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烟火（1/2）

说是已经到了嫁娶的年纪, 可到底是一群年轻的孩子, 正是爱玩爱闹的年纪。

这样殷实的人家, 年里头各色的烟花爆竹都准备得足足的。一朵朵荀兰多彩的烟花在头顶上爆裂开来，将天幕都照亮了。

她的鼻尖被寒风刮得通红，眼中却泛出别样的光彩。没想到在半年的时间里，她的人生发生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真是人生如梦呵！

她对着一轮皎月和漫天的烟火许愿，愿她和他携手共渡一世安然。

秋菊忽然唤她，对她说了什么。

她裙角飞扬, 风似的穿过了重重垂花门。

那人一袭玉冠黑衣站在月下, 笑容舒朗, 偶有烟火在他身后腾起，他和那烟火一般, 绚烂到了极致。只是他同那烟火不同, 烟花稍纵即逝，他却是看得见摸得着的, 一直都陪在她身边的人。

温暖觉得自己是这样的容易满足，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便觉得岁月静好。战神端王也罢，睥睨天下的段王爷吧, 让京城少女为之癫狂的端王也罢, 如今他只是他，站在她的身前，为她一人而笑。

他看着她, 如水的目光里都是融融的笑意。半晌，他朝她招招手，“暖暖，过来。”

温暖像失了神一般，提着裙角，小心翼翼地一步步走向他。她听见脚下有花开的声音，指尖也落到他的眉梢上。她痴痴地抚过他的眉梢、眼角，手指又划过他的侧脸。就算他认为她是在轻薄他，她也认了。

他微微向前探身，让她摸个够，“这是怎么了？”

温暖笑自己傻，“真的是你。”

他捉住她的手，将她的柔荑包裹在自己宽厚的掌中，“怎么不是我？”她的手很冰，听说她和家中兄弟出去放烟火了，应该在外面有一段时间了，一个只顾着玩连冷暖都忘了的小姑娘。

温暖将手缩了缩，毕竟是在家中，怕被人撞个正着十分不好看。可他不让，只紧紧地握着她的手，她羞涩的垂下头，当个鸵鸟便好。“我以为今夜你会在宫中，和陛下一块儿守岁。”

周承曜往年都是同宣和帝一起过除夕的，宣和帝面上待他十分亲厚，用了除夕家宴还留他在宫中守岁，甚至元日到初三都让他留在宫中呢。

他摩挲着她的手心，丝毫没什么自觉可言，“陛下有皇后和几个皇子伴在身边，他们一家人，我去了也是多余。再说端王还在病中，人家哪儿有闲心管我这个病人。”他现在还在称病，他这“病”一时半会儿也好不了。“端王”自然是半死不活的躺在府中，可他却不被困于王府中，半个来月时间，够他筹谋许多事。

温暖呼出一口气，“都是我不好，我不当说这些的。”温暖很是自责，良辰美景当下，却提起那煞风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