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海棠无味（2/2）

此时，一冠白玉，身着青衣的少年缓步而来，走至北宫寂身旁，行礼参拜道。

此人便是北宫寂的第一心腹，当朝兵部侍郎，顾子惟。

北宫寂未曾作声，一双凤眼看着手边似锦花枝，轻轻抚摸，似是爱怜。

那人明显深知北宫寂性子，也不着急，站立一旁，静声等待。

未几，北宫寂突的摘下手中花枝，轻轻一嗅，“海棠虽美，可惜无味。”

北宫寂似乎颇为遗憾的道了声。

话华，北宫寂脚步轻踱，走至旁的亭中，于一处坐下。

顾子惟也跟着移步亭中，躬身回道：“世子，子惟已查实，如今将军府中的李回”，顾子惟看了一眼北宫寂后道：“正如世子所言，极有可能是密语楼楼主莫伊所扮。”

“哦？”北宫寂尾音上挑，脸上并无疑惑之情，倒是眼中闪着几分兴味。

北宫寂把玩手中花枝良久，后道：“子惟，你说，这海棠之花有‘百花首’之称，为何独独无味呢？”

这问题来的奇怪，不过顾子惟显然已经习惯，只定声回道：“子惟愚钝，并不知。”

北宫寂轻笑一声，话题一转：“本世子倒是好奇，这密语楼莫伊，是有味，还有无味！”

顾子惟听出话中意味，“应当是有味的。”

“哦？是吗。”北宫寂没有出言反对，只是漫不经意的回了句。

“花之艳，应用最好的香味来配，如此，方不负盛名。”

北宫寂来回把玩手中花枝，脸上带着些常人难以理解的深意。没过一会儿，北宫寂似乎是对这花不感兴趣了，又将手中的海棠花瓣一瓣接着一瓣摘下，边说道：“澹台晏那边呢？”

“澹台晏似乎是……”顾子惟略有迟疑的说出自己的答案：“知晓莫伊的身份。”

紧接着顾子惟又道：“澹台晏曾派林跃查询风逸琛的动向，查到了密语楼，依澹台晏的心计，应该会料想到莫伊的动向才是。只是，不知为何，澹台晏却……”似乎没有揭穿的意思。

北宫寂听此，微蹙了眉，继而又很快舒展，手中花瓣此时已尽数飞于北宫寂的手边，很快便会飞向更远，甚至更远。只是，在那一瞬，北宫寂却微调内力，使得它们消散殆尽，粉碎无痕。

“莫伊。”北宫寂轻喃，“有趣。”

“世间万物有生有死，死是所有物的终点。万物中的美好，都会伴随着衰落，如果能在繁华灿烂的那一刻死去，不是最好？”

面对北宫寂的这一番话，顾子惟并未作答，他想，他是无法给出答案的。

但是顾子惟却知道，北宫寂的这话，是对莫伊上心了。

“世子，如今莫伊已经证实兵器所在，对极乐构造也已然有所熟悉，必然很快就有动作，接下来，我们的人是否要守住极乐出口，待莫伊夺得兵器之时……”

“兵器，不过是死物，现在已经不重要了。”北宫寂诡异一笑，后又接着说：“本世子要的是人。”

“不管最后莫伊有没有拿到兵器，等到他出来的那一刻，我希望看到的，是他的尸体，明白吗！”

“那如果，莫伊没有出来……”顾子惟将心中所虑道出。

莫伊虽负盛名，且能力不小，但极乐，毕竟是韩国倾尽天下能工巧匠所建，里面机关众多，守卫必然重重，出不来，才是极有可能。

“没有出来”，北宫寂轻笑一声，“没有出来，本世子要他的尸体，意义何在？”

“子惟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