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1/2）

审讯的时间有点长, 何翔并不老实, 林晓敏不点破的地方他不说，不过何翔不说并不要紧, 有人肯说就可以了。

就在审讯了两个小时之后，梁昕然说有一个奇怪的人要见林晓敏, 林晓敏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何翔。何翔是听到梁昕然和林晓敏的对话的，此刻的他面色不由的紧张了起来。

和**强低语了一番, 林晓敏出了审讯室，李爱国进来接替了审讯的工作。

林晓敏的办公桌前，一个穿着斗篷的人坐在那里，林晓敏从后面看竟分不出男女。没有踌躇，林晓敏心里有底，快步走了过去。

就在林晓敏靠近那人的时候, 那人突然说话了，那声音, 林晓敏大概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像是从地狱深处传来的说话。

“林队长，你可以有心理准备啊！”那声音不疾不徐，淡定里透着从容。林晓敏不知道这是怎么的一个经历，会让人有这样的口气, 加上那地狱般的声音，多少是有点渗人的。但是林晓敏也不是吃素的，卧底的那几年什么没见过，就是地狱也闯了好几次。

四目相对, 对方带着黑色的口罩，看的出来和何翔之前戴的是一模一样的。翻出的眼皮，裸*露的眼睑，眼睛似乎是填进了一个空洞里，可见口罩之下是怎样的一张脸。

“林队长要我脱下口罩吗？”

一来就是个下马威，可是林晓敏也不是吓大的，唇角扬起一抹讽刺的笑，“你不介意的话……”

黑色的口罩一把被拉下，外翻的嘴唇，鼻子的地方是一个黑乎乎的坑洞，脸上的肉层层叠叠的覆在一起，林晓敏一时想不出用什么词语来形容。

“当年的大火可真大……”

“呵呵……”对方哑笑了两声，“是啊，那火真大，大的把眼睛都烧疼了。”

“心不疼吗？被自己最爱的人所伤，想来比眼睛更疼吧！”

林晓敏的话一出口，对方浑身都抖了起来，被黑布包缠着的手重重的捶在了林晓敏的办公桌上。

“是，是真的好疼，好疼……”

“你想过那么多无辜的人没有？因为你而丧命，甚至二十多年过去了，连个祭拜的骨灰都没有。你拉你亲生的儿子下水，吓死了儿子的女朋友，件件、种种，你从一个受害者变成了一个施害者，你的心可够狠的。”

不知道是不是应了那句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的话，林晓敏对眼前这个布满伤痕的老妇人一点都没有同情心，心狠如蛇蝎，一切都只为自己。

“你懂什么，那时不比现在，一个女大学生被了破了身子也是找不到婆家的，何况是我们苗家人。”

有些规矩林晓敏还是知道的，只是再多的借口也不足以让她杀掉这么多的人。

就在林晓敏说话之际，小白又带着一个老汉走了进来。林晓敏记得那个人，是那个在剧院里负责清洁工作的老头，那天去勘察现场她还问过那个老头。

“一家三口聚全了？”

老汉的神情明显一顿，“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警察同志是我，都是我，或是我放的，人是我杀的，都是我。你不要为难他们母子，求求你了。”

饶是老汉如此这般，也只换来妇人的一声冷哼，“自作多情，谁要你来担罪了？”

“琳琳，我知道是我不好，是我不好，可是我们毕竟也算是夫妻一场，看在孩子的份上，你就不要逞强了……”老汉低呜着，声音里满的落魄。

“哼，若不是你觊觎我，从大火里救我出来，我需要这样遮遮掩掩、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过日子吗？”

林晓敏表情一怔，她还以为袁琳是因为感激老头在大火中救了自己一命才嫁给了在剧院当杂工的老头，没想到里面还有其他的弯弯绕。

老头双唇嚅动，许久才憋出一句话，“是，都是我的错，是我害死了那么多的小孩子，他们也是有父母的人，报应一切都是报应。我明知你是要杀人放火，却只为一己之私，如今真是报应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