很快不再拘谨，两人谈笑声渐起。

正说得开心时，连紫应忽然脚下一绊，向地面跌去。原来她说得高兴忘形，把提裙脚这件事给忽略了。一不小心又踩了上去，顿时不受控制地向前摔倒。春儿想要拉她，却被她带住，一时没使上力，结果使得两人一起滚倒在地，扑在花丛之中。春儿怔了怔，顾不得膝上疼痛，急忙去扶连紫应，急切地问道：

“连姑娘，你怎样？有没有摔伤？”

连紫应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狼狈的春儿，忍不住大笑起来。

春儿见她笑得开心，也不禁笑了，一面扶起她一面替她整理衣裙。

连紫应忍住笑，问道：

“春儿，我是不是好笨？连裙子都不会穿，老是踩到。”

春儿急忙摇头：“连姑娘是不适应咱们中原女子的衣饰而已……”

连紫应笑道：“你不用安慰我啦。其实从我记事起都没有穿过裙子，何况这裙子这么长，都拖到地上了，我若是不踩到，那才是奇事呢。”

她边说边把裙脚提起来查看，又叹息道，“老祖先啊，我实在想不通，你们为什么要把裙子做得这么长，既浪费布料，又不方便。拖在地上又脏，太不合理了……”

春儿听她神神叨叨又说些自己不太能听懂的话，也不接口，只是急忙帮她将提得过高的裙脚拉下，劝道：

“连姑娘，裙脚不可高于脚面，被人看见脚就不好了……”

连姑娘好奇地问道：“看见了又怎样？”

春儿脸上微微泛红，低声道：“连姑娘，在咱们中原，女子身上的每一寸肌肤，只有丈夫能看……婚前若不小心被男子看了，就等于清白已毁了……”

“脚都不能看？”连紫应不由地大奇，“我原听说过身子不能看的，竟连脚也不行？”

春儿看了看面带惊奇的连紫应，心想这连姑娘当真对中原礼仪丝毫不知，她到中原来，却不知道已然吃过多少亏了，不禁暗为她担忧。当下将女子需要注意怎样的细节都跟她细细说了。连紫应听得津津有味，只觉得十分有趣，心下却是不以为然。

春儿说完礼仪，又提出教连紫应穿着裙子该如何走路。这对连紫应来说倒是实用，急忙答应要学。当看见春儿走着小碎步示范让她跟着学时，她感觉头“嗡”地一下大了。她是个体育生啊，每天至少要跑三公里的人，腿又长，大步走路已成习惯。要她一步化成两三步，这不是要她命么？学了半柱香时间，她几乎连路都不会走了，摆了摆手不肯再学。

春儿见她学得别扭，心下也是好笑。但实在不想再看她出丑，不停又求又拉地让她学习。连紫应只好一面跟着她一面暗暗向上天瞪眼。

这要命的老天爷，要命的古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