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第一百六十五章 车祸（2/2）

费一澄笑着打了一下方向盘，可她的笑容还未完全绽开，就湮灭在一阵震耳欲聋的撞击声中。

身体一下子失重，穆一胸口蓦地一疼，她眼前一黑，意识随之陷入一片混沌之中。

穆一是被痛醒的，她吃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的手臂早已血肉模糊，而她的身体也卡在了副驾驶室里，动弹不了。

她这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发生了车祸，可刚才她明明看到费一澄向右打了方向盘的，怎么还会被撞到？

眼下，她却无暇考虑那么多。空气中弥漫的汽油味告诉她，车随时有爆炸的危险。

穆一动了动腿，幸好，她的腿没有怎么受伤。她手脚并用，几乎用尽全身的力气，终究还是将车门打开了。

下了车，穆一费飞快奔向费一澄那一边，从刚才到现在，她似乎一直都没有醒过来，穆一不用想也知道，她恐怕比自己伤得还要重。

“费一澄！费一澄，你醒醒！”穆一用力摇了摇她，摇了半天，终于看见她睁开了眼。

“你醒了？”穆一心里一喜。

穆一伸手拽了拽她，欲要将将她弄出来，可她却发现，安全带竟在这时候被卡得死死的，无论穆一怎么用力，都解不开。

“你别急，一会儿就好。”穆一擦了擦额头的汗，手臂已经麻木，可她却不能停下来。

“没用的，穆一。这安全带结实着呢，你解不开的。”费一澄吃力地张了张，垂眸苦笑，“再说，即便你救下了我，也没用的，你看我都成这样了……”

穆一循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她愣愣地盯着费一澄的腰腹处那根一指粗的钢条，声音抑制不住开始发颤。

“不会的，你只不过是受了点轻伤，医生会治好你的！”

“我自己活不活的成，我自己很清楚。”费一澄唇角扬起一抹自嘲的笑，“想不到，我自杀没死成，到头来却是这个死法。早知道，还不如割腕呢，割腕最起码不会死得像现在这样难看，也没有这么痛，咳咳咳……”

鲜血从费一澄唇角一直往下流，无论穆一怎么擦都擦不净。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开什么玩笑？”眼泪从穆一脸上簌簌落下，她从来没有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竟会为费一澄掉眼泪。

“别哭啊，做情敌，咳咳咳……做情敌，总得有点情敌的样子吧？”费一澄虚弱地笑了笑，“其实，这个结局也好。我死了，你和小鹿之间也就不会再有任何阻碍了。”

“你先别说话！救护车很快就来了！”

“我怕我再不说，就来不及了。”费一澄喘了口气，拉着穆一的手道，“穆一，其实有一句话，我一直想对你说。对不起，如果不是因为我，因为我的自私，你和小鹿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还有……小鹿……我可能再也见不到他了，如果你见到他，请你转告他，我真的很爱很爱他。”

“你别再说话了！好不好？求你！”看着鲜血从费一澄口中流出，穆一整颗心都揪了起来。

“还有我哥和老妈……”费一澄眼底划过一抹彻骨的哀伤，“请你转告他们，我可能陪不了他们了。幸好，老妈身边还有老哥，还好……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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